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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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到这里,音晚彻底看明白了。
  今夜这出戏不是冲着萧煜,而是冲着兄长谢兰亭来的,更准确的,是冲着他手中的武卫军。
  而之前那段向萧煜兴师问罪,不过是为了堵萧煜的嘴,让他在这个时候不能替兄长说话。
  这纯粹是多虑了,萧煜怎么可能真把兰亭当成自己的大舅子,见谢家兄弟阋墙,自相争斗,他看戏都来不及,怎会替谁说话?
  如今,萧煜就是面带微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音晚不管他,敛眉思索起来。
  父亲下午刚得圣旨离京,晚上家宴就来这一出,分明是都算计好了要趁父亲不在夺兄长手中的兵权。
  谢家人向来热衷权势,寡淡亲情,若将兵权与人,不就等同于自献城池,为人俎上鱼肉了。
  可如今这状况,贪婪心机的大伯,拉偏仗的二伯,父亲又不在,若再闹下去,兰亭一个小辈如何能全身而退?
  她心中一动,抬头看去,正对上兰亭的视线。
  兄妹间心有灵犀,兰亭不再与他们争论,离开席座,走到大殿中央,冲谢太后揖礼:“兰亭今夜不胜酒力,有些头晕,还望姑母准许臣提前离席。”
  谢太后没说话,倒是谢兰舒斥道:“长辈们都在,你倒要先走,当真是不守礼数。”
  谢兰亭依旧不与他争:“是,臣不守礼数,臣先行告退。”说罢,站起身来阔步往殿外走。
  今夜之争,谢兰舒原本已经占了上风,怎可能眼睁睁看着谢兰亭抽身离去?他顾不得宴间礼数,飞身上前,从后紧扣住谢兰亭的肩。
  音晚亲眼看着,这一扣力道极狠,五指深陷入锦衣中,带起层层褶皱。
  谢兰亭停滞了片刻,稍一偏身,同时翻手向后袭去,打落了谢兰舒的手。
  猛然遭击的谢兰舒踉跄了几步,恼羞成怒,又扑了上去。
  两人竟在大殿中央打了起来。
  闷顿的拳脚声传来,两道人影犹在缠斗,众人竟像一时没反应过来,无人阻拦。
  音晚暗道不妙,这一打,就算双方都有责任,可明显这些人都在偏袒谢兰舒,到时非把罪责都算在兰亭身上。
  殿前失仪,罪名可不小。
  音晚咬住下唇,心中忐忑,感到一阵孤立无援的绝望。
  谢兰舒和谢兰亭还在打,两人暂时难分胜负。
  谢江一副家门不幸、看不下去的模样,离席上前,嘴里念叨着“这成何体统”,劈手一掌下去,想将两人分开。
  这一掌打得极微妙,看似公允,不偏不倚,实则因为出掌的姿势,谢江大半个身子撞向谢兰亭,谢兰亭当然不傻,不敢去打他的二伯,生生被撞得连退数步。
  谢兰舒瞅准机会,抡圆了拳头上前,打向谢兰亭。
  拳法凌厉,眼见要落在谢兰亭的脸上,谢兰舒陡觉一阵香风拂过,有个人挡在了谢兰亭的面前。
  “住手!”
  谢兰舒隐约听到他父亲在喊,慌忙收住力道,那拳头堪堪停在眼前人额上一寸,带起的风吹动她鬓发微颤,眼前金光一撩,一支凤钗从她鬓间滑落,掉到了地上。
  极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大殿中尤为刺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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