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妒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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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断电话,隔音极好的车厢内恢复安静,安静的令人难以接受,关随远长舒一口气,倚进靠背,任由目光放空在窗外。
  时光再次回到2009年的夏末。
  那一年的关随远刚刚18岁,他已经提前完成了商学院的所有学分,准备着手硕士的进修申请,而孟星河作为与他同年级的室友,还在磕磕巴巴地啃着大学二年级的课程,还有一门因为评分太低险些没有通过。
  他嘲笑孟星河愚笨,而孟星河也欺负他毫无生活自理能力,外出打工的时候常常故意回来晚,不按时做晚饭,待他饿得乱嚎,才悠悠闲闲走去厨房准备,实在是可气。
  偶尔在舒泽来的时候狠狠参他一本,作为补偿,舒泽便会慷慨地带他二人去吃各种各样的大餐,虽然每次孟星河都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婉拒,舒泽脾气甚好,但这种时候却也总会生气,于是万金油小关总就可以适时出场,一左一右挽着,谁也不能少。
  看似永远欢脱开心的少年人,实则满心都是对孟星河的嫉妒,为什么一个愚蠢呆笨的直男,长的也没有他好看,甚至细细数来明明哪里都不如他,却偏偏那么得舒泽喜欢。
  舒泽多好看啊,眼睛也好看,像两泓湖水,嘴巴也好看,像浅粉色的软糖,手也好看,笑着揉他脑袋的时候最好看。
  可惜眼神不太好使,偏要喜欢自己妹妹的爱慕者。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关随远甚至想过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好像也不错,亦敌亦友的人在身边,爱的人也能经常见面,如果能一直这样,他甚至可以勉为其难地考虑忽略舒泽对孟星河的那份爱,因为他们三人都很清楚,他们的三角是永恒的单箭头,他爱着舒泽,舒泽爱着孟星河,而孟星河,默默爱着遥远的舒窈。
  在那一天发生之前,他们都心照不宣地保持着这样既脆弱又稳固的三角关系,关随远甚至认为所谓的“不懂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懂”是舒泽常常用来形容他的词汇,频繁地出现在他们单独在一起时的后段,出现在舒泽每个浓烈的爱他之时,常常是那样一句感慨:你若能像星河一般懂我该有多好。
  我懂你大爷。
  说到底,舒泽总还是把他当做小孩子来看的,虽然也在尝试爱他,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生活里,然而最终他仍然没有能够超越那个人的位置,他甚至一次都没有被允许去过舒泽的画室。
  画室是舒泽的梦之地,那里只有最懂他的孟星河被允许自由出入。
  太可恶了,不是吗?
  直到那一天到来之后,关随远也进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懵圈状态,他常常想,舒泽的叹息不正是他唯一的遗憾吗?如果他早一点觉悟,早一点学着像孟星河一样懂他,是不是就能弥补孟星河带来的那些求不得的遗憾,是不是舒泽,就不会死了?
  如果他早一点体会到,从小到大都过分优秀而压力巨大的舒泽在现实与梦想之间的挣扎,如果他早一点知道,舒泽崩溃时的痛苦和对药物的依赖,如果他能耐心一点发现舒泽那温润如玉的外表之下极具叛逆的人格,也许他能够成为一名更合格一点的爱人。
  偏偏当他明白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他错过了太多能够与舒泽共担风雨共同走过的路,他始终是被舒泽宠坏的孩子,忽略了背后那些阴暗的风雨。
  所以在孟星河来求他帮助的时候,他答应了,他们烧毁了舒泽的公寓和画室,做了伪证嫁祸给刘易斯,才将这个禽兽人渣送进了牢狱,然而两个涉世未深少年的陷阱,终究还是被敏锐的罗野查寻到了蛛丝马迹,虽然当年由于关氏暗地里施压,警方不得不快速结案,但罗野却始终保留了追查的权利,只要上诉期未过,他仍然可以将案子翻覆。
  当然,罗野不会无聊到要去为一个毒贩和纵火犯洗刷冤屈,他真正要查明的是舒泽的死因,那些被他与孟星河妥善销毁掉的不为人知的阴暗面,从而揪出与刘易斯真正有着交易网络的table组织。
  野心昭然若揭,然而破获贩毒组织与否并不是关随远所关心的事情,他所关心的只有一件事。
  舒泽应当是卓然翩翩,温润如玉的佳公子,无论在他生前还是身后,关随远都不允许有人再去打扰他的安宁。偏偏罗野死死咬住不放,这个节骨眼上舒窈又卷入剽窃风波,为了挽救天舒,孟星河势必会抛开自身安危去与刘易斯等人对抗,若他企图通过暴露自己来引诱刘易斯等人出手,很难保证当年的旧事不会被全盘揭露。
  到那时,才是最可怕的结果。
  说到底,优柔寡断的孟星河在维护的还是那个不长脑子的蠢女人,以至于连同给他戴绿帽子的陈风都要一并保护起来,端的是一副济世普度的圣母心,也不知人家领不领他的情。
  既然这样,他不介意做一次坏人,添一把柴火,天舒的事情越是闹大越难收场就最好,届时申诉期一过,罗野就算再死咬不放也无计可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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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市比料想中顺利一些,开盘当日即出现了涨停,当然这其后涉及到多家看好天舒以及矿产行业的金融公司大量持仓,加上前海投资释放了一定的风向讯号,涨停几乎是必然的,且不出意料的话这一态势至少能够连续三日。
  舒建平虽然人在医院,却也时刻紧盯着k线,收盘后一刻悬了整年的心才终于落定,曲芳从总经办处接进来当日的成交记录,他一页页看过去,比往年天舒正常在市时的财报看的还要认真。
  “还算孟星河这小子有良心,没有从中作梗。”放下页册,舒建平长舒一口气,曲芳在一旁帮他倒了水递过来,药片也放在床头桌上,含蓄地笑道:“那孩子也不容易,这一年来没少受累。”
  “还没怎么样呢,你这胳膊肘就已经朝外拐出去了?”舒建平冷哼一声,接过水杯,也不喝,就端着,显得很是不高兴。
  曲芳眼观鼻鼻观心,抬眼又是笑:“还不许我说句公道话了?快把药吃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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