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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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帽子和官袍都稍微有些大, 赵柯然穿着颇有种偷穿大人衣物的感觉。
  杜有为,如风, 霍远三人腰间挎着佩刀,立于一侧。
  孙应将击鼓之人带上了正堂。
  赵柯然在霍远的余光中不得不端坐姿态, 看向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妇人。
  “堂下何人?击鼓鸣冤,又所为何事?”惊堂木一拍, 空寂的正堂传出一声脆响, 那妇人剧烈的抖了抖身子, 颤声道:“民妇刘王氏, 是刘家村刘四柱的妻子。”
  刘王氏介绍完后便停了下来, 随后深吸一口气, 抬起了头来。再不见之前的胆颤,而是大声道:“民妇要状告刘四柱无故殴打妻女数年。根据大元律例, 应判其仗…仗责与和离。还请大人明察, 请判民妇与刘四柱和离!”
  堂下的妇人脸上青痕叠着紫斑,嘴角红肿着,脸颊渗透着红血丝。左眼已经肿了起来, 一片触目惊心的紫色。
  她大着胆子将破旧不堪的衣物撩开, 露出了伤横累累的手臂。
  旧伤被新伤覆盖,有被利器划伤的伤口,也有被重力击打的淤青。没有经过处理的伤口, 隐隐有发脓的迹象。
  赵柯然看着对方的伤势,皱着眉头。
  刘王氏见堂上的县令脸色难看,以为这次也是无望, 如失了魂一般,浑身没了力气。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低声道:“方县丞之前明明说过的,说新的律法规定了这些。为什么还是不行…”
  早在五年前刘王氏就来过县衙击鼓鸣冤过。
  可那时她被当时的县令打了半死,扔在了衙门门口。还是同村的婶娘找来的牛车,将她拖回去的。许是看她快被打死了吧,回去后那个畜生没有动手打她。但是却当着她的面,将她的大妞,打的昏了过去。
  她的心都要痛死了,眼泪早已经哭干。因哭的太多,眼睛酸涩难忍,就连睁开都很难。
  那时她倒希望自己瞎了,聋了。
  那是她的女儿啊,十月怀胎,用命生下来的女儿。
  刘四柱昨天又发了狠,大妞被打的下不来床。她趁着刘四柱离开,将大妞托付给信得过的婶娘,自己偷摸的跑来的县衙。
  她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成功,或许和之前的结果一样。
  七年前方县丞独自来村中宣读圣上新令的时候,她像是在绝境之中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可等待她的,却是险些断送了性命的板子。
  当她已认命的时候,村里来了一个卖货郎。卖的东西和以往所有卖货郎都不一样,他卖的是便宜盐。
  她在卖货郎那买过便宜盐。
  她听着对方说着新来的县令;说着什么公会;说着赚了钱,终于给媳妇买了漂亮的绣花鞋;说着男娃女娃都能上的不要钱的学堂,等他以后有孩子了也可以让孩子上学堂;说着城里开了个叫超市的铺面,里面卖着许多新鲜的玩意,但都很便宜;还说了许多许多…
  都和这新来的县令有关。
  枯井一般的心,滋生出了再次报官的种子。从此在心里生根发芽,一发不可收拾。
  昨夜她抱着满身伤痕的女儿,枯坐到天亮。
  也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这次依旧不行,那她就带着刘四柱一起下地狱。
  赵柯然见堂下的人情绪不对,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没有说话,他对杜有为说:“带几个人将刘四柱绑来,今日若是证实刘王氏所言,便按照大元律例,严惩不贷。”
  杜有为这人长的粗犷彪悍很能唬人,赵柯然注意到他自从见着那妇人带伤的模样后,便整个人都气呼呼的像个河豚,恨不得炸开。
  这势头,让他去拿人,想来效率会很高。
  赵柯然让如风去请李仁德过来,又让孙应找了个凳子让刘王氏坐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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