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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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甘缓声道:“这之中铺了多少血债人命,结了多少解不开的死仇,大人心中该清楚。”
  枢密使哑了嗓子:“下官无能……”
  庞甘盯住他,阴沉道:“费这许多力气,为的是什么?”
  枢密使叫他诘问,如坐针毡,脸色越发苍白下来。
  庞甘上次提及琰王旧账,便在皇上处碰了一鼻子灰,此时不敢再翻扯过往,只盯牢了枢密使:“自古朝堂之上权利交替,兵力当为第一位。全靠皇上当初深谋远略,险中求胜夺来了军权,我等今日才能坐在此处,可大人办的好差事,如今连禁军的虎符都叫旁人抢了!”
  “今日这些谏言上书,口口声声说是夺边城、复国土。可若要打北疆的仗,靠谁来打?是要靠寥寥金吾卫,还是要靠护驾的暗兵?”
  庞甘寒声:“是不是要等到连朔方军也彻底落到琰王手里,大人还是来御前叩首,说一声下官无能!?”
  枢密使失魂落魄,应声扑跪在地上,重重叩首,再不敢出声。
  “罢了,并非朕要罚你。”
  皇上看到此处,终于稍坐正些,淡淡出声:“太师所说,虽激切些,却大体不差。”
  皇上看他一阵,轻叹道:“枢密院权力恩宠,朕自问给到了极处。你这些年四处钻营、排除异己,朕看在眼里,也不曾多过问……就只有一项,指望你替朕看住禁军。”
  枢密使磕得额头通红,畏惧得止不住打颤。
  “禁宫一战,失了先手,朕也有过失。”
  皇上将奏折随手拨开:“如今朝野群情鼎沸,也不是朕一个人说这场仗不打了,便真能作罢不打的,”
  “陛下!”庞甘急道,“群情鼎沸,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这些人里有多少是昔日端王旧部,多少是顺风倒的墙头草?无非如今看萧朔那竖子得势,又趁机鼓噪罢了!何不——”
  皇上扫了他一眼:“何不什么,再派你的刺客去琰王府送命?”
  庞甘一滞,将话咽回去,脸上隐约涨红。
  “朕当初的确以云琅为饵,逼出了他的王府大印,也引着他写了一封手书。”
  皇上眼底透出冷色:“那时朕也一时大意,叫他愚弄……竟当真以为他是恨透了云琅,为手刃仇敌,不惜铤而走险。”
  狱中劫囚换囚,固然是掉脑袋的大罪,可偏偏萧朔要偷的是云琅。
  此前一战,云琅整合禁军残兵、金水门下扭转战局,阵前诛杀西夏国主,已出尽了风头。
  如今汴梁百姓交口称颂,人人念的都是昔日的灿白流云旗。云琅非罪反功,若此时以换囚的罪过拿捏萧朔,只怕等来的不是论罪处置,是请赦琰王无罪的万民书。
  “狼子野心,只怪朕当初心软。”
  皇上闭了闭眼,压下冰冷杀意:“他煞费苦心走到今日,又暗中操纵朝堂民情,引成鼎沸之势,想来于朔方军也已势在必得。”
  皇上看向庞甘:“朕叫你提的参军人选,你可定准了?”
  “是。”庞甘忙起身,“老臣的侄子亲自去,陛下放心,他清楚该怎么办。”
  “虽说如今琰王看似成势,归根结底无非是趁我们与襄阳对峙,趁火打劫罢了。烈火烹油,难以长久。”
  庞甘低声:“既然拦不住……便叫他去打,也有办法。”
  “北疆情形难测,当初朔方连年苦战,也不曾将燕云十三城收复,打了败仗又有什么奇怪?纵然出了什么意外,也是他年少狂妄不知死活,中了西夏人的圈套。”
  “并行不悖,再下一层保险。明路设法引他二人落入陷阱毙命沙场,暗地里寻他们错处,若能构陷成通敌,自然更好不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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