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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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九桢收敛了松弛的神情,凝神看过去,沉声道:“如有冒犯,你当如何?”
  晏映一听,心中大骇,恐怕自己脑中的记忆碎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这对大胤人来说,着实不是一件小事,若是被人发现了,丑事一桩不说,她还得为全名声嫁过来。
  先生心中已有所爱之人,她总不好强迫。
  晏映急忙躬身,结巴道:“如有冒犯……如有冒犯……先生可否饶了学生今次……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唉,她应该自己给自己点一曲儿《白头吟》,这样的话是人话?
  但她心里还为自己狡辩着,这也是为先生好,先生肯定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事就娶她。
  谢九桢却皱紧了眉头,才刚放轻的心情又归于沉寂,对面的人似乎对这样的事及其推拒,恐怕惹上什么麻烦一般。
  他道:“我若说不呢?”
  不?不行?不能放过她?
  晏映竖起耳朵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自从那日从鹤颐楼摔下,她发现自己总是咯噔咯噔的,这胆子越吓越小,可再害怕,也得承认错误。晏映扑通跪下,非常诚恳地求饶:“是学生的错,不该贪杯,污了先生清白,先生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先生大肚能容,又圣人气量,想必一定不会跟学生计较,学生还小,做事难免有冲动糊涂的时候,何况论初衷,我也不想这样的……”
  谢九桢被她这一跪弄得一怔,然后听她从真诚认错又变成了推脱狡辩,胸中郁结的气恼都一下消失不见了,他看着地上跪着的人,膝盖是真软,胆子是真小,性子是真让人怜爱。
  他拿她也是真无奈。
  其实本就是他的错,昨天那副情形,是他没把持住,好在最后回归理智,否则今日会更不好收场。
  他之前就决定好了,不管晏映有没有想起来,他都不会再拘泥从前那份不美好的记忆,既然她一想到他就心痛折磨,不愿想起曾经,不如让她就如现在这般快快乐乐的好。
  在此之前,他当然也不会动她。
  他总有办法让她重新喜欢上他。
  “你起来吧,”谢九桢看着她抖抖索索的肩膀,眼梢微不可见地弯了弯,语气温和好多,“昨日你喝醉后就睡了,什么都没发生。”
  “啊?”晏映茫然抬头。
  谢九桢又眯起眼睛:“倒是不知你误会了什么,为何会如此紧张。”
  晏映捂了捂嘴,傻乎乎信了先生的话,就以为是自己做那种梦了,根本不是记忆,一时脸上火燎,她木木地站起身,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是……喝醉了脑子不清醒,唯恐冒犯先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我更没有肖想先生,您可千万别误会!”
  谢九桢看她紧张的样子,心情也跟着变好,只是脸上依然泰然自若,他摆了摆手,示意她别再说了。
  “去看书吧。”
  “是。”晏映逃过一劫,不想再在先生面前丢脸了,赶紧灰溜溜地跑回到自己位置上,摊开书籍,作苦思冥想状,时不时看一眼先生在干嘛,就这样混过一上午。
  午间,晏映饿了,等着吃饭,谢九桢却带她出了府。
  侯府外面备了马车,谢九桢也换了一身黑压压的玄袍,看起来是办正事的样子。晏映偷偷摸着肚子,不知先生为何要带她出去,也不知去哪,忍着前胸贴后背的饿意,她跟着先生钻上马车。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车身微微摇晃,晏映穿着男装,束胸扎着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拘谨地坐在边上,凉风吹过来时便觉得清爽许多。
  这些动作都被谢九桢看在眼里,默了半晌,他忽然道:“以后,你不必严格按照翠松堂时的打扮来,即便是女子妆扮,也没人会说你什么。”
  晏映扭头,脸上大喜,可是很快又苦下脸来:“那样岂不是会传出不好的闲话?”
  谢九桢无动于衷:“有我护着,你怕什么。”
  他这句话自有力量,让人听了倍感安心,晏映此时才想起来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乃定陵侯,当朝太傅,手握权势,门生无数,有这样的人在背后撑腰,倘若她恃宠生娇,在洛都横着走都没关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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