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急症(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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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知意自然不会让院子里传出他们不睦的闲话,她走到唐文绪身前,伺候穿衣的婢女见状,自动让到了一边。
  二人穿着雪白的寝服,女人细细为男人整理衣着,如同寻常夫妻模样。
  高大的男人展着双臂,懒懒地耷着眸子,目光绕着身前矮自己一头的女人。那张粉黛未施的脸离得很近,可以看到一些未经遮盖的憔悴。
  他昨夜早早就处理好了事务,让小厮那样传话,也只是想看看她的反应。从下属口中听说她早早便去歇息时,他固然气闷,然而听到府里的流言,还是动了恻隐,回了后院。出于男人别扭的自尊,他没有惊动下人,而是像上回一样,偷偷溜了回去。
  甫一进房,他便察觉到了床上的人儿并不平稳的呼吸,显然没有睡着,那时已经将近丑时。若是没回来这一趟,他怕是又要以为她没心没肺了。
  就像祖母没有说那番话,他也不会知道她还会担忧他。在情绪上,她从来都掩盖得很好。
  两人在沉默中穿戴齐整,一齐往棠院去。
  因着是过年,阿兰特意在一堆新裁的衣裳里挑了一件水红的,配上一件藕白的披风。云鬓桃腮,唇红齿白,好似走出画像的仕女。唐文绪看着李知意这身打扮,恍惚间又像看到几年前洛州城外那个圆脸小姑娘。现在回想,端着大人模样,说些唬人的话,倒有些稚拙可爱。
  “我们曾见过。”
  走到冷香园外时,唐文绪冷不丁开了口。
  李知意侧头看向他,面带疑问。
  “六年前,在洛州。”唐文绪补充了一句。
  洛州,那应该是她回去探望祖父祖母的时候。可李知意对唐文绪没有一点印象。
  不,应该是有印象的,只不过只从别人口中听说罢了。
  “不记得了?”
  “那一年妾身父亲事忙,无暇看望祖父母,是以妾身经常往返于京城与洛州。”过去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什么人,她已经没有印象了。
  “不记得……”
  唐文绪眯了眯眼,意味深长说了一句:“可是本侯印象深刻。”
  对于他的意有所指,李知意却思索无果:“可是妾身做了什么。”
  六年前的李知意,将将豆蔻的年纪,正是开窍懂事的时候,而那时的她正在学管家、学交际,还有两个严格的嬷嬷盯着,在外更不敢出错,能做些什么惹了他。
  然而他嘴边勾起了笑:“不记得便不记得,总之,是你先招了我的。”
  李知意心头一跳,垂下眼眸,心悸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像是有人在她的心口击鼓一般,闷疼从心脏占满整个胸口、袭上额角,就连呼吸都滞涩起来。
  “怎么?”身侧的人儿慢下步伐,唐文绪也停下脚步,然而低头一看,李知意惨白的脸色便撞进了眼底。
  “许是昨夜睡的不好。”她解释的话音未落,手就被唐文绪抓了去。
  火热的大手攥着她的,像个刚烧好的手炉,热意直传到心底,甚至那股心悸都被压了下去,她像看到暗夜里寻到光源迷途者,下意识地靠近、抓紧。
  而唐文绪正专心感受着掌心的脉搏,并没注意到,他眉心渐渐拢起,饶是他这样只知道皮毛的人也觉察出这脉象的不对劲来。
  “无事的,先去棠院吧。”李知意低声说,但没有挣开那只大手。
  “身体都这样了夫人还在想这个。”
  他的话音转而低冷:“本侯该夸你一句“尽职尽责”吗”
  “疼…”李知意已经听不清唐文绪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觉得自己的手被攥得有些痛。她面前的雪色晕成一片,光源渐渐缩成一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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