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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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详谈。萧煜心道,他们确实需要一番详谈,好好地把十一年前的账捋一捋。
  这客房隔音不好,萧煜命人把周围的房子都空出来,命护卫严守住来往通道,与谢润走了进去。
  谢润看上去老了许多,从前一副俊雅温儒的好面孔,如今眼角有了皱纹,鬓边染上霜白,四十岁不到的年纪,像是饱经沧桑,深染尘埃。
  他眉眼镌着倦意,道:“总想找殿下单独说几句,可长安中人多眼杂,怕生出不必要的猜测,故而耽搁至今。”
  萧煜淡笑不语,幸灾乐祸地心道,没事,你就算再小心,你那两个兄长该有的心思也不会少,待你回了京城,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你。
  他打断了谢润的寒暄:“本王更想与三舅舅说一说十一年前的事。”
  谢润的脸色倏然变得很难看。
  十一年前。
  康宁帝临终前明白过来,为蒙冤的昭德太子正名,追封了谥号。他怎么会只记得一个儿子,而忘了那个他最疼爱的儿子,还蒙受冤屈,被囚在西苑受苦。
  但当时他已失去了对朝局的控制,大权把握在谢氏手里,他想宽赦一个死人容易,可要宽赦一个活人却难。
  在困局中,康宁帝想到了谢润,他是谢家的人,也是与萧煜最要好的。
  康宁帝派禁军将祭祖的谢润秘密接回长安,给了他一道遗诏。
  放淮王出西苑,恢复一应王爵,送其回封地终老。
  谢润拿了这道遗诏,转头便交给了当时的太子,后来的善阳帝。
  自然,这封遗诏终究没有见天日,萧煜也没有从西苑里被放出来。
  谢润深吸了口气,面色悲怆,欲语还休,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当时局面已然失控,有谢家和善阳帝在,就算拿出遗诏也是没有用的。”
  萧煜目光冷冷若冰:“没有用是一回事,你没有拿出来是另外一回事。”
  他被这些往事凌剐了多年,本以为已经麻木,却不想,一旦忆起,还是冷刺入心,痛不欲生。
  所以,他绝不能放过谢润。
  “我当年被母族和兄长陷害,被同窗背叛,被父母舍弃,这一切伤害加起来都不如你给的深。三舅舅,我视你为知交挚友,你这么做,太伤人了。”
  谢润的唇翕动了许久,猛地站起来,哑声喊出:“我有苦衷!善阳帝手里有我的把柄!”
  “什么苦衷?什么把柄?”萧煜亦如十一年前,盯着他的眼,冷静发问。
  谢润静默了良久,颓然坐回来,摇头:“我迟早是要告诉你的,不过要等,等皇帝驾崩,我的两个孩子都安全了,我会原原本本地告诉你,我可以用我这条命赔你的十年。”
  萧煜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他惋惜地看着谢润,心道,你失去了最后的机会,我们只能做敌人。
  萧煜面容上浮起淡淡的笑:“你总说亏欠,不能光挂在嘴上,得拿出点行动来。京中大乱在即,本王近日会有些动作,恐瞒不过你的耳目,你帮着遮掩一下?”
  谢润呆楞了片刻,点了点头。
  说完关键的,萧煜站起身想走,忽地被谢润叫住。
  “音晚……请殿下不要为难她,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无辜的。”
  萧煜转过身,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说清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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