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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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终于整理完所有事情反应过来的时候,尤拉诺维奇已经端着自己的餐盘准备离开了。
  并不像是有同伴的样子,一个人走向了角落边的位置。
  繆苗深吸一口气,追上了小凶兽:“稍等一下。”
  “哈?!干什么啊!”尤拉诺维奇单手端着餐盘,一手插着衣兜,“先说明,那只是看你占着点餐机半天不知道在磨蹭什么,你不要误会了。”
  “是是,谢谢!”缪苗几乎要闻到空气中小凶兽的火药线点燃的焦味了,依旧壮着胆子顶着压力开口,“但是,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吃吗?”
  她在对方由不耐转为诧异的目光下,咽了口口水,小声而坚定地说:“一起吃吧,尤拉。”
  “啧,随你!”
  尤拉诺维奇猛地别过头,马尾差点甩到了繆苗脸上,他径直走向座位区,步伐频率却放慢了。
  ……
  点餐区的各位同学在两人离开后才纷纷反应过来:
  尤拉诺维奇·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同学,
  您刚刚好像是插队的对吧?!
  第5章 chapter5【改bug】
  为什么尤拉诺维奇会坐在她身边?
  繆苗僵硬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时不时地用余光偷瞄坐在身旁的金毛小凶兽。
  好吧,理论课的位置大家都是随便挑的,也是自己觍着脸跑去跟人家一起吃饭的。出乎繆苗意料的,尤拉诺维奇并没有吃完就甩脸走人,虽然金毛小凶兽进食速度跟他本人一样凶残,狼吞虎咽都没怎么咀嚼就吃完了自己的早餐,彼时繆苗还在细嚼慢咽地感受着食物带来的满足和美妙,对方就已经用那双漂亮而锐利的冰瞳死死盯着她了,周身的气场都仿佛在嫌弃她蠕虫一样的速度。
  难道是在等我?
  她在对方充满了各种杀气和压迫感的目光下立刻放开嘴巴胡吃海塞。
  然后她就莫名和尤拉诺维奇一同来到了自己在联邦军校的第一节文化课——机甲的起源与发展学。
  周围的目光相当热烈,从跟尤拉诺维奇踏入这个教室开始,不,准确来说是从和他一起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在有意无意地将视线投注在身旁的小凶兽身上。
  连带着繆苗都有一种自己受到关注的错觉。
  尤拉诺维奇似乎早就习惯了万众瞩目,也对,按照小凶兽的思考模式,这些人在他眼里要么是“杂碎”“垃圾”,要么是“渣渣”“蠢货”,或者是“白痴”“智障”吧。
  繆苗有了一种自己已经摸清楚尤拉诺维奇骂人规律的错觉,开了会小差后,她就努力地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教授地讲课上了。
  “精神力是驾驶机甲的必须条件,现代人类生来都具有精神力,精神阈值即为精神临界值,这个数为人能达到精神力的最大上限……一般评级由低到高为d,c,b,a,aa,aaa和s,以c和b级为分水岭,现今人口只有百分之五的精神力能达到b级以上……”
  前一个星期的课基本都是把学生们从地方军校所学到的基础知识重新简略地复述一遍,但没想到一开场就是她最讨厌的基础知识课,这部分内容她在中华分校的时候就早已倒背如流——
  “实际上,驾驶陆战机甲的精神力只需c级即可,但由于精神阈值只是精神力的数值最大化,一般来说人在正常情况下所发挥的精神力比阈值要低一级,这也就是为什么陆战学校招生的基本条件也必须是b,而赫尔文总校区空战机甲系招生一般要求a级及以上……但精神阈值无疑是一个机甲驾驶员极限的代表。”
  老调重弹的天赋论,仿佛把人类的潜能都框架在一个字母里一样。
  繆苗并不喜欢这种说法,却又不得不承认:精神值是人与机甲的同步率的直接体现……陆战机甲也许还不能体现出来,但是空战要求极高的操纵性和灵敏度,这个时候精神力的不同在操作上就会显示出决定性的差距。
  听到这部分的时候,她又悄悄看了眼身边的尤拉诺维奇。
  这位史上第一的双s天才仰着身体双手抱在头后,直接将细长的双腿交叉搭在桌面上,标准的不良架势,然而明明依旧是一脸不耐烦,目光却很专注地看着中央讲课的教授。
  意外的是个好学生呢……真好……
  繆苗有点羡慕地想,如果自己也能拥有那样的精神力就好了。
  》》》
  直到下课提醒声响彻整个校园之前,台上的教授还在口若悬河地朝学生灌输着“古扶桑是人类最先拥有机甲概念的地区,尽管其最先开始只是出现于设想之中,但其提供的很多概念在今后日子里都被逐一实现,比如精神力驱动体系,喷气驱动模式,以及激光武器的原始蓝图…而真正将概念化为实际的却是古时代的美利坚合众区,由于当年其工业的……”
  教授有点失望地将美系机甲知识吞回了肚子里,而学生倒是一片欢呼雀跃,倒不是因为总算是熬过了枯燥的理论课,虽然这也占一部分原因,但更主要的是接下来的课表赫然显示着“机甲操作实践”。
  此刻讲堂里的兴奋就好比千年前地球上的中小学生迎来了体育课。
  对于大部分新生而言,这次实践课也许会成为他们第一次接触空战机甲的机会,每个学生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繆苗在离开演讲室前被教授叫住了。
  “缪……繆——!”
  繆苗举目四看,周围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疑惑地回望了教授一眼。
  教授匆忙点头:“对对,是你,你过来一下。”
  尤拉诺维奇一知接下来是实践课,早就兴奋地第一批冲出教室赶往演习场了。繆苗乖乖地走到课台前时,教室里已经只剩下他们两人。
  繆苗忐忑地:“请问有问题吗?”
  她刚刚上开是开了会小差,但也不至于单独留下批评吧?
  “是关于尤拉诺维奇·斯维尔德洛夫斯克的。”教授叹气,“这事本身该有校务处跟你说的,但是他们怕来不及,所以就让我和你说了。”
  繆苗不解:“嗯?”
  “校方的宿舍分配系统是根据实操分值分配的,为了防止实力相差过大导致欺凌。斯维尔德洛夫斯克的成绩是本届名列前茅的,几乎没有和他匹配分值的人,所以原本系统分配的是单人间。”教授说,“你是最后一个报道的,当时所有宿舍都分配完毕了,可能是系统出现了问题,才把你分到了和他一间宿舍。”
  教授的解释方式大概参考了他平常的“讲的内容和考的重点要么完全绝缘要么含糊不清”的讲课模式,通篇没有提到“男女本不该同舍”,“分宿依据是实操分值”这两个重点。校务处如果知道他们找来解释的教授几乎规避了所有重点内容讲的全是既定事实屁话,估计要气得跳脚。
  但此刻繆苗却是恍然大悟:怪不得综合评分只在中游的她能够和尤拉诺维奇一间宿舍。
  “你跟他住到一块是校务处的失误,我知道斯维尔德洛夫斯克的脾气不好难以相处,但等……”教授忽然欲言又止,“总之过段时间,校方会再给你重新分配宿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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