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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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琅在他颈间贴了帖:“不大,没你府上那个舒服,胜在顶上有条裂隙,可透进来些夜色。”
  云琅还想说些话,听着萧朔胸口传来的有力心跳,却忽然不想说了,只笑一笑:“去泡泡,解解乏。”
  萧朔俯身,将云琅抱起来。
  云琅的甲是轻甲,却也有些分量。他不由一愣,堪堪扶住萧朔肩膀:“做什么?我如今又没伤没病——”
  “你累了。”
  萧朔吻了吻他润着湿气的眉睫:“歇一歇。”
  云琅话头稍顿,抬头望了萧小王爷一阵,明润眼底慢慢熨过些暖热,指了个方向,阖眼埋在萧朔肩头。
  秦岭地势险峻,南北分明,南侧显然比北坡暖和得多。
  幽深莽林里,回响着空谷间清脆的鸟啼虫鸣。
  地热涌泉藏在山洞深处,萧朔将云琅抱进去,放在一处平坦些的石台上,稳稳揽着,替他解甲。
  几日前,城隍庙那一场仗,追击的暗兵营与值守禁军撞在一处,越厮杀心越寒。
  值守的禁军原属侍卫司骑军,追袭的是出身侍卫司的暗兵营。禁军顾念昔日同袍之情,处处留手,却险些被暗兵营寻了空子,吃了大亏。
  萧朔带人赶到时,侍卫司的骑兵校官腿上受了伤,瞪着暗兵营的狼头刀,目眦欲裂,嘶声喝问:“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昔日同袍,偏偏轻易就能倒戈相向。
  为什么原本的袍泽挚友,因为一道皇命,一桩世事,就能决裂至此。
  ……
  为什么明明要去为国死战,却还来不及朝敌人挥刀,背后已经捅来了泛着寒气的狠毒刀尖。
  萧朔将云琅肩甲卸开,搁在一旁,低头去解他背后束甲丝绦。
  两人这几天都放开了跑马,未曾留下什么余力。云琅此刻放松下来,整个人都有些打晃,靠着他胸肩慢慢向下滑。
  萧朔吻着云琅的眉梢眼尾,手上利落,替他解了铠甲:“先别睡。”
  云琅咳了咳,含混道:“没想睡……前些天城隍庙那场仗,你知道皇上也来了吗?”
  萧朔低声:“知道。”
  云琅微讶,抬头看他:“知道?”
  “若暗兵营赢了,皇上当即就会出来,恩赦禁军擅动之罪,再将你我治罪下狱。”
  萧朔点了点头:“可惜暗兵营已成强弩之末,再不复昔日威风……他已彻底慌了。”
  云琅失笑:“换我我也慌。跑了一个襄王,如今你我竟也这么光明正大的跑了。他坐在那个皇位上,只怕日日一睁眼睛,头顶便悬着两把剑,不一定哪把要掉下来。”
  “既已悬着,不在乎再多悬几日。”
  萧朔眸底一瞬深冷,阖眼敛了:“你若不出来,我本想兵围城隍庙,与他签下盟书血誓。他若不伤你,安安生生容纳变法,我便留他一命。”
  云琅当初跑到城郊,的确曾在城隍庙被逼着立了个血誓,可也万万想不到小王爷锱铢必较至此,一阵头疼:“倒也不必记仇到这个地步……”
  “为何不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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