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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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心有疑虑,但他还是最紧张自己阿姐,只是原本想好责骂的话被他咽了回去,晏归麟抱着阿姐急忙回了对面的晏府。
  星沉紧随其后,见自家大人在府门之前半跪,手杵在地上摇摇欲坠,急忙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药丸给他服下。
  谢九桢攥着拳,眸中压抑的狠绝如潮水中褪去,星沉将他扶起来,仍是一脸担忧:“大人……”
  天际阴沉沉的,云层密布,将本就暗淡的日光遮住,像是在酝酿一场大雪,空气中呼啸的风更加刮人皮肉了。
  大人的情绪总在冬天时变幻莫测,受不得一点刺激,有时会忽然变得阴鸷狠戾,六亲不认,杀人不留情,让人自心底里泛起阵阵凉意,即便跟了大人那么久,他仍不免害怕。
  如果不是当年那件事……
  谢九桢静立片刻,黑眸归于平静,他转身走向晏府,同时问身后的星沉:“魏济去请了吗?”
  星沉心头一紧,想着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忙回答:“已经让鸣玉去请了。”
  谢九桢轻出一口气,敛眉沉默,半晌后幽幽开口:“派人去宫里回话,今日我不能进宫。”
  “可陈砚时的嫡母……”
  谢九桢忽然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让她去闹。武举不能施行,姚妙莲比我更着急。”
  星沉不说话了。
  实际上今日的事他最清楚,世家不愿推行武举,让陈氏家主夫人充当出头鸟,进宫去太后面前“闹”,本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太后心血来潮,以此要挟大人进宫而已。
  这样的事情常常发生,理由往往千变万化,侯府的动向总是能很准时得传到太后耳朵里,以前大人低调行事,无所谓陪她玩玩这样的把戏,遂了她的意,就是侯府里太后安插的眼线都不曾拔除。
  但今日大人却要“抗旨”了。
  谢九桢撩袍登上台阶,右脚刚要踏入门槛时,微不可见地顿了顿,迟疑过后,他还是迈了进去。
  晏道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女儿出嫁过后第二次回家,会是被人抱在怀里满头是血昏迷不醒的样子。
  “怎么回事!”爱女半年里受了两次伤,伤口还次次都这么骇人,晏道成心疼得紧,又不明缘由,只得追问晏归麟。
  “映儿不应该在侯府吗?怎么是你把她带回来了?”
  晏归麟把晏映放到床上,脸上满是怒气,晏家的女儿在侯府受苦了,他才不会管什么门第高下身份有别,转头看着父亲,愤而说道:“我回城时,在鹤颐楼碰到谢九桢,他正抱着阿姐,听碧落说,阿姐跟谢九桢有争执,哭着要走,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碰到了头。爹,一定是那个谢九桢给阿姐委屈受了,我一定要找他算账!”
  晏道成一听,却没有儿子一样义愤填膺,反而是先沉下脸来,却什么都没说。府上的大夫很快就到了,额头上的伤血肉模糊,看着着实骇人,好在血已经止住了,净水洗过之后,大夫看了半晌,连连叹气。
  “这……有些严重啊……”
  父子两个一听脸都青了,晏归麟向前一步:“我阿姐怎么样?能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醒过来?”
  大夫摸了摸胡须,神色严肃:“小姐摔下楼梯时碰到了头,以致昏迷不醒,看出血量却不多,如若真的如此就该谢天谢地,怕就怕颅中有积血,瘀而不散,恐有性命之忧。”
  这话听得十分吓人,父子二人面色更加难看,晏道成刚要说话,管事忽然从外面跑了进来,又惊又喜:“老爷,姑爷把魏仓公请来了,正在前厅,说是给小姐看伤!”
  晏道成一听“魏仓公”的名头,脸上一怔,忽而闪过喜色,魏济是大胤大名鼎鼎的名医,据说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传言大多夸张,但他的确医术高明,那大夫听后也满是震惊,震惊中又十分倾慕:“魏仓公若能来,一定有办法救下小姐了!”
  “快请!”晏道成顾不得许多,急忙吩咐管事把人带过来。
  不一会儿人就到了,一个身着褐色宽袖长袍的男子嘟嘟囔囔地走进来,他尚在而立之年,眉宇间却有轻浮之色,嘴上两道黑须,神色十分不情愿。
  后面就跟着谢九桢。
  晏归麟脸色一变,可想到魏济是他请来的,不好现在就发作,只好把气咽了下去。晏道成迎上前,急忙把人往里带:“魏仓公这边请,小女就在里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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