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故友?损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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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傅云月这几年给他写的信中提到的,光是在他的吃食里下药下毒的事儿就不下十回,被许桢查到的,自然严惩,却是扬汤止沸,起了这等心思的人,岂会吓唬一番就再不敢了?
  能毒哑他茶水,让他渐渐虚弱下去的熏香,性味相冲的两种菜肴……手段无所不用。
  都说最毒妇人心,他这些年所见的,可真是教人胆寒。
  在争斗不休的士族宅院中,一个流连花街总是喝得醉醺醺的纨绔总比一个文武双全的侄子要长命些。
  谁又能想到呢,在人前只会逞口舌之快,色厉内荏的傅小公子,人后却是这般模样。
  “今日怎的晚了半个时辰,你脸上这伤怎么来的?”沈虽白留意到他眉梢有一处淤青。
  “别提了,可把我倒霉得……”傅云月想起来就直叹气,“前几日府里那帮姨娘又闹起来了,我避去玲珑坊知烟姑娘那听曲儿,好不容易把自己弄得醉醺醺地打算回去蒙头大睡,也落得清静,哪成想在街上被一小子撞了,大庭广众的我不说几句怎么对得起自己这么多年的‘纨绔’作为。”
  沈虽白皱了皱眉:“你欺负人家了?”
  “哪能啊!”他矢口否认,“伺候我的那俩小厮替我说了几句,我本想意思意思就让人走了,哪成想那小子阴损得很,火折子里竟然藏着蒙汗药!藏在衣裳下头,我刚瞧见,就中招了!不知是哪弄得迷药,后劲儿还忒大,连怎么回到府上的都全无印象,好不容易醒过来,已经是第二日清早的事了,旷了半节瞿夫子的课,又是抄书又是背书院的规矩,这人本就昏昏沉沉,偏偏郑府那大公子也来找我的茬,我这还手也不是不还手也不是,那臭小子还专往脸上打。今日为了出来见你,我拿冷水泼了好机会脸,才好歹清醒些,没在飞檐走壁的时候,从屋顶上栽下去……可别让我再见到那小子,落我手里,我非把那根火折子塞他嘴里不可!”
  诚然这经历有些凄惨,沈虽白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这个‘纨绔’也是装得不易,能说能横,还得抗揍。”
  “少说风凉话啊。”傅云月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晓得兄弟日子艰难,也不拿点好酒来慰问一番?我记得你还欠我好几坛梨花醉呢。”
  “记着呢。”沈虽白无奈道,“今年的梨花醉开春才埋下,这年节都还没过,至少得来年开春才能取出来一品。”
  “你莫要忘了就成。”
  “这个时辰找你来,是有正事要说,酒的事容后再说。”
  “你给我传信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瞧错了,你怎么突然想到来楚京?”傅云月好奇地看着他。
  沈虽白答道:“并非突然,你可还记得之前我向你打听的那桩案子?”
  傅云月愣了愣:“怎么,你还想打听宁国府的事?我不是早就劝你别再深究了吗?你来楚京不会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见沈虽白许久不答,他便晓得自己猜对了。
  “你可知这桩案子在楚京压根没人敢提,上回你突然托我打听此事,我本该拦着你的。”他记得自己在信中再三叮嘱过,这件事应当就此打住,那之后他的信中也的确再没有提及过宁国府一案,他还以为他真的将他的话听了进去,没成想他竟是直接跑到楚京来了!
  沈虽白神色凝重:“此事远没有你我想象中那般简单,恐怕当年按在宁国公头上的罪名另有蹊跷,若是不查个究竟,就连先帝之死都难以解释。”
  傅云月愁眉紧锁:“宁国府一案,发生得突然,了结得也令人猝不及防,短短三日间,百余人在顺天门下被斩首,在右丞林之焕敲响通天鼓为顾家鸣冤,恳请详查此案后,短短数日也遭受牵连,朝野上下一片缄默,我舅父也未置一词。此案曾震惊朝野,顾家也万劫不复了,事到如今你再提此案又有何意义?难不成你还想重蹈林家的覆辙吗?”
  沈虽白默了默,缓缓道:“套在顾家身上的罪名,是谋害先帝,私通外敌和染指后妃,这样三个罪名,无论那一条都是关乎重大,按大周律例,应先草拟文书,由太子过目后,先与左右相,也就是当时的许大人和林大人共议,将所有证据一一上报天钦府审理,是否收监应在证据,证人和顾家人一并抵达天钦府后当堂对峙之后由天钦府下令捉拿,以此,草拟卷宗,移交刑部,最后才是行刑。
  如此大案,三五个月都不定能真的查得清楚明白了,况且以宁国府在朝中的地位,再怎么着急,也不会在一月之内就被问斩。就连我这个武林中人都晓得此种草率与不合规矩,朝野上下却是一片缄默,难道不奇怪吗?”
  傅云月沉思片刻,迟疑地看向他:“你几时对这些事了解得如此清楚?”
  “有心无难事。”他道,“这些事,本该在当年就留意到的不是吗?”
  傅云月笑了一声:“之前听你说,你是为了一个朋友打听此案,现如今还是为了那同一人吗?”
  沈虽白犹豫了一瞬,点了点头。
  “你这位朋友面子可真大,他为何不亲自来?”
  “她自然不会闲着,我不过是能帮一点是一点,有时查得多了,她还要生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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