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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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学聪明了,只一个劲儿盯着看,就是不说话。
  萧煜搁下毫笔,平掌轻抚胸口,笑道:“昨夜一时兴起,想练练剑,谁知许久未练,生疏了,伤着自个儿,所幸无大碍,你们也不必忧心。”
  这纯粹是鬼话,再生疏,还能把剑往自己胸口戳吗?
  众人腹诽,却依旧沉默。
  能不要脸到说出这样的鬼话,其实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慕骞还想说什么,被季昇干脆利落地捂嘴拖回去了。
  打发了他们,望春进来禀,说是绸布庄送来时新的料子,另有一匹从南郡高价收来的浮光锦,问殿下要不要过目。
  往常这些琐事萧煜是不愿理会的,但今日却有些兴致,吩咐把料子拿来他看看。
  这一匹浮光锦是月白色,质如其名,泛着如月光般的皎皎光华,又以细丝线刺绣着木樨花,简洁秀致,华贵清雅。
  萧煜觉得音晚一定会喜欢。
  绸庄老板是个年逾五十的老妪,最世故,最会察言观色,见萧煜面露满意之色,便道:“这儿还有一匹上好的蝉翼纱,轻薄丝滑,可做披帛,配浮光锦正好。”
  萧煜颇为痛快,大袖一挥:“拿去给王妃瞧瞧,她若喜欢,就都留下。”
  老妪欢天喜地地谢恩,生怕他变主意似的,端着布匹疾步退了出去。
  望春悄悄凑过来,道:“一匹好几百两呢,金子织的不成?”他是当年淮王府的旧人,萧煜被囚后,因年纪小又位卑,躲过一死,被下放到皇陵做苦役。
  苦日子过来,格外爱惜钱财,又替萧煜抱不平,一边小声递话,一边盯着他的胸口瞧。
  萧煜戏谑:“又不要你出钱,瞧你那模样,小家子气的。”他这一笑,牵动了伤口,隐隐作痛,他捂住胸口,正色道:“圣人说了,大丈夫的胸膛就是给女人刺的,此乃天经地义。”
  望春直觉殿下是在欺负他读书少,哪个圣人会说这等混账话,还天经地义?多来几回,大丈夫就要被刺死了。
  他讷讷不敢反驳,却听有人“噗嗤”一声笑出来。
  陈桓正给萧煜磨墨,实在没忍住,以袖掩唇笑起来。他本是王府幕僚中最年轻的,如芝兰般清秀,这一笑便如和风温煦,灌得人心情愈加舒畅。
  萧煜含笑看他:“你又笑什么?本王瞧着你年轻,怕是不懂事,教教你道理,你学着,不然小心将来娶不上媳妇。”
  陈桓憋笑憋得浑身颤抖,偏还得垂首恭敬,一副虚心模样。
  望春机灵地添话:“旁人娶不上媳妇还有可能,咱们陈大人这般人才,若还娶不上,那就是没天理。”
  陈桓到底脸皮薄,三言两语间,脸颊红彤彤的。
  萧煜不逗他了,起身去后院,想看看音晚。
  天气渐暖,廊庑下垂着竹篾帘子,帘角悬铜铃,出来进去铃声清脆悦耳,给本有些枯寂的氛围添了几许生气。
  萧煜去时,绸布庄老板正鞠礼退出来。音晚坐在梨花木桌前,上面堆了几匹料子,面色淡淡,正垂眸想着心事。
  见他进来,她不动声色地将右手缩回袖间。
  萧煜唇上噙着温柔的笑,轻揽她入怀,问:“晚晚,你昨夜睡得好吗?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音晚面若清汤,道:“好,没有不舒服,谢殿下关心。”
  萧煜将鼻子埋入她鬓发间轻嗅,醉于那股淡淡花香,叹道:“太生分了,你不要叫我殿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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