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似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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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人从台上走了下来,不顾凌雪的意愿强行牵起她的左手,惊了一瞬,想要用巧劲挣脱,但没想到他的力量大得惊人。
  入手的触感冰凉,因为他戴着一双白色的丝质手套,凌雪挑了挑眉,形势比人强,总有种被当着耍的错觉。
  「在迷宫内会出现指示,让观眾开心点,至少要六百票,这样才有机会离开。」
  主持人给她一台像手机的东西,可以知晓所得票数用。
  前方是一面全身镜,映照出凌雪姣好的面容,在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轻轻推了一把。
  但想像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镜面盪出像水一样的波纹,而她则是直接穿镜而入。
  另一边。
  「夜一,去泡杯咖啡来。」
  「好的,大人。」一名长相清秀的男人从阴影处走出。
  如果凌雪在现场的话,一定听得出这是广播里的声音。
  主持人,也就是夜暝,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布幕,上面放映着迷宫内的情形,票数统计窝在角落。
  而凌雪的手机上除了票数统计外,还有一小行字——mad=60,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
  疯狂值等于六十吗?如果满一百,不知道会不会真的疯掉,但她并不想去嚐试。
  这是一场直播盛宴,观眾们也变得安静许多。
  从地上站起身,摸了摸旁边的水泥墙,脚下也是寻常的水泥地,头顶并没有太阳的存在,灰濛濛的一片,但迷宫内却异常闷热,无时无刻在消耗人的体力,走了五分鐘后,她看到了一个分叉口,墙上用油漆写着「左边幼年,右边老年」。
  除了几个大字外,并没有其他多馀的线索,凌雪选择了左边,在路口的底处有一面镜子,她试着跨越过去。
  冷气吹走了烦躁,凌雪发现自己跑进了室内,电视正播着无聊的肥皂剧,沙发上坐着一个小孩,但就算是幼童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找到了!一扇木门就在不远处,她躡手躡脚地绕过沙发,但扭了扭门把并没有转开的跡象。
  「姊姊,你在干嘛呀?」
  凌雪转过头,内心產生了巨大的波动,这根本是自己小时候的翻版,她正玩着红色的小鸟玩偶。
  「小妹妹,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出去,我被关在这里了。」
  她皱了皱眉头,看着疑似小时候的自己,小孩子圆圆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对凌雪的出现感到万分好奇。
  这时门被大力推开。
  「你是谁?雪凌,到底怎么回事?」
  「妈妈,这是我的新玩伴。」
  被称作为母亲的女人衝过来打了雪凌一巴掌,小女孩跌坐在地上,凌雪连忙挡在雪凌的身前。
  「我当初就应该把你丢在雪地上的!我不让你知道外面的人心险恶,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雪凌摀着侧脸抽咽,凌雪冷冷地望着前方的女人,她想到马戏团的人们,也是像一群不想长大的孩子,带着「天真的残忍」。
  凌雪面无表情:「你只是想养出一隻洋娃娃罢了!」
  明知道这样做会让观眾们不高兴,她抱起女孩就立马衝出开了一缝的木门。
  马戏团内夜暝优雅地喝着咖啡,低声呢喃道:「遵从本心吗......」
  「她在搞什么啊?」
  「外面的世界对小女孩来说太危险了!」
  观眾大多都不满凌雪的选择。
  手机传来声响,mad值变为70,而手机上的得票也是少得可怜,不再管这些糟心事,凌雪牵起身旁雪凌的手,但两人似乎没有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镜子前方盘踞着一条大蛇,鳞片发出森冷的光泽,可以一口就把一人给吞下肚,右侧的墙上有一面镜子,还有一张公告,写着「如要通过,请餵食巧克力」。
  恐怖的鹅妈妈童谣从不远处传来——
  therewasacrookedman,andhewalkedacrookedmile,
  hefoundacrookedsixpenceagainstacrookedstile;
  heboughtacrookedcat,whichcaughtacrookedmouse,
  andtheyalllivedtogetherinalittlecrookedhouse.
