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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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小事实在太多太多,她前十几年在姜家被养得好好的,不愁吃不愁穿,丫鬟婆子前呼后拥,唯一想要的就是“自由”。
  等到真自由了,没有洗好、熏好的衣服、没有热菜、没有温暖的被子、没有香香的头油、没有脂粉……她就一下被现实打趴了。
  世界万物,等价交换。
  顾云舒能做的,只有在她负气扔掉衣服时,捡回来帮她洗干净、捡柴时把她的那一份捡回来、烧菜时完全依照她的口味、路过街口时偷偷买根木质发簪……
  姜宁一开始还红着脸不让他这样,后来时间一长,也就默许了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在他所能接受的范围内指使他。
  当然,遮羞布还是要的。所以每次请求顾云舒帮忙时,她总会双手合握,崇拜感激地看着他,来上一句:“小顾,你真是个好人。”
  转折发生在半月后,好人顾云舒病倒了。
  他没有盘缠,两人一路的花销都是靠姜宁从庄子里偷偷带出来的二十两银子。
  因为前期她大手大脚,不懂节省,所以在半个月后,两人的住宿水平已经从客栈降低到缩在马车里。
  马车不大,困在里面展不开手脚,坐在里面一夜,第二天出来时腰酸背痛,身上的骨头都仿佛被人折弯了塞在身体里。
  姜宁不止抱怨了一次,顾云舒回回听着都皱眉,终于决定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趁着她睡着,准备去山脚采点草药卖。
  不过前几天感染了风寒,他一直扛着没说,以为过几天就没事,结果在采药的途中,两眼一黑昏过去了。
  初春的风时而温柔似水,时而冷冽如刀,他躺在消融的雪中,晕倒前的最后想法:姜宁一个人不可能到明心城。
  “大夫,你救救他吧。我有钱。”
  “我真的有钱,他是我朋友,摔倒在山谷里,已经烧了好几天。”
  “大夫您稍等,我去去就回。”
  ……
  他隐隐约约听到几人交流声,想分辨究竟是谁,却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等到喉咙跟风箱一样呼啦呼啦地火烧时,他强迫自己睁开眼,周围被几片白帘子隔开,前方桌子前坐着一抹绿色的身影。
  她用汤匙慢悠悠地搅着碗里的草药,一圈又一圈。
  姜宁?
  她居然找到他了?
  他还以为,她会找不到他,直接离开。
  羞愧、恼怒、自责一起涌上心头,他扯着嗓子艰难地唤她:“小姐?”
  姜宁好像在想心事,连叫了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动作停滞一瞬。
  她端着药碗转身,黑发垂在腰间,脸颊相比之间要苍白许多。
  “不是说了叫我名字吗,再这样我以后可就生气了。”她把他扶起来,在腰间塞进一个枕头,好让他端坐着。
  顾云舒受宠若惊,嘴唇抿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她乌黑的发扫过他的肩膀时,他脸“唰”地红了。
  怎么会是软软的?香香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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