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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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她揪着拓跋泰的衣襟问:“我们去哪儿?”
  拓跋泰低头见她眼睛里的雀跃之情都要溢出来,反问:“你想去哪儿?”
  “以前那边有家胡人酒肆,我想去看看还在开没有。”
  按着她所指方位,一行人穿过熙攘人群,来到一间酒肆。只见酒肆门口站着两名高挑胡姬,绿眼卷发,扭着腰正在卖酒揽客。
  拓跋泰抱崔晚晚下马,胡姬迎了上来,说得一口流利中原话:“娘子打什么酒?”
  “阿罗憾在不在?”
  崔晚晚径直进店,很是熟悉的样子,胡姬冲柜台后面喊了一声,只见走出来一个胡人男子,约莫三四十岁,棕发蓝眼,蓄着胡须。
  “来了来了,谁找我?”阿罗憾的官话十分地道,没有一丝口音。乍见一绝色美人站在面前,他眼睛一亮,正欲伸出手去行那“吻手礼”,眼角却瞥见一道寒光。
  美人身侧的高大男子腰别赤冶刀,此刻刀已出鞘半寸。吓得阿罗憾赶紧缩回手,把视线转向此人。
  只见这冷脸男人生得剑眉星目,不怒自威,称一句龙章凤姿也不为过。
  “阿罗憾,好久不见。”
  美人说话,阿罗憾仔细端详片刻,面露惊喜:“小晚!”
  阿罗憾引几人去二楼雅间坐下,又让胡姬端来上好的高昌葡萄酒,亲自斟上。
  “小晚你都好几年不来了。”阿罗憾唏嘘,“听说你嫁人了,这位便是你的郎君?”
  崔晚晚瞟了端坐的拓跋泰一眼,模棱两可道:“算是吧。”确实是郎君,只不过不是她一个人的郎君而已。
  “在下阿罗憾,不知郎君如何称呼?”阿罗憾行了个叉手礼。
  不等拓跋泰开口,崔晚晚抢先说道:“榫,他叫粗榫。”说完便一脸得逞地坏笑。
  阿罗憾纳闷:“笋?竹笋?”中原人竟有如此古怪的名字?
  “鹰隼之隼。”拓跋泰放在桌下的手暗暗捏了崔晚晚一把,正色道:“鄙姓褚,见过阁下。”
  “原是褚郎君,幸会。”阿罗憾奉酒相敬,拓跋泰也不推脱,当即饮了一盅。
  饮罢酒,崔晚晚问:“阿罗憾,我二兄来过你这里没?”
  阿罗憾摇头:“我好几年没见过他了。说来你俩不愧是兄妹,像约好一般,你是嫁了人就不来,他我就不知为何了。”
  “哦。”崔晚晚有些失望,眼里的光彩都黯淡几分,不过她还是说,“如果我二兄再来的话,你记得告诉他我来过。”
  阿罗憾应允:“一定。”
  从酒肆出来,拓跋泰没有骑马,与崔晚晚并肩而行,看似在东市漫无目的地闲逛。
  察觉到她闷闷不乐,他去牵着她手:“怎么了?”
  “没什么。”崔晚晚一副不想吐露心事的模样,她深呼吸一口气,扬起笑脸,“郎君为何今天这么好?专程带我出来玩儿?”
  “嗯。”拓跋泰应了一声,牵着她在卖珠花的摊贩前停下来,拾起一支绒花樱桃簪,“这个衬你。”
  他抬手为她插发簪,同时目光越过她的头顶,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街尾的几个鬼祟身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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