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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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榻上铺着暖衾,姜娆虽然认床,但被那股令她觉得熟悉与安心的药香绕着,这一觉仍然睡得安稳,甚至做了短暂的一场梦。
  梦里寒夜幽深,雪花扑簌飘落,洁白的雪花挂满了廊檐与树梢,披着鹤氅的男人坐在轮椅上,手里不知道攥着个什么,手背满是青筋,眼眸猩红。
  姜娆心脏像是被人攥紧了一样,被支起来喂解酒汤的时候,一下睁开了眼,看着眼前拿着勺子喂她解酒汤的容渟,胳膊一伸揽紧了他的脖颈,紧紧抱着。
  容渟身形一僵,握着勺子的手一晃,勺中的解酒汤倾覆了大半,打湿了石榻上铺着的暖衾。
  “怎么了?”他问。
  姜娆开口说话时声线有些低,带着心悸与后怕,她低声道:“做了噩梦。”
  “什么梦?”
  “梦见你的腿伤好不了。”
  姜娆气音低低的,说得有些难过,容渟却淡淡笑了起来。
  他活得再凄惨,别人最多只是同情,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会把他的腿好不了当做噩梦。
  他拉着她的手,放到了他的腿上,“只是噩梦。”
  他的两条腿上有两道长长的伤疤,被布料盖着,看不出他曾经受过重伤。
  姜娆抿了抿唇,换好,她的梦境不会再和将来发生的事扯上关系。
  她一点都不想看着他成为她梦里的模样。
  她脑袋移了移,枕在他的心口窝上,耳朵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忽然意识到了这是在哪。
  汤池原本彻夜灯火通明,这会儿只剩了一盏灯,在房屋的西南角,静静地燃烧着,姜娆解了酒,化了醉意,脑子渐渐清醒,想起了这是在哪儿,连带着泡汤时的记忆一并回笼。
  她那时抓着他说的那些话也一并想了起来。
  姜娆心里一紧,忽抬起一只手来捂住了自己的脸,羞愧得不行,他在她泡汤的时候又是端酒又是端梅子过来,她竟然、竟然……
  他只是提了提舒大人的女儿,她便小题大做成这样……
  她翻了身不敢再看被她欺压过的人,身后,容渟一下便将她翻了回来,使她的脸又朝向了他,她娇娇小小一小只,躺在他怀里,他的视线往下才能看着她。
  虽是居高临下,他的目光清澈且无辜,“是我又做错什么了?”
  姜娆猛地摇头,停顿了许久,终于换是硬着头皮承认了自己的凶悍,“方才那些话……、”
  她正想说是自己在闹酒疯,但忽然一顿。
  她的心里很明白,借着酒意说出去的话,全是真的。
  只是清醒的时候羞于说出口。
  “虽是醉酒后说的,但你当真便可。”
  她厚起了脸皮说道。
  纤细的手指伸出去,有些不安,随手抓扯着他衣衫的布料,也不知抓到了哪儿。
  容渟勾唇笑了起来,抬手握住了姜娆抓住他胸前衣襟的手,手指插//入她指缝的动作有几分撩//拨的意味,“哪些话?”
  “是帮了我的人是你,要嫁给我的人只能是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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