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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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宝,你觉得妈妈该离开这么?”她抚摸着小腹,喃喃自语。
  回到家楼下,她看到一辆熟悉的蓝色跑车,秦恕之正靠着车门抽烟。他的姿态有些颓然,仰头朝空中喷了个烟圈,眉宇间一片化不开的愁绪,俊美的面容充满了哀伤和烦恼。
  他哀伤?呵呵,真正该痛苦的人是她!
  他竟然还有脸来找她。
  恶心,仇恨以及被背叛的愤怒,各种情绪一起涌上夏小满心头。
  不再看他一眼,她径自往前走。
  “小满……”秦恕之忙踩灭了烟头,追上她。
  “别碰我!”
  他一碰到她的手指,她就立刻反应强烈地推开他。
  “你走开!”
  “小满……”
  “秦恕之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我说过很多次,我讨厌你,我看你一眼就恶心,难道你没有一点尊严吗?别再死乞白赖地缠着我,你滚回你老婆孩子身边去,她现在怀孕了,你应该守着她!”夏小满一口气吼了一大堆。
  她知道越骂他代表越在乎,可她实在忍不住激动。
  “她果然去找你了。”秦恕之凉凉地扯了扯嘴角。
  夏颜,她究竟还能下作到什么程度?
  老天还嫌他不够惨是不是?就那一次竟然也让夏颜怀孕了,在这种时候。
  “恭喜你,又要当父亲了。我肚子里这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价值了吧,你还来干什么?要我打掉吗?”
  “当然不是!我爱的是你,与孩子无关。不管有没有他,我都要你!”
  “爱我?哈哈哈……”夏小满冲夜空冷笑了好几声。“你爱我,然后和夏颜上床?你爱夏颜,当初又还招惹我?你秦恕之的爱可真廉价啊,这是对我的侮辱!”
  “我……我喝多了,我没想到她会来找我。”
  “是啊,我知道,又是喝醉了嘛。所以你喝醉了酒,能和任何人发生关系对吧?我们不也是这样?也对,你秦恕之上过多少女人,你自己都记不清楚。只是我比较倒霉,被你拖累成这样。”
  “小满,我知道我该死,那晚我真得喝的烂醉,我把夏颜当成你了。”
  “所以我该感动吗?嗯?感动你喝醉了酒还惦记着我,把自己老婆当成我的替身?”夏小满越听越恶心,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一刻,当秦恕之说出这句话,她清楚意识到,自己对他已经没有一丝丝爱意了,只有恨和无限的厌烦。
  “你这副嘴脸,恶心得让我想吐。”
  “不过幸好我马上就可以不用再看见你,也不用再被你那无耻的一家人纠缠了。”她长长地松了口气,露出了一个无比轻松的笑容。
  “小满,你什么意思?”他有些慌了。
  “我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你要去哪?”秦恕之着急地问。
  “你不用管我去哪,那与你无关。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没有你们的地方都是天堂。”
  本来她还犹豫不决,是秦恕之推了她一把,促使她下了决心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她不想继续痛苦煎熬了,她要放过自己。继续留在这,她非被他们逼成神经病不可。
  “小满,别走……别离开我……或者、或者你等我离婚,我跟你一起走,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好不好?嗯?你之前不是一直说喜欢芬兰吗?我陪你去,带上你妈妈,我们一起去芬兰定居,好不好?”
  秦恕之急得红了眼眶,他感觉自己握不住她了,要彻底失去他了,这令他心慌,六神无主,他害怕了。
  “好啊,你去离婚啊,你离得了吗?现在夏颜怀孕了,你怎么离?”
  “我可以让她……”
  “让她怎么样?打掉孩子?呵呵,你真冷血,为了一己私欲,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忍心打掉,你还有人性么?”
