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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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修言一手还握着她的手腕,冲她微微笑了一下:“秋司辰现在懂了?”
  他生了一副风流薄情的长相,一双凤眼微微上挑带上几分笑意时, 叫人很容易原谅他的轻佻, 仿佛这人生来就是这般没心没肺的模样。
  “你做什么?”秋欣然眼睛圆睁着,他现在能看清她的神色了,她咬着唇用力抿出一点胭脂色,眉心微蹙着脸颊却微红, 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面容竟是说不出的生动。
  夏修言略一失神,她挣了一下叫他握住的手腕,匆匆又将面纱戴好, 怒气冲冲地看过来。
  “你生气什么?”夏修言回过神, 淡淡道, “你装作算命先生从我这儿骗走个玉玉佩,如今叫我拆穿了,不该是我生气?”
  秋欣然气急:“我什么时候骗你?那玉佩分明是你同我打听消息得来的酬劳。”
  “那你把玉佩还我。”夏修言慢条斯理地冲她伸出手, 见她眼睛瞪得鼓鼓的,轻笑一声:“你一个司辰官在这儿摆起算命摊子倒是有理了?”
  秋欣然一顿,扭头不高兴道:“你摆架子压我就很没意思。”
  “怎么有意思?”夏修言理了理袖口,“叫礼部撞见你在这儿摆摊就有意思?”秋欣然心念一动,还来不及说什么,突然看见远处走来个道士,不禁转头看了眼日头:“张道长回来了?”
  “道友与我约定申时过来,贫道自当守时。”他说着又看一眼坐在摊前的夏修言,“可要再宽限一卦?”
  “不必,这位并非是来算卦的。”秋欣然笑眯眯地从袖子里取出铜钱交给他,“早先约好一个时辰十文钱,这是二十文,张道长不如点点?”
  那道士接过来,感慨道:“道友果然不一般,两个时辰竟当真挣得了二十文。”
  这道士姓张,原是城中东市替人算卦的先生。原本指望上巳这日在江边摆摊赚些银两,不想碰上有人落水,官府前来把守江边人流大不如前。正当心灰意冷准备收摊之时,这少女却突然跳出来同他租借摊位。若是没遇上这事,一个下午二十文的问卦钱或许不难,但今日这情形却是不可能了,倒不如租给她来得便宜。
  道士清点了铜钱,又好心问:“扣除这二十文,道友可攒够了雇车回去的银子?”
  “正巧够用,”秋欣然笑眯眯地同他道谢,“今日多谢道长了。”
  “哪里的话。”张道士捋捋胡子,“道门之间守望相助,不足言谢。”
  二人起身离开算命摊子并肩往醉春楼的方向走去。经方才这一打岔,秋欣然后半截气倒是再撒不出来了。夏修言冷不丁问道:“原押宿哪?”
  “江边出了事,原舟就先回去了。”秋欣然答完才后知后觉地问,“你怎么知道原舟也来了?”
  夏修言垂眼看过来:“秋司辰不妨算一算?”
  二人走到醉春楼,公主府接他的马车已经到了。秋欣然目送他上了马车,却见夏修言又掀开了帘子,居高临下地看过来:“可要捎你一程?”
  秋欣然眼前一亮:“这——”她大约想客套一下,车里的人已经放下了帘子,声音懒洋洋地隔着车窗传过来,“想不想上来考虑的快些。”
  雇马车的银子也不便宜,何必跟钱过不去?秋欣然在心中默念两遍,飞快地跳上车。
  马车从外头看不出什么,但上去才发现里头的讲究。车上熏过香,里头放着一张小榻,上面还摆着一张小桌,小桌上备了些点心茶水。秋欣然坐上去,摸摸手边的软垫,里头不知塞得什么芯子又滑又软。
  夏修言是个矛盾的人,从小公主府的教养将他养成了一个锦衣玉食的皇亲贵胄,但琓州几年军营的磨砺又叫他并不十分在意这些衣食住行上的讲究。
  离回府还有一段路,夏修言随手翻开一本书看起来。秋欣然捻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发现是归香楼二十两银子一盒的桃花酥,不由好奇道:“夏将军每月按时给你寄银子吗?”
  “我不缺银子。”
  秋欣然哑口无言,觉得自己此番着实是自取其辱。不过她许久不说话,夏修言倒反过来随口问道:“方才找你算命的是朝中哪家的小姐?出手倒是大方。”
  秋欣然想起今日的收入,偷偷捏了捏挂在腰间的钱袋子,又高兴起来:“是韩尚书的千金,果真是位天真可人的小姐。”
  “看来你一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夏修言的目光从书页上移开,秋欣然心中警铃大作,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方知被他套了话。但这时也只得强作镇定道:“也是无意间算出来的罢了。”
  夏修言又将目光落回了手中的书册上,讥讽道:“你还能算出她心上人是个世爵之子,身体有恙,且双亲一方亡故,果真是料事如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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