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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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慕晨听了这话,神色就有点戚戚然了,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又说:“林姐,我知道原来你和她有误会,但是现在她确实需要和您说一些事情。”
  我看着她笑了,于淼如果没有后台绝对不敢做这种事。我认识她时间不算短,她算是一个沉得住气,又颇有心机的女孩。当年不管她是因为爱上何萧,才肯那样牺牲,还是原本就是她与何萧的一场交易。她能做到那一步,都不是简单的人。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她的心智应该更成熟了,不可能做没把握的事。
  “我知道,但是这件事我们不能参与。何连成与何萧是亲兄弟,不管外面怎么传,他们有着同一个父亲,如果闹得太厉害了,我们担心老爷子身体吃不消。所以这一趟浑水,我们趟不起。”
  对于何萧,我想做到原谅太难。他所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说出来都让人恨得牙痒痒。宽宽被他三番五次的暗算,何连成被他三番五次的暗算,我也没上他的当。这一切,怎么可能这么轻巧地说原谅就原谅呢。只不过,我不想在这个时候介入。
  看了一下时间,我与沈末礼貌道别,顺便把那一堆材料推了回去。
  “我家里还有孩子,先回去了。”我对沈末和方慕晨说。
  就在我转身的时候,看到沈末向我一挤眼睛,我怔了一下却也猜不出他庆里的意思,笑了笑与何连成一起离开。
  回到家里,何连成才说:“似乎,后面还有更大的阴谋。”
  “对,让你与白家正面对上,最大的收益方是谁?”我问。
  他低头想了起来。
  在商场上,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太多了,于淼绝对只是一枚棋子。在这个社会,每个人都能成为棋子,只不过价码不同而已。
  就如同有一句讲得比较粗糙的话一样:没有拆不开的夫妻,只有不敬业的小三儿。
  这也一样,没有你不能利用的人,只有你掏不起的价码。
  这价码或者是钱,或者是情,或者是某人看重的某个东西。总有一样东西让你撬动一个人。
  他想了半天没想出来,眉头却越皱越紧。
  我抚了一下他的额头安慰道:“别急了,咱们先别掺和,慢慢看看再说。”
  中立的态度总不会出错吧。
  到了晚上何则林就知道了婚礼上的变故,他挂了电话以后,对我们说:“我现在成笑柄了,大儿子的婚礼不顺利,这么一个败家玩意的婚礼又成这样!”
  我们下午就知道了消息,只是一直瞒着他,听到他这样说马上就劝:“我们也听说了,还以为是假的。怎么?真的?”
  何则林看了我一眼:“何萧的婚礼被搞砸了!”
  何连成悄悄碰了一下我,让我别说话。
  何则林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这才几个小时,三个人给我打电话了。我这老脸往哪儿搁?以后甭出门了!”
  他气不行,胸口气伏不平。
  何连成关注的是他的身体,马上过去帮他拍着胸口说:“爸,你别生气了。他的事,现在和我们没关系了。”
  “说得简单啊!”何则林叹了一口气,“我当年不仅没否认他是何家的人的传言,还特意大办了一场归宗宴,真是拿着鞋底子打自己的脸。”
  话说到此处,他的脸已经红了起来,看起来又要犯病。
  我吓得不行,忙跑去柜子里拿药。倒好了水把药放在他面前,他摆了摆手说:“我没事,就是觉得一辈子积下来的威望,算是一点一点败光了。”
  我们也没别的话好劝,该说的都说过了,再说什么都有点单薄无力。
  何连成后来拨了电话线,陪着老爷子聊天,他才慢慢平复了情绪。
  晚上十点多,沈末给了我打了个电话:“今天下午的事你别生气,慕晨也是为自己闺蜜想主意,事先和我说过。我还想着你们能卖这个人情呢。”
  “卖你一个人情事小,搭上何家全家事大。你现在脑子怎么转不动了?”我恨铁不成钢的问。
  即使在最亲密的关系当中,每个人也应该有自己的底线。
  “行了行了,向你道个歉。”沈末乐呵呵的说着。
  我想了好久才试探着问:“方慕晨和你在一起吗?”
