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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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琅点了点头,坐在桌边:“可惜你也不知道。”
  商恪神色微动,抬头看他。
  “你若知道,定然是在襄王身旁护持,能抽空来一趟已经不易,没时间与闲心替卫大人盖被子。”
  云琅沉吟:“襄王老奸巨猾、狡兔三窟,不会束手待毙……你是一路疑兵?”
  “是。”
  商恪压下眼底微愕,点了点头:“我留在汴梁,替他牵制宫中杀机。”
  云琅帮忙拽卫准时,就已察觉到了商恪身上带伤,心里有数:“我听人背过一遍,说襄王有九星八门黄道使,在各地潜藏蛰伏,替他做事……这些人的下落,我要尽可能详尽地知道。”
  商恪猜到他要问这个,取出份已写好的薄绢,递过去:“我所知不全,但天心传令,今年中元节前,黄道使要齐聚朔州城。到时――”
  云琅一口茶险险呛在喉咙里,咳了半天。
  商恪停下话头:“怎么了?”
  “……无事。”
  云琅咳得肺疼,按了两下,平了平气息:“我知道了。”
  临出门前,老主簿给小侯爷袖子里揣银子,还一路唠唠叨叨,说王爷如今竟也学得指鹿为马、信口雌黄。为了同小侯爷一起去打仗,连襄王在朔州这种荒唐话也敢说。
  如今看来,哪是指鹿为马信口雌黄。
  小王爷分明是终于得道,口含天宪,在梦中窥了天机了。
  云琅将薄绢细细看过几遍,在心中记牢,挨着烛火引燃了一角:“中元节前,商兄一直留在汴梁,可是还有事要做?”
  商恪看着他动作,苦笑了下,垂眼道:“是。”
  “集贤阁被毁,杨阁老匿迹,前几日宫中消息,三司使也换了人。”
  云琅道:“襄王在朝中势力,三品以上的,如今已被剪除大半。商兄留在汴梁,大抵是要启用当年试霜阁埋下的那些暗棋,重织成网。”
  商恪静听着,轻轻攥拳:“当年补之先生曾说,少侯爷心有天地,当为我辈魁首,原来果非虚言。”
  “蔡太傅说这话,是拿来气你家老师的。”
  云琅听着都觉害臊,想不出老太傅怎么说得出口,耳根不由一热:“我担待不起,往后万万不必说了。”
  “少侯爷这话……我也担待不起。”
  商恪道:“我如今满手鲜血,一身罪孽,不敢再续师徒情分。”
  云琅若有所思,敛下眼底微芒,倒了杯茶:“你当初……为何投了襄王?”
  “当初我在流放途中,遭人灭口,得琰王搭救险死还生。”
  商恪低声:“我忽然想通,这张暗网织得太深,这么查下去,永远查不净。”
  “我反复思量,终归入了杨显佑的集贤阁,以心灰意冷、对朝局无望为由,交了投名状暗投襄王。”
  商恪自嘲一般,扯扯嘴角:“到如今……已然走得太深,再不能回头。”
  云琅问:“你的投名状是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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