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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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枕一点过年的感觉都没有,他只希望船能停泊,人能平安。
  海上有太多科学无法解释的危险,三哥连风险评估报告都没看,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虽然三哥没说要搜寻多久,但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了吧,在海上泡一周不短了。章枕满脑子都是那天早上茭白奄奄一息地趴在床边,一脸血的样子。
  章枕的头部一阵刺痛,他用铁核桃抡了抡,隐约听见三哥说了句话,他的心思被转移:“三哥,你说什么?”
  戚以潦坐在桌前,小臂压着一堆文件,他受持钢笔,黑色细框眼镜架在鼻梁上面,镜片后那双疲劳过度的眼眸盯着电脑屏幕。
  “就在刚才,‘天星’a附件有动静。”戚以潦抿了口咖啡,他说完,放下和他衣着的色系相似的水杯,靠在椅背里阖上了眼。
  皮椅轻晃,弧度惬意又舒适。
  章枕愣了半天,铁核桃掉下来,砸到了他的脚背,他都没感觉到疼,只体会到悬在心口的巨石大山裂开了一条缝隙。
  太好了……
  还活着吧。茭白,你可得活着,要对得起这么多人的寻找跟等待。
  “三哥,要通知沈董吗?”章枕压低声音问。
  他三哥没回答。
  似乎是睡着了,没听见。
  .
  东城,郁岭一发现这一信号,就立即拨通一串号码。那是他弟弟目前暂住的私人别墅联系方式。
  郁响被岑景末的人秘密从南城接来东城,又乘专机去英国静养,在这期间他一直是昏迷着,就没醒过,他在逃避现实。
  郁岭让护士把手机放在他弟弟耳边。
  “小响,哥哥的‘天星’a主件刚刚接到了附件的信号波动。”郁岭咬着半截烟,他的腹部还缠着纱布,面颊略显病态,长了一层粗糙随性的胡渣,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坚毅铁血,“茭白有望回归。”
  电话那头只有仪器冰冷的声响。
  “他那边的处境一定很苦,可他在坚持,你应该向他学习。”郁岭看一眼腕部的绷带,“等他回来,你还要陪他高考,送他进考场,这是你跟哥哥说过的事。别忘了。”
  病床上的郁响睫毛轻动了一下。
  .
  天幕昏沉。茭白在拿着水管冲甲板盖,水流飙起来,冲他眼前掠过,往上空冲。
  本来他在赵叔房里睡觉,好友一上线,他就出来干起了这活。
  一身破败,还被奴役。
  够惨了吧。
  要是还不够,那他可以把棉袄脱了,穿漏风的毛衣抖出残影。
  茭白一边冲甲板,一边留意齐子挚的头像,还没下线。
  就在他五米内的某个犄角旮瘩旁观。
  茭白看不见齐子挚,但海豹就在他眼皮底下躺尸。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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