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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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知他对当年封印东皇钟的记忆有所缺漏,听十七说当年他正准备用元神祭东皇钟时就被一个修为强大的女子给打晕了,替他以身封印东皇钟。
  祭东皇钟是必须元神强大,四海八荒里理应只剩四人才能施封印,那女子究竟是何人,他记得他第一回有了好奇之心,便问十七。
  “她是个怎样的人?”
  “四海八荒最美的女子。”
  十七认真的神情,墨渊只是笑笑罢了,他虽然不听流言蜚语,但他还是知道他的十七便是四海八荒第一绝色白浅。
  那个女子……应该有着一颗宽宏包容的心,七万年太平全因她的舍身。
  但擎苍一日不除,终究是大患。
  为除擎苍,墨渊便开始闭关修炼,在他闭关的洞府外栽种着一棵桃花树,即便在龙气下,这棵桃花树仍旧开得稀疏惨淡。
  就算如此,昆仑虚的各位弟子都悉心照料这棵桃花树,愿它茁壮成长。
  而他们不知的是,桃花树开得越是生机,东皇钟的封印更是薄弱。
  若水河畔处,东皇钟的封印渐渐解开,擎苍已苏醒,便在他想要破钟而出毁灭天地复仇之时,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绝色女子,手执玉清昆仑扇腾云至若水河畔。
  与此同时,闭关的墨渊睁开凌厉双眼,竭力往若水河畔飞去。
  “擎苍,我是绝不会让你破钟而出的!”白浅狠道。
  “哈哈哈哈哈哈,凭你这么一个小女娃竟妄想封印我?”
  擎苍狂妄大笑,当年名叫桃蓁的那个女娃在最后劈钟之时,要不是她的身体突然被力量吞噬,他怕是早就烟消云散了。
  既然天都无法灭他,他擎苍注定统一四海八荒。
  “墨渊座下十七弟子司音,我今日倒要看看我能不能!”
  白浅拂动玉清昆仑扇,施展封印元神之术,擎苍低估了青丘女君的修为,白浅是赌上生命来封印他的,在她封印擎苍前已被擎苍下了一个诅咒。
  敛去她的容貌、法力与记忆,打落凡间受尽生老病死。
  万千桃花渐渐笼罩在白浅身上,赶来的墨渊将她纳入怀中,不禁怒道:“十七,你这是任性了。”
  “我要保护师父…”白浅对他一笑后便晕厥过去了。
  墨渊顿时感到一股暖流在心扉,他温柔地抚了她的发丝,便施法解除诅咒,法术刚施,环绕在东皇钟上的一抹力量将墨渊给缠住,墨渊惊讶这诡异强大的力量。
  绝不是东皇钟的力量,更不是擎苍的,究竟是何人的力量捆绑着他,将他体内的修为一一封印。
  这日夕暮,晚霞斑斓。
  青丘女君白浅失去一切记忆与法力,落入了凡间一个叫东荒俊疾山的地方。
  昆仑虚主人墨渊则被封印修为,被一抹诡异的力量打落凡间至一个繁华的都市。
  *
  凡间的某国有一个繁华的都市名叫旭都,象征着旭日东升,万民太平。
  在繁华的旭都,街道摩肩擦踵,贩卖的吆喝声热情如火,可白日里竟有一家店铺紧关着门,这家闻名旭都名为醉醒阁的酒馆,仅在黄昏落日之时开张。
  先不说这家醉醒阁里面的酒有多么香醇,就单单说醉醒阁的老板的容颜简直是天人之姿,多少人来这儿只求见上她一面。
  而旭都之人都会称她为醉老板。
  午日正好,醉醒阁里的酿酒房正站着一个容颜惊人的女子在酿酒中,刚睡醒没多久的她又开始打哈欠了,哈欠打到一半她就惊悚地睁大一双勾人的桃花眼。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家房顶突而被不明物体给打穿了,更可恶的是她好不容易酿好的一埕埕酒,都被那个不明物体给打碎了。
  她好整以暇地俯视地面上躺着的男人,眸微微眯起等他醒来。
  浑身疼痛的墨渊从木瓦碎片中醒来,如今他的身体乃是凡人之躯,没有了以往仙身的坚硬抵御之力,身体各处都是被碎片割伤的血痕。
  他警惕地环视这陌生的地方,最后目光落在站在他不远处的女子,她身穿极其宽松的衣裳,让人无法窥探她衣裳内的身姿,可眼神比别人犀利的墨渊一下子便看出她微微鼓起的腹部,便猜出她是一个有身孕之人。
  她容颜艳丽无双,桃花眼正似怒非怒地瞧着他看,她唇角两侧的梨涡浅浅,墨渊在她甜美醉人的笑容下竟晃了神。
  “看什么看,再看就给你一剑。”女子忽而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指向他。
  墨渊瞬间便从她的笑容里清醒过来,这女子并不像看起来般温顺,他活了四十三万年,从未有女子敢对他恶言相向。
  其实,是墨渊忘了。九万年前,曾有个女子初次上昆仑虚便是对他说出同一番话,只是已物是人非了。
  “在下并无恶意冒犯夫人,还望夫人多多见谅。”
  女子一听,冷脸笑道:“长得倒是道貌岸然,可心思如何龌蹉就难以得知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冲着我的美貌而来?”
  “你……,夫人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墨渊还真是第一回见到这般自恋之人。
  女子见他古板严肃的脸容凝眉冷眼看她,不禁笑着打趣道:“我只问你一句,我美不美?方才可是有人看着我失了神的。”
  她狡黠的目光与墨渊对视,墨渊哑口无言,毕竟方才确确实实是晃了心神,他眉头紧锁,唇紧抿着,无话可解释的紧绷模样逗乐了女子。
  这古板的男子真是愚钝得可以,明明就长了张小白脸却偏偏要不苟言笑装古板严肃。
  看出这男子无甚危险性,女子便收回匕首,她双手环胸看他。
  “喂,你毁坏我的屋顶与十埕酒,你得赔我钱。”
  墨渊抬头看看屋顶的大洞,再瞧瞧地面破碎的酒埕,他确实得赔,可他……没钱啊。如今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而已,从未这般落魄尴尬的墨渊,油然而生出一种无力之感。
  女子嗤笑,盛气凌人地对他说:“没钱就给老娘留在这儿打工还债,欠人的终究要还,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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