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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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听抬眼看他,“你以前曾问过我,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有忌惮和畏惧……”
  常清点头,他对那段对话印象深刻,时至今日仍记忆犹新:“是,这个问题我同样问过许多来访者。但只有你告诉我,在任何情况下都没有。”他叹了口气:“我也提醒过你,这样的想法实际上非常危险。无所畏惧对你来说并不是好事,这说明你没有真正把自己当做一个‘人’。”常清放下手里的记录册,双手放在膝盖上,十分中肯地说:“不管一个人的精神如何顽强,但人的生理本核实际上是很脆弱的。我们不是钢铁之躯,会受伤,会生病,也会死亡。机器坏了尚且能维修,报废后也有机会回炉重造,但人不行。许多伤害会对肉体或精神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如果你对死亡没有敬畏,那在考虑实际的行动成本时,你就不会把自己的生命放在最首要的位置。总想着就算同归于尽,也要完成任务,虽然这听上去很伟大,但是沈听——”常清肃然:“这对任何一个关心你的人来说,都非常残酷。”
  沈听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微妙,常清猜他应该想起了某些人,于是趁热打铁地问:“所以现在呢?如果我再问你同样的问题,你会怎么答?”
  沈听想了想:“我希望每天都能全须全尾地回家。”
  常清笑起来:“那你的进步很大。”
  他没有再去纠结有关受伤和软弱的那个问题,毕竟这么多年以来,沈听没少受伤,却是第一次提到“软弱”。
  其实,那也并不是软弱,而是对死亡的敬畏。
  这和伤口无关,和心里有谁有关。
  常清给他做了一份测试,测试结果显示他仍然有轻微的泛化焦虑,但比起以往已经要好太多。
  常清不由好奇,到底谁是戒备心很重连顶级咨询师都很难治愈的沈听安抚剂般的良药。
  咨询到了尾声,沈听起身告辞,还没摸到门把手,常清突然说:“沈听,有个问题,是我作为长辈想要问你的,你可以说谎,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沈听停住脚步,侧过脸转头看他。
  “你是不是喜欢楚淮南?”
  他被他问得一愣,但看过来的目光却十分坦荡。
  在此之前,沈听从没想过要在第三方的面前承认他对楚淮南的感情。说服自己,很难。但他想试试。
  因为,除了楚淮南,沈听这一生,从未有过其他的冲动。
  他没有回答,但挺拔的背影明显迟疑了一下。
  最后声音闷闷地问:“被掰弯,算工伤吗?”
  第189章
  下午的时候, 桃木行动小队的成员们一起碰头开了个会。大家把这几天针对康仁精神病院的搜查结果做了个总结汇报。
  在范芳提供了有关康仁精神病院的地下室的线索之后,文迪曾独自多次潜入康仁做过现场勘察。
  可以确定的是,康仁确实雇了一大批并不在工作人员名单上的后勤编制, 这些人不做对外服务,院办在隐蔽性较好的旧宿舍楼里给他们划了一块单独的地方,里头甚至配有足够煮出几十人用餐份量的单独厨房。
  文迪暗自跟踪过配餐员好几次, 但由于需要注意自身隐蔽,总是跟到一半就跟丢了,因此, 直到目前为止, 他们仍旧无从得知这些饭菜究竟被送去了哪里。
  联想到范芳所说的那个充满罪恶的地下室,小队成员们的内心都充满着愤懑与焦虑。
  而通过对鹿秋明本人以及受其雇佣绑架了路星河的那位精神病患者的问询,警方也已经初步锁定了那个名为“地下室”的暗网, 鹿秋明也正是通过这个深藏在深网之下的网站,才找到了可以为他实施绑架的共犯。
  而目前为止,警方掌握的最为关键的核心人物是刚刚落网的林霍。在孙若文的亲自关照下,林霍的初次审问是由陈聪主审的。
  不得不说, 这是个心理素质极强且相当谨慎缜密的对手。不论陈聪如何问,他都一口咬定, 自己是因为贪图宋家的家产才绑架了原老板的弟弟。
  而比起审问嘴硬的林霍, 对付刘胜反倒更容易一些。
  面对警方对其境外资产的详尽调查报告及受害者“宋辞”的口供, 刘胜辩无可辨。他从来没想过宋辞竟然能活着离开那个酒店房间,因此在宋辞面前透露了太多例如“我爸是航宇刘衍”之类的关键信息。
  尽管刘衍去世已久, 但由于航宇案事关重大,沈听连夜整理出了有关此案的补充材料, 并将材料提交给了上级部门, 要求重新调查、审理此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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