  “不在,送她回家了。”沈末说。
  “你们相处多久了?”
  “三四个月。”
  “你这一回是真心的?”
  “嗯。”沈末最后给了我一个肯定的回答,我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对他说:“你好好的就行,多保重自己。”
  “你这语气,咋跟长辈一样?”他也听出不动来,反问。
  “没什么,就是关心你。”我说完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你是初恋吧?”
  “擦,能不能别揭人短啊!”沈末在那边爆了粗口。
  “我没揭短的意思,只是想问问。”我说,“对了,你搞对象的事你家里人都知道吗?”
  “我家里没人了!”沈末有些不悦了。
  做为人朋友,有些事情需要提醒,但是很多时候提醒没用。特别是涉及到感情问题,每个人都会昏头。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和沈末说才好,但他如果真的是和方慕晨真心相爱的,我有些话就不方便说了。
  最后我还是什么实质性的话都没说出口,而是直接挂了电话。
  等到何连成过来找我的时候,我才问:“你跟沈秋关系怎么样?”
  “一般般。”何连成说,“刘天和他关系好。”
  我这才回过神,确实是我记混了。本想直接打电话给刘天,看了看时间放下手机。
  自从他离婚以后,我都没和他联系,这一打电话就有事,不太合适吧。
  想到这里,我对何连成说:“这几天,我想抽时间请刘天吃顿饭。”
  “不行。”他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别这么小气,咱们都这样了,我还能跑了不成?”我问。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要找沈秋什么事?我找人托关系去。”何连成这一回还真的赌上气了。
  第117 要不要做恶人
  我看他小心眼上来了,也不敢和他置气,老老实实地说:“我觉得方慕晨和沈末在一起,动机没那么单纯,想让沈家的人出面查一下。”
  何连成笑呵呵地看着我说:“怎么了?你不喜欢方慕晨,就允许人家有个好的归宿了?”
  “不是,这事太怪了。你想一下沈末不是没脑子的人,怎么会突然趟这个混水,方慕晨与沈末是什么时候认识,怎么这么快就把沈妖精给降服了?”我知道沈末的女朋友是方慕晨以后,心里就打起了小鼓。
  这一切都太顺理成章了,如果她不把消息透露给沈末,我怎么会知道何萧这件事,现在又借着沈末的面子来牵线,让我与于淼联系上。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的巧合。
  “准备棒打鸳鸯?”何连成问。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想一下。如果我直接出面,沈末和我就掰了,你也知道男人一门心思爱上一个女人时,是个什么心理。”我说。
  不是不相信沈末,而是感觉面前人人昏头,很有可能会做出错误的判断,毕竟我也算是过来人了。
  “你就是想的太多。”何连成还是不相信,“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需要门当户对,方慕晨与于淼是闺蜜,也不代表她就是于淼那样的人。再说,你原来和程丽娜还是闺蜜呢。”
  “情况不一样,我觉得这一次见到方慕晨和原来的感觉不一样。虽然一开始她就是心无城府的样子,但现在这种心无城府总让我感觉是装出来的。”我摇了摇头,方慕晨在沈末身边的小鸟依人让我觉得特别别扭。
  当然,我心底还是希望二人能够是真正的相爱。但是沈末这货表面看着是个花花公子,实际感觉上是个新手,对于女人他一向是不感兴趣的。
  “行行,我找找人,要是万一做了恶人,你可别后悔,沈末是你最好的朋友了。”何连成说。
  “我知道。”我看着他说,“因为知道他对我的重要,所以我想帮帮他,不愿意他在这事上栽跟头。”
  “你这心理,像妈。”何连成白了我一眼,去找电话。
  何连成出去以后,我忽然想到刚才提到了刘天。他的离婚现在全办完了,我要不要打电话问一下?这样做,会不会造成误会?
