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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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是出于和佐助赌气,也是想要暂时避开槙人,我挑了个难度高的任务,很快便离开村子。
  忍者,刀尖上讨生活的职业,每回任务都有九死一生的感觉。这次的敌人有两个,一个擅长幻术,一个拥有特殊的血继界限,我称这种能力为“金遁”——将自己全身都包裹在金属中,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很有优势。
  完成任务花了两个多星期的时间,然而短短两周,木叶却天翻地覆,大蛇丸杀害了叁代目火影,佐助也被种下天之咒印。
  一回村就参加叁代目火影的葬礼,再强大的存在也终有迎来陨落的一天。
  大家穿着黑衣,站在雨里。
  如果生命的结局只有一种,那存活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无数哲人试图对此作出解读,流传最广的也许莫过于这样一句话——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对人来说只有一次。因此,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一个人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注1]
  若按此标准,叁代目火影可谓是功德圆满,但即便如此,徒留在世上的我们,依旧会为敬爱之人的逝去而悲伤、痛惜。
  “姐姐,”佐助轻推了我一下,“轮到你了。”
  队伍中的大家依次为这位老人献花,我也在他的遗像前放上一朵白菊。
  “伊鲁卡老师,人为什么可以为别人拼上性命呢?”鸣人问道。
  “人会孤独地死去、消失,过去和现在的生活以及未来都会一起消失。许多人在任务或战争中去亡,这件事简单到令人诧异。这些死去的人也有梦想和目标,不管是谁都会有自己珍惜的事物,双亲、兄弟、朋友、恋人……而这些羁绊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坚定,这件事没有道理可言,拥有这种羁绊的人一定还会这样做的。”
  但是,死去的人只能成为历史上既定的一笔,活着的人,才有资格续写历史。这世上存活的,并不尽是伟人,还有贪恋障眼之物的蜉蝣之辈。环顾四周,大家都沉醉于叁代目火影留下的火之意志当中,那每个人自己的意志呢?
  莫非心存自私想法的,只有我一人?
  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这么懦弱的想法?
  我做不到像大家一样,无私地燃烧自我,尽情地释放光和热。
  在我的幼年时期,我的父母教会我的,是成为“人上人”,因为这样可以让自己活得更有尊严。父母、爱人、朋友都有可能离你而去,每个人都在独自承受着自己的人生,那么将「自我」的需求摆在最前难道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大家都能泰然地说出“为村子奉献一切”之类的话?
  大家闭上眼双手合十为逝者祈祷,我的动作却有些僵硬。我不想变成上帝,或者居在永恒中,或者把天地抱在怀里,属于人的那种光荣对我就够了。这是我祈求的一切,我自己是凡人,我只要求凡人的幸福。[注2]
  大抵由于我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一缕游魂,无论周围的人怎样奉献,都无法感染冷漠的我。
  我们,不对,是我和他们,始终是隔着透明屏障的。
  他们是充满能量的燃料,而我,不过是燃烧后剩余的灰烬。
  葬礼结束的时候,天空放晴了,感觉却更冷了。
  另一边,我感到自己荒唐的风流事也是时候有个了结。
  把见面地点定在咖啡店,木叶的伤员不少,槙人只能趁着午休的时间匆匆赴约。
  他的额间沾染着细汗,大概是跑得很急,气有些喘:“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着见我?”
  “也不是什么急事,只是最近仔细思考了一下,”我抿了一口黑咖啡,好让自己冷静一点,“我们……不合适,所以,分手吧。”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双手紧紧抠着木桌边缘。“我做错什么了吗?”
  “不是,只是你之前也说过,对我的感情是仰慕对吧?”
  “不是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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