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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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轻移开些,鼻梁几乎撞到她的鼻尖,呵出的鼻息一点点的喷吐在她细若凝脂的面上, 激的她后脊起了层细密的颗粒, 又疼又痒。
  这时, 他忽然轻轻笑了起来,低声唏嘘。
  “不为什么,只是想感受一下能够掌控别人命运的感觉,果真如乡君所说, 有钱有权,便能随心所欲,任意妄为。”
  陈怀柔那一巴掌,打的气吞山河,一下子把江元白扇的踉跄几步,最后好容易扶着墙壁站稳了身子。
  她抬头,国公府门口的两座石狮子安静的守在夜色中,悬着的灯笼轻摆着身姿,将她的影子投成光怪陆离的模样。
  门口蹲着一个人,抱着脑袋鹌鹑似的打盹,陈怀柔心情好了许多,下马后便有小厮接过缰绳,从侧门牵马进了马厩。
  她戳了戳陈睢的腰,那人便跟被压了脚似的,猛地跳了起来,他睡迷糊了,揉着眼睛好容易看清楚人,又吁了口气,挨着陈怀柔坐在门槛上。
  “姐,我等你好久了,这个月你得多给我些钱。”他支着脑袋,伸手捻了捻拇指和食指,眉毛一挑,陈怀如解了腰间的钱袋,直接拍到他手里。
  “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你等。”话虽这么说,陈怀柔脸上却挂着笑意,望向陈睢的时候,不由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咱家就大哥长了脑子,谁知道你大半夜出去作甚,万一脑子抽风,做下傻事,我总得拉你一把,嘿嘿。”他咧嘴笑着,眉眼间有男人的硬朗。
  “放心,我做每一件事,都会先考虑好家里。”陈怀柔仰头跟陈睢一般,支着脑袋看雾气缭绕下略显惨淡的月亮。
  “我今天手很疼,”她扬起手来,陈睢抓过去仔细打量了一下,咦了声,“你打人了?”
  陈怀柔不置可否,“打人之前手就开始疼,香气很淡,应该是大哥受伤了。”
  陈睢连忙揉了揉她的手心,紧张的有些口干舌燥,“只有手疼吗,胸口疼不疼,脑子呢,还有腿,有没有受伤。”
  他抓着陈怀柔的手,翻来覆去的几乎问遍身上所有角落,陈怀柔感应极准,只要她身上不舒服,伴随着不同香气可判断谁会出事,哪个部位会受到伤害。
  若只是手疼,说明大哥没有受重伤。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陈怀柔把他拽起来,两人拍了拍衣裳,一同走进门去,他知道陈怀柔有心事,遂也不去逼她,只耷拉着脑袋跟在旁边,等她情绪好些主动讲。
  “陈睢,大哥是不是不愿意回来了。”
  话音刚落,陈睢脑袋一歪,瞪着两只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陈怀柔,“姐,你受什么刺激了,大哥为什么不愿意回来,咱家哪里不好,家大业大,吃穿不愁,虽说爹官职不高,可有国公爷的爵位在,他是长子,日后是要袭爵的。”
  想了会儿,他又补了一句,“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只要爹去圣上面前撒泼打滚,还是能保住我们沛国公的爵位传袭。”
  “谁撒泼打滚!”陈承弼从阴影里走出来,虎着一张脸,没好气的瞪着陈睢,陈睢吐了吐舌,连忙跑过去讨好似的奉承。
  “爹,我这张破嘴你还不清楚吗,我的意思是,你为人处世圆滑周到,深得圣意,咱们家都得倚仗你过活呢。”
  陈承弼捋了捋胡须,不屑的瞟了眼陈睢,语气不善,“瞧瞧,跟着那个老东西,越学越坏,偏偏你娘还怂恿你听他的话,如今怕是只知他不知我了。”
  话里话外透露出一股酸气,陈睢咧了咧嘴,求救似的看着陈怀柔,“爹,天地可鉴,您在我心里,就像日月江河,浩浩荡荡,张祭酒算什么,就算他再厉害,也不如我爹文采一流。”
  “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孟氏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戳着陈睢的脑门将他挤到旁边,“你一把年纪了,还跟他置气,心眼针鼻大。”
  陈承弼哼唧一声,又不敢反抗,只得两手一背,抬起头来不去看她,以此表达内心的愤懑之情。
  当年太后和皇上赐婚,将孟大将军嫡女孟丛筠许配给他做妻子,虽然连百姓都知道他舞文弄墨,一无是处,横看竖看配不上孟丛筠,可他们都只是茶余饭后说几句,过后便忘。
  唯独张祭酒,公然写了几十篇文章,明贬暗讽的骂他,骂的那叫酣畅淋漓,狗血淋头。他才华甚好,写出来的东西不带一个脏字,却能叫人看了之后身临其境,凭谁都会觉得孟丛筠嫁给陈承弼,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就凭他写的那些文章,激的陈承弼在心里暗暗发誓,他要跟夫人过的恩爱和美,气死那个终身不娶的老东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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