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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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所迫”是一个很好的理由,这样他们就有权力可以不去谅解他,却能要求他来谅解自己。
  可他本质也是个自私的人,他没有办法那么豁达。
  “人在低谷的时候做什么都不顺利,他们会借着酒劲争吵、打闹,砸家里的东西。可是在数落对方的时候又会表现得特别清醒。我不知道酒精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把人只剩下坏的一面。”
  方灼也没喝醉过,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敢于让理智出走,到无法自我控制的程度,但直觉应该不是。
  她是个很尽责的听众,对所有的描述只是点了点头。
  严烈抬手抚摸额角,某一块皮肤上还有不明显的粗糙触感,被刘海挡住。
  他很喜欢摸这个伤口,再思考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能让他快速变得理性而冷酷。
  “我小时候跟着奶奶过了几年,和他们不亲近。他们试过跟我建立感情,挺短暂的一段时间,后来发现不成功,我不是个听话的孩子,就放弃了,全身心地去追求自己的事业。”
  那是他过过的最糟糕的一段时间,堪称兵荒马乱。
  他甚至怀疑过,两人当初选择离开a市重新发展,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严烈挺讽刺地说:“我又不是自动贩卖机,只要他们投币,我就能推出他们预期的商品。其实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多渴望我的亲情。”
  方灼在努力思考,只是没有出声。她总是不擅长处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该给予什么样的安慰。
  根据她有限的社交经验,目前最好且最普遍的方法,或许是向严烈展示方逸明的糟糕,以证明这世上倒霉的人不止他一个。但方灼知道严烈并不需要这样的安慰。
  严烈说:“我不明白。”
  他们曾经的艰辛是真实的。他们在年轻的时候着实为了金钱的自由劳碌了半生。
  严烈不明白的事,那么困难的目标,他们都用几年、十几年的时间去达成了,为什么到了自己的身上,耐心就开始失效?仿佛他是个不值得投资,无关紧要的人。
  “算了。”严烈说,“他们只是希望我能自己变得懂事而已。”
  方灼终于找到一个能附和的点,忙道:“你已经很懂事了,理想儿子……我没有说要做你爸爸的意思。”
  严烈大方地没有计较她的口误,在黑暗里叫她的名字:“方灼。”
  “嗯?”
  严烈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有这样的想法很……矫情?”
  方灼声音大了点:“好,你要开始冤枉我了是吗?”
  严烈嘴角翘了翘,“那我给你一个申辩的机会。”
  “我不需要!”方灼说,“没有就是没有,我为什么要申辩?”
  严烈往下滑进被子里,躺在柔软的枕头上,又叫了一声。
  “方灼。”
  “嗯?”
  严烈很天真地问:“所以你会耐心地获取我的好感度吗?”
  方灼问:“我现在有多少?”
  严烈思忖了下,说:“很多很多。”“那就好。”方灼问,“那还挺好打的,我什么时候获取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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