56周明快疯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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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的是卧铺票,老式的大巴过道狭窄堆放行李,不锈钢制上下铺被褥散发异味,床架上挂着颜色各异的塑料袋,装着乘客沉甸甸的特产杂物。
  黄珍珠在客运站上车时匆匆梳理了一遍手袋,将没必要的杂物丢弃,珠宝课本贵重她不舍得丢,看见袋里那崭新的本子、笔时又有些愣神,总觉得回忆里有类似的一幕,只是生活重担颇重,一路行来她抛诸了太多过往,一时之间记不得了。
  洁白整齐的本子、笔白白扔掉可惜,可惜她用不上,黄珍珠置在垃圾桶上,盼有个好学的小姑娘拾走。
  老式大巴重心后倾,摇摇晃晃出了繁华的南市市区,路灯下照不出高叶阔树的绿意,似阴森森匍匐的群山。
  上高速时,高速路口拥堵,前方叁俩警察拦道查身份证,卧铺在最后排的黄珍珠心骤然提到嗓子眼,她正坐着急忙往窗外看,是闪着灯的警车和脊背挺直的警察,一旁躺平入睡的老乡嘟囔了句怎么又停车了真烦,挥着蒲扇又睡过去。
  她扫一眼车厢前的时钟,现时夜间十点过一刻,没想到周明这么快就知道她逃跑了,他不应该在飞机上吗?
  她扶着窗沿往外瞧,甚至在筹划着要不要趁乱下车,奔向高速旁的矮丛猫着腰躲起来,满心胡思乱想时车辆又重新启动,笨重地经过关卡驶上广昆高速。
  虚惊一场,黄珍珠长叹一口气时,自嘲自己的草木皆兵,听身旁嗑瓜子的大姐谈天才知,南市近来办东亚合作会议,各国首脑政要都来,进城的人都要过身份证,整个高速口堵作一团。
  窗外的景色轮变,夜间行车弯道诡谲的草木乱生,时不时经过叁两服务站,夜色里飞檐描金的高耸寺庙,再到迷夜渐明,太阳初升,鸭蛋青的天色,路旁的绿意开始显现。
  待到驶入梧州客运站时,已是早上六点半,黄珍珠一夜没睡,在摇晃的铁质床间一路抱着膝盖看向窗外,累极了眯过去又被人吵醒:“到了!”
  站前的早点摊炊烟袅袅,堆满盆的蒸玉米水汽饱满,她在路边吃了碗粉,酸笋酸得外地人躲味,她却觉得很适口。
  到七点,售票窗点懒洋洋地挂上在售的牌子,黄珍珠起身买螺蛳粉的单,却不知身后也有人起身埋单,身形高大,拎着一个和年龄长相不符的玫红色的儿童书包,一双浑浊的眼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她的背影……
  ……
  高空没信号,周明是在飞机抵达吉隆坡国际机场接到司机的电话,才知道黄珍珠又逃跑了。
  说是九点下课等不到人进而在夜大翻了个底朝天都找不到人影,查了学校监控才知道九点整,黄小姐就戴上不知几时买的帽子墨镜顺着人流朝南走了。
  郑婺绿正和吉方的政府代表握手接洽,转身却见周明冲着电话震怒地骂了声‘养你们吃干饭?一群废物!’,握着手机的手臂绽起的青筋道道,随即就是啪的一声,暴怒的他将手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炸裂的手机碎片飞得满地都是,男人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原本英俊的容貌狰狞得几乎扭曲,他咬牙切齿:“黄珍珠!我饶不了你!”
  先骗他要读夜大,装得楚楚可怜求学上进,结果夜大第一日就逃得不见人影!真以为他不敢整她哥嫂?他整她哥嫂跟碾死只蚂蚁似的。她很好,既然走了就别让他抓住,若是抓住他第一件事就是要拧折她的腿,看她还敢逃么!
  郑婺绿见周明这样,急忙拉住他,问他怎么回事。
  男人的眸几乎是猩红的,让身旁的助理联系航司,订私人班机,他要第一时间返南市,揪出黄珍珠的第一时间他要亲临现场,听她向他的求饶声!
  郑婺绿才知道原来是黄珍珠跑了,怪不得周明这样,又碍于吉隆坡项目重大,有他坐镇这事才能进行,使出浑身解数要他冷静:“一时半刻找不到她的,她既然要逃,现时肯定是安全无虞的。兄弟,钱重要,更何况你在她的事上失控太多次了,你要不要借机冷静一下,想想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爱上她’这叁个字让周明瞬时发笑,眼神复杂,唇间漾起笑意依旧是狰狞痛苦,原本的怒意被讥讽轻蔑取代,声线仍然紧绷着:“爱她?她也配?”一个屡次诓骗他还携着拖油瓶的农村寡妇,她还不配!
  “我现在只想找到她,让她生不如死。”说这话时,周明的眸色如墨,这话好似是咬碎了牙关发出来的,很慢很重,一字一句宣告着他对黄珍珠残忍的判决,他要她生不如死。
  ……
  早上七点半,天阴要落雨,乌云沉沉,梧州客运站候车厅的黄珍珠等来了来接她的人,一个矮胖笑得眼睛都埋肉里的海南汉子,詹志。
  热情地搓着手领她往站外走,二人都没发现身后几米开外有个汉子拉下鸭舌帽紧紧地跟上他们。
  吴奇凤自那日丧女便一直潜逃,买大巴票不用身份证,靠着这个一直南下至广西梧州,想着去南市,找周明和黄珍珠这对狗男女报仇。
  又遇上南市开什么合作会进城要查身份证,他只能流窜于梧州客运站等着南市那什么会开完,今日竟得上天垂怜,在这能看见狗男女其中那女的,那个大肚婆,嗜血报仇的恨意让吴奇凤兴奋异常,打算等瞄准她到无人处便了结她,一尸两命,让她和他的女儿田田黄泉路作伴,也算有个照应!
  谁想凭空冒出来个汉子,也好,来一个他做一个来两个他做一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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