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欢 第2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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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罢,他不等她回答,又自圆自话:“或许你想吃一吃广平居的蟹黄捞面吗?”
  他记得,他之前在江南的时候,她曾带他去过两次广平居,一次两人闹得极不愉快,而第二次因为她醉酒,倒见她表露了心迹。
  其实之后许久,他总能想起那时的场景,他背着她走在那条狭窄的小巷上,她仰着因为醉酒而酡红的脸,两只玉臂揽在他脖颈上,同他说她要随他回京城,而后又低下头,吻上了他下颌处的小痣,那个吻格外滚烫,让他从前并不在意的那颗小痣,灼热了许久。
  每每回忆起这些,他总会问自己,当初的他,怎么会甘心,用别人的身份的迎接那份美好?
  按理说,温流萤应当是怀念广平居的蟹黄捞面的,因为她吃了那么多年,是她记忆极深的味道,可经他说出来,她反倒有些兴致缺缺,只是摇了摇头,“现在早已经不是吃蟹的季节了。”
  她偏了偏头,透过窗子去看外面,院子里那棵树的叶子,已经开始变黄往下飘落,枝干也成了光秃秃的一片,大约已经进了深秋了,只是江南不似京城的凉爽,刚从京城回来,一时觉不出季节的变化。
  “那定胜糕呢,想不想吃,若是你不想出去,我就给你带回来。”谢枕石眉目之间难掩失落,但他隐藏的很好,只让她看见他兴冲冲的模样。
  “不了,近来不大想吃甜的。”温流萤还是摇头。
  有几束日光斜照进来,正照在她的面上,顺着她的脸颊下去,直到裸露出来的长颈处,都是细碎的光影,因为那点儿光,她的肌肤显得格外的滢白透亮,上头微小的绒毛,似乎也能看得格外清楚。
  谢枕石看着她,又想起她醉酒后的荒唐,他现在理解了她的那份冲动,可是眼下没有酒,为他的冲动寻一个好的借口。
  他无奈的苦笑着,“蟹黄捞面不想吃,定胜糕也不想吃,那你有什么想吃的?等我晚上回来带给你就是。”
  “没什么想吃的,你只管去忙你的,不必操心这些。”温流萤婉拒。
  “怎么能不操心?”谢枕石暗暗描绘她的眉眼,每画一笔,就要感概她当真是不辜负江南的钟灵毓秀。
  瞧着这张脸,他觉得她的疏离带给他的失落苦闷都不算什么了,左右他还能守在她身边,听她说几句拒绝的话又能算得了什么?
  他复又笑起来,眼角弯弯的样子能磨平脸上的棱角,语气更是放的极缓,好声好气的同她打着商量:“你晚上留着些肚子成不成,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也不必留太多了,只能容下一口的量也成。”
  温流萤对他的举动诧异不止,侧目瞥了瞥他,不知若是她只能吃一口,他又何苦费这个劲儿。
  “不说话便是答应了,那我到时候给你带回来,不过若是我回来晚了,你也不必多等,早上起来吃也是一样的。”谢枕石念念叨叨个没完,将所有情况都为她想好了。
  温流萤再没话可说了,她轻轻点了点头,嘱咐他:“你晚上去的时候小心些,若是有什么事儿,也不必死守。”
  “好啊。”谢枕石就等着她说这句话,这会儿听见终于足意了,用腕子撑住下颌,在她的目光再转过来之前,故作无意的将目光移到了窗外。
  ***
  是夜,街上的人家早已经熄了灯,只余下高门大户家的檐下,还挂着几盏燃的正烈的灯笼,将门前照的通明一片,可惜这光亮没能让人打起精神,门口的守卫照旧打盹儿。
  谢枕石自邬合咏出了府门,便一路跟随,所幸邬合咏应该也知道自己干的并非光彩事儿,身边只有一个亲近的侍从跟随,那侍从干瘦的身材,扶着大腹便便、富态横生的他有些不大相衬。
  这是谢枕石第一次见邬合咏,这形象跟他想象中差别不大,可邬合咏刚走了几步,就开始大口喘气的表现倒让他吃了一惊。
  “等会儿到了那儿,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找地方歇着去,明日一早再来接我就是。”
  “是,大人,小的明白。”
  谢枕石隔着段距离跟着两人,听着两人的对话,还正奇怪那处宅子究竟在何处,这邬合咏出来竟然连车马都不必劳用。
  而下一刻,他就见两人钻进了与府门隔着一条街的巷子里,他就着夜色掩藏住自己,快步跟了上去,只瞧见两人在一处门前留下的半个身影。
  他暗道怪不得不用车马,原来藏娇的金屋离邬合咏的府邸如此之近,他未再大门前停留太久,转头就去了背面的高墙处。
  他对此处不大熟悉,隔着高墙也听不见太多动静,无奈之下,只能偷偷攀上墙,躲在墙下的阴影之中。
  屋内蜡烛散下的光晕照上窗子,屋内人的影子正落在油纸上,清清楚楚的轮廓,活像一出正在上演的影子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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