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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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如鲠在喉般,艰涩难言。
  沈黛还来不及细想,凤澜郡主已调开目光,转向还在地上跪着的两人,“斋沐节,乃长生天之神竟思己过之时。神明尚且懂得自省,你们却公然在外惹是生非,实属大不敬。若不是我刚好从大藏寺回来,你们还想做什么?嗯?”
  她声线天生平缓,没有明显的锋芒,可听到耳朵里,却有种以柔克刚的劲道,让人不由自主心生敬畏,不敢造次。
  宇文沁还算沉得住气,紧抿着唇不说话。
  奈奈早吓碎了肝,连声道:“奴该死!奴该死!奴这就去跟王告罪。”
  告罪?
  怕是告状吧。
  凤澜郡主冷哼,“罪倒不至于,只是这敬畏之心,着实该好好调/教一番。去,到达玛那里领一份《长生经》,抄上个一百遍,好生领悟其中的大智慧。”
  “一百遍?!”
  奈奈眼珠子都快瞪掉,那岂不是连新王的继任式都参加不了了?那她肚里的孩子怎么办!
  她忙膝行上前,扯着嗓子哭喊认错。
  那车撵却继续往前,毫不留情地同她擦肩而过,只余几片被车轱辘碾碎的草屑,飘摇落了她满头。
  *
  风里还含着奈奈的悲泣声,沈黛懒怠搭理,目送车撵离开后,她便扶着王容与回寝宫休息,给她倒了杯酥油茶。
  满肚子困惑郁结在舌尖,沈黛几次开口想问,觑见王容与苍白的脸色,又咬牙生生忍了回去。
  王容与倒没打算隐瞒,也知道根本瞒不住,抿了口酥油茶平复心情,叹了声:“你不用怀疑,奈奈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阿均的。”
  沈黛仍旧不解,“既是如此,那她为何在大妃面前自称奴?难不成宇文兄没给她名分?”
  “她本就是个奴!”王容与磨着槽牙恨声道,仰头又灌了几口酥油茶,那海量的模样更像在喝酒。
  末了一抹嘴巴,她接上刚才的话,“今年开春的时候,阿均奉老王的命,去沂州办事,被人灌了酒,跟奈奈稀里糊涂成了事。事后,他怕我生气,给了奈奈一大笔银子,把她赶走了。”
  “谁料后来,我刚查出有孕,她就挺着个大肚子回来了。巫医查她脉象,时间......还真对得上......”
  王容与指根一点点收紧,隐约能听见杯盏发出的“咯咯”声。
  “她要死要活的,非要阿均负责。阿均没办法,只能认下她肚里的孩子,为了我,便不许她名分。”
  “为了我......”
  王容与讥笑了声,终于撕掉了自己维持了一整天的娴静伪装。
  沈黛垂了眼。
  她很能理解这种不甘和气愤,倘若戚展白这般给她招惹一个女人,一直瞒着她,等到她怀孕才突然告知她真相,还附加一个孩子。
  她没有王容与的心胸,被人欺负到头上,还能装傻充愣,继续同宇文均做恩爱夫妻,对奈奈一忍再忍。换做是她,定会徒手撕了戚展白,再和那女人同归于尽。
  劝人大度不是君子的作派。
  沈黛叉腰,咻咻喘着粗气,“奈奈在你头上作威作福多久了?宇文均都不管管?你才是他的正头妻子!竟然都敢诅咒你孩子了,简直岂有此理!”
  王容与浑身一颤,方才的恨意从眼里消失,化作一抹散不去的痛苦,“你可听说过达玛活佛的预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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