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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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九桢一手扶着她腋下,一手轻放在她腰上,柔顺的长发从肩头滑落,在他脸上扫过,有微凉的水汽。
  “你有何问题要问我?”
  晏映正纠结时,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她一怔,僵硬地偏过头去:“嗯?”
  现在是讨论这种问题的时候吗?
  诚然她之前是留下了那样一句话,可如先生这般玲珑剔透的人,怎会不知她的小心思呢?纵然是他真的不解风情……那她,她,她其实也没有问题要先生解惑来着,借口罢了!
  可看先生无欲无求的模样,晏映真被他打败了,任何旖旎的小心机对上先生这样的人,都会被毫不犹豫地击垮,企图让先生开窍,真是痴心妄想。
  气结的晏映甚至开始质疑起先生来。
  他为什么事到如今身边都没个女人,该不会是个……吧?
  晏映心里生出了奇奇怪怪的心思,越想越诡异,心中羞涩荡然无存了,她索性不再硬撑下去,顺势向下一坐,坐到谢九桢的一条腿上,伸手搂着他脖子:“今日读到前朝曹子建作的一首诗赋。”
  谢九桢皱了皱眉,随着她而移动视线:“然后呢?”
  晏映低眉,轻声念起诗中内容:“美女妖且闲,采桑歧路间……书上注解说,他以美女喻君子,通篇说采桑女无良人相伴,日夜嗟叹,其实在说自己怀才不遇。妾身不知,何以如此笃定,为何就不能是表面那层意思?”
  谢九桢声音清冷:“探知作赋人的心境,要结合他作赋时的处境。”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几分:“你在翠松堂学了三年,何以连这种问题都要问?”
  学生提出了愚蠢的问题时,谢九桢不会发火,只会用冷硬的语气将之堵回去,让人自省,且会无地自容。
  晏映忽然抬头,媚眼如丝,浓情似水,嗓音娇滴滴的,却又有一丝烈烈愤然:“是啊,先生既知借作赋人的处境来揣度他的心境,怎么我说出的话,先生一个字都听不懂呢?”
  若非他不是个聪明人,晏映也不会这么生气,偏就他是一个聪明人,才让晏映心中恍惚,他究竟是没听懂,还是听懂了装作没听懂。
  谢九桢不曾看过她这个样子,竟然一时无言,只深深地望着她的眼。
  晏映紧了紧手臂,交缠的体温越发热烈,她坐在先生怀里,看见他望她的眼神,从没像此刻这般大胆过,连底气都足很多。
  “先生是真不懂吗?”
  她一问,谢九桢的眼神便晃了晃,仍旧不答。
  晏映眼睫轻颤,忽然仰起头,压上那张红艳薄唇,这次她没有触之即离,而是带了些情绪,像是报复又像是泄愤,仿佛一心要拉高高在上的人跌下神坛,那滋味很美妙,她下意识抓紧了先生的肩膀。
  可下一刻,她忽觉腰上一紧,隐忍而克制的理性如决堤的洪,那人掐着她纤腰往怀里带,瞬间占据了主动。
  晏映被困在他两腿之间动弹不得,力量处于下风后便无意识闪躲,她犹自在震惊先生的回应时,他已经揽着她后颈,闭上双眼,气息掠过红唇,鼻尖,眉眼,只剩呼吸交缠。
  她没曾想象过这样的画面,或许想象过却无形,没有实质的感受,而此刻的先生全然抛却了那些矜持内敛,甚至有些专横凌厉,像是个残暴的君主。
  他掐着她的地方已经有些疼了。
  “先生!”晏映终于忍不住,在他顷刻离开的呼吸间喊了一声,那人才忽然一震,手上力道终于减小些,亲吻也温柔许多。
  不同于狂风骤雨般的掠夺,怜惜的轻抚如春风南渡,晏映被抱着翻了个身,后背已挨上柔软的锦被,热浪如潮,灯影重重,她意识被分散得干干净净,只是下意识扬起脖子。
  谢九桢压着她手腕,听到一声细碎的轻吟,他忽然睁开眼,看到身下之人的模样,眸中黯色渐渐淡去。晏映发觉他忽然不动了,也慢慢睁开眼,见先生撑着身子看着她,眸中有些不解。
  “怎么……”她声音如水中拂过一样,软而清,包裹着所有欲望。
  谢九桢轻轻皱了下眉,忽然闭眼叹息一声,然后挨着她躺下,再没有任何动作。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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