  (一个扭曲的男人,走了一哩扭曲的路。
  手拿扭曲的六便士,踏上扭曲的台阶,
  买一隻歪歪扭扭的猫儿,猫儿抓歪歪扭扭的老鼠。
  他们一起住歪歪扭扭的小屋。)
  肥猫迈着粗短的小腿,牠的皮毛呈现灰蓝相间的色泽,愉快地哼着英文小曲,咧着满口尖牙,凌雪小心翼翼地不惊扰到大蛇,寻着歌声而去,就看见长得像一隻爱丽丝梦游仙境中的柴郡猫,那圆滚滚的身子想忽略都难,灰蓝相间的皮毛也十分特别。
  「嗨~两位美丽的小姐。」
  声音从耳朵旁边炸开,原本在五米之外的肥猫,突然飘浮在凌雪附近的半空中,她准备无视这隻生物,但对方却亮出牠尖利的爪子,眼睛也瞇成了弯月状。
  雪凌还是个小女孩,所以对毛茸茸的东西没有抵抗力,原本想伸手触摸,但当她察觉到威胁时,就马上躲在了凌雪的身后。
  「先别急着走呀!我可是知道哪里有巧克力的喔~」
  凌雪脚步一顿,「哪里有?」
  肥猫一下子就消失不见,只馀笑声回盪不止,「哈哈哈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不像那些笨狗,喔~当然!森林里的蠢狼也是,吃了巧克力会中毒而亡,我可是热衷于如此可口的小甜品呢~等等我会哼出一段歌曲,而你要选中一颗糖,并告知我它的顏色,如果答对了,只要把它吃下去,我就会告诉你巧克力在哪里。」
  答错的后果肥猫并没讲,但凌雪从牠的眼神中看出了恶意。
  四颗糖缓缓浮现,都覆盖着漂亮的包装纸,上面有月亮的图案,肥猫也不再隐藏,凌雪在牠出现的一霎那,拳头就招呼了过去,明明肥猫体态臃肿,但却异常灵活,连根毛都没有让她摸到。
  此时手机又发出声响,疯狂值涨到了80。
  牠东躲西藏,边笑道:「哎呀呀!你比疯帽客那傢伙还要疯,不过我喜欢~要不要来参加下午三点的茶会呀?」
  凌雪气喘吁吁,随着mad值的增加,她依然保持着镇定,但镇定的背后说不定就是疯狂。
  「废话少说,出题吧!」
  「猫咪先生有四块糖,块块都不同。
  酸甜苦辣这四味,等你来品嚐。
  一颗带给你惊喜,三颗吃了魂销亡。
  红蓝黄白有四色,对应酸甜苦辣。
  橙莓芒桃的香料,各个只有加一点。
  糖的名字很好玩,大家都有经歷过。
  生老病死,人生四苦。」
  牠停顿了一下,继续哼起歌。
  「苦糖为黄色,蓝糖在辣糖右侧隔壁。
  酸溜溜的糖里加了老鼠药,苦糖里却有芒果调味。
  甜滋滋的蓝糖,名为『生』的味道等你嚐。
  『生』旁边有加了安眠药的糖,名为『死』的糖却是苦的。
  『病』的糖则是辣不可言,蜜桃味也掩盖不住。
  辣糖的一侧有惊喜,另一侧则含有农药。
  酸糖距离含有农药的糖很远,
  最后提醒你一句,『老』糖旁的糖是蓝莓味儿。」
  歌声抑扬顿挫,被唱出了抒情的咏叹调,肥猫的尾巴摇阿摇,细细的鬍鬚跟着上下抖动。
  手上没有纸和笔,只能依靠自身的记忆力,牠连续唱了三遍歌词,凌雪尽可能地记住关键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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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负责任小剧场:
  夜暝(微笑):能牵到手真开心~
  帝灸炎:滚。
  凌雪(面无表情):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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