  总觉得,现在装作无事人的样子,有点不地道。
  想了半天,我还是给他打了个电话。刘天的声音在电话里听着很正常,只不过确认了电话这头是我以后,他怔了几秒钟问:“最近好吗?”
  这句话应该是我先问他的,被他抢先说出来我就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开口了。想了想才说:“还行,何萧结婚了你知道吗?”
  “那天我去了,白家递过来的请柬。”刘天在那头淡淡地说,“后来闹成了那个样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收的场。忽然发现,怎么每个人的婚姻都那么不顺利,我,你,何连成,何萧,小彭……”他一个一个人名说出来,我听了也觉得郁闷,是的,大家都不顺利。
  “先苦后甜。”我说。
  刘天在那边没说话,忽然传来了电话铃声,我与他确实不知道怎么继续聊下去,就借机挂了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自己心里还是闷闷的,不知道究竟那根筋不舒服。
  本来以为与何连成在一起了,我的生活就会阳光明媚了,谁知道这些烂事一件也没少。活在这个圈子里,就要接触这些,想想也是无语。
  如果现在重新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我或许会在当初就游说何连成放弃所有财富,找一个小城市做一份差不多的工作,安稳的过完这一辈子。
  人在名利场里,对于名利的欲望是与日俱增的,我以为我能跳出去,却没想到也深陷其中。现在的我,如果真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问问自己,心里对于钱的渴望,也不是没有的,到底不如原来纯净了。
  何连成说话还算数,很快就约到了沈秋。
  见面地点还是沈秋私房菜,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这里就像被定格在时光里一样,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一楼是普通散座,二楼是雅间,还有一间老板的办公室,茶花艺俱全,和原来一样。
  看到我与何连成一起拜访,沈秋倒是略显惊讶:“你们两个,与我哥哥关系都不错吧?”
  “是。”我点头应道,“谢谢你肯见我们,这件事不得不和你说。”
  他站起来去泡茶:“坐下来说吧,我大概也听了一些风声,但是没办法管。他是我哥哥,现在家族里的人也剩不下几个长辈,又都是远亲,我们从血缘上来说是最亲近的。但实际上……”他叹了一口气,把茶放下来,给我们各倒了一杯。
  “我只是从朋友的角度关心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如果方慕晨与他是真心在一起的,我就不说什么,祝福他们。就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每一件和每一件之间的巧合也很多,不由多心了。”我说。
  沈秋看着我,一如既往的温和,原来针对我的那些戾气不见了。他微微一笑:“我知道,这事我会托人去查,谢谢你们的提醒。”
  “现在,你们还有联系吗?”我问。
  “很少,偶尔打个电话。”沈秋很无奈地说,“其实我们两个是亲兄弟,照理说不应该到今天这一步。现在沈家不比从前,真用不到那些争夺家产的勾心斗角。我野心没那么大,只是经营好家里的几个餐馆而已。”他说到这里停了好大一会儿才又说,“我这边大概一周左右能有结果,到时候还请你帮忙搭个线,我想和我哥哥见个面。”
  “我尽量。”我应了下来。
  沈秋的为人我通过这几年自己的观察,也知道大致还不错。虽然用“天性纯良”这四个字形容他有点过,但他骨子里还算纯良。说得难得,就是有点儿笨,性子直是圈子里出了名的。
  当初我与何连成谈恋爱的时候,他是第一个说话又难听又直接的,还以为我是脚踩两只船的拜金女。
  “谢谢!”沈秋认真地说。
  从沈秋的私房菜出来,何连成有些吃小醋了,开着车不太高兴地说:“对我的事,你都没这么上心过。”
  “这几天,怎么开始闹小心眼儿了?宽宽都这么大了,你说我不关心你呀!”我看着他有点低沉地嘟着脸,不由觉得好笑。
  最近这段时间,何连成有点越来越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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