  他简直冷血得令夏小满发指。
  “这个孩子本来就不该存在,你知道我是真的想和夏颜离婚……”
  “如果你真的想,就别和她上床!”夏小满忍不住大吼了一声。声音很响,附近的住户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
  “既然她已经怀孕了,那你就该对她负责。再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的……”
  “那我们的孩子该怎么办?”秦恕之痛苦得声音都在颤抖。
  他之前一直抱有希望,一离婚,他恢复自由身后就可以重新追求小满。可没想到……
  “操!”秦恕之忍不住狠狠往自己脸上扇了一耳光。
  五道猩红的手指印,眼眶也通红。
  他没有资格怪任何人,他只能怪自己。
  “你说得对,是我贱。小满,我真的很爱你,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求你了。”
  “别再找我。”
  她一个字都不想和他多说,决绝地收回目光,然而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秦恕之拉住了她的手,她听见了一道响声。
  “秦恕之你……”
  一回头,她发现秦恕之跪在地上。
  是的,一向高傲的他,以无比卑微的姿态跪在她面前。
  夏小满惊呆了,后退了一步,有些不知所措。
  “秦恕之,你、你起来,你别这样……”
  “快起来!”
  “看,有人下跪了,那男人长得还很帅啊!”
  “是求婚吗?”
  “看上去不像,没有拿戒指,好像在道歉吧。”
  “啥事儿这么想不开要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啊!”
  “谁知道呢,八成出轨了吧。这么帅的男人,出轨很正常。”
  周围住户的议论声从四面八方传进夏小满耳中。
  ……
  “秦恕之,你快起来!”她的语气有些着急。
  “小满,对不起。我知道我下跪也无法弥补我对你的伤害,求你相信我,我真的很爱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秦恕之继续央求着。
  自尊什么的,他什么都不要了,他要她,只要她!
  他不介意卑微到任何地步。
  “小满……”
  “你别再说了,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留下。秦恕之,我已经不爱你了,你懂不懂?我们是不可能的。”
  “不,你爱我,你只是气我……”
  “我不爱你!”夏小满斩钉截铁道,“就在刚刚,我对你的感情已经彻底耗尽了。”
  “我已经决定了,我一定要走,就算你把地跪穿都没用。所以别再让彼此难堪了好吗?对我的伤害到此为止吧?放我自由,让我重新开始,寻找我的幸福,这才是你唯一能为我做的。”
  “小满……”
  一滴眼泪从秦恕之眼中滑落。
  他的手颓然地落下,整个人彻底绝望了。
  “你怎么跪都没用,起来吧,赶紧离开。”夏小满不敢多看他一眼,头也不回地逃了。
  她一口气跑回家,没有开灯,从阳台上往外望了一眼,秦恕之已经起来了,但一直站在那,站了很久很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周围看热闹的住户都累了,纷纷离开。
  天突然下起了暴雨,电闪雷鸣,冰冷的雨水抽打着他的身体。他像是一座颓废的雕塑,任由大雨侵袭着。
  一颗泪水顺着夏小满的脸颊滴落在地上,两颗、三颗、越来越多……
  她不知不觉便已经泪流满面。
  捂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最后大概是哭着睡着的,醒来后她立刻跑到阳台上,秦恕之已经不在那了。
  ……
  顾雪洗完澡,像往常一样穿着自己的纯棉长袖睡衣套装走出浴室。
  她犹豫着看了眼床上曲颖送给她的,更加性感的睡衣,轻咬下唇,有一丝犹豫。
  曲颖说诱惑不能太明显,所以送她的睡衣不是那种很暴露的,但是丝绸的,很有女人味,相比她身上这套保守的纯棉睡衣,自然要性感许多。
  她真的要恬不知耻地勾引自己的姐夫吗?
  光是想到,顾雪就两颊发烫,火烧火燎的,为自己感到极度羞耻。
  算了,她真的干不出那么无耻的事情。
  拿起性感睡衣,她一股脑塞进衣橱,紧紧关上门,仿佛那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可走了几步,她似乎听见那件睡衣在一遍遍喊她的名字。
  顾雪,穿上啊……让你姐夫看看你有多美,他自然就会选择你了……
  这么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你只是在争取自己的感情而已,没有错。
  你住在这里不就是为了争取姐夫么?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再不抓紧时间,你就彻底没机会了……
  顾雪明白,那不是衣服发出的声音,而是她心里的声音。
  她渴望着。
  在一股力量的促使下,她坚定了心情,拿出睡衣换上。
  再看镜中的自己,长发披肩,面容清秀动人,在白色真丝睡裙的衬托下,更添了几分女人味,又不失清纯,风韵诱人。
  这样的她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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