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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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麟让望着谌松,心里觉得老头别扭得有点好笑,但面上不表露,只说:“嗯,我待会儿去存好。”
  在周麟让的印象中,与谌松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在这次回春夏镇之前,他甚至快要忘了外公的样子。
  谌年年轻时,性子野且烈。
  母亲早逝,父亲严肃固执,父女俩关系不好,经常不对付。
  当初谌年要嫁周承柏,谌松没点头。他做木匠走南闯北,一双眼看人毒辣,说那小子不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她要嫁,就别再回来。
  谌年不信,非要嫁,后来果真栽了跟头。
  谌年要强,怀了孕也没回家,在外生下周麟让把他养在身边。为了养这小孩儿,她生生把自己的性子磨平了。
  直到周麟让九岁那年,离开了谌年,母子分离。谌年忍着胃痛,在医院给谌松打了个电话。
  万籁俱寂,谁都没出声。
  直到谌松说,让她回家看看。
  锯子停了,谌松再往上蹬一脚,木头应声而断。
  “跟着你妈过日子不容易,她有没有打你?”谌松问周麟让。
  “没。”
  周麟让心说,我们那叫互相切磋。
  输了就是输了,但不叫挨打。
  说挨打多丢脸啊。
  “她打你你就让着点,实在太过分了,就告诉我。”谌松说,“平常别惹她生气,她生气就胃疼。”
  “她的胃病是怎么回事?”周麟让回头看了眼正在踩床单的谌年。
  “不知道,多年的老毛病了。”
  晚饭仍是谌松做的,他厨艺简直跟谌年不相上下,饭菜尚能入口,胜在清淡。
  清炒甘蓝,炝菠菜,红薯炖牛腩,山药排骨汤。谌年一看,都是养胃的菜。
  饭桌上无人说话,三人安静地吃饭。
  院门外传来几声犬吠,伴随着倪鸢的声音响起:“松爷爷……”
  倪鸢拎着袋牛肉干走进来,穿着胡萝卜睡衣和卡通拖鞋,“松爷爷,老师 * ,我妈让我送来的。”
  身后跟着她进来的大黄狗正使劲儿嗅着塑料袋,眼馋里头的肉干。
  谌松一看倪鸢,脸上的严肃便消散了几分,说:“勾勾啊,你也回来了啊。”
  “学校放国庆假,今天搭老师的车一起回的。”倪鸢说。
  谌松拔下新的一次性纸杯,给倪鸢倒椰子汁,“那正好,过两天你来乐团跟我们一起排练。”
  “好。”倪鸢答应说,“到时候松爷爷叫我就行了。”
  周麟让停筷,倾身往谌年那侧偏了偏,压低声问:“什么乐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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