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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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到这里便已至尾声,后面盖着百越王玉印,七岁的孩子,纵使不懂朝政,也是字字泣血,素帛上鲜红一片,触目惊心。
  接下来还有另一封信,便是奚桥公主写的了。
  她自百越王宫出来便一路被追杀,经过各方保护才来到大齐境内。但来了这里也不敢有半分松懈,因为她不是大齐人,只能东躲西藏,一路上脚程又慢,用了近三个月才到了晋州,然后为了保命只能暂时去了合欢楼为妓,因为脱身不得,也只能先等着。
  但她也做了多方努力,比如沈迟和江怀璧一进合欢楼她便认出二人,然后将信交给两人。
  信中自然也有晋王与百越勾结的证词,以后对掰倒晋王也是一道有力的罪名。
  看罢,沈迟轻叹一声,“晋王是忽然回去了没来得及处理合欢楼的尾巴,明日……最多明日,待他反应过来,合欢楼的人大概一个都活不了。”
  江怀璧默然,正要将信放回去,却忽然发现信封比之平常的都要厚实许多。
  她略一蹙眉,用手去捻,果然里面是有东西的。心中微微一沉,去一旁拿了剪子剪开,里面便又现出一封信来。
  沈迟已经要转身离去了,发现江怀璧又破出一封信,不由得好奇心更重。
  屋内的烛火摇曳了几下,烛光有些闪。沈迟见状拿起江怀璧才放下的剪子,去剪被烛芯压住的火焰,瞬间光芒稳了许多,也亮了许多。
  他侧目看了看关着的窗,心知今晚的下弦月是很沉暗的。来晋州又是半个月了,一直被困在这里,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去。思及此,不免心中暗叹一声。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江怀璧忽然念出来这几句诗,沈迟也没想那么多,唇角一扬,转身将剪子放回原处,才走过去,“这倒是应景。我才刚剪完西窗烛。”
  江怀璧却摇了摇头,“是信中开端便写的有这首诗。”
  但再看下面内容时,却又与这首诗没有半分关系。
  沈迟探头去看了看,发现这四句诗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便没有再看。眼睛缓缓移到下面,只略扫了一眼,随即面色大变。
  上面清清楚楚写了,晋王与百越,以及北戎已经串通好,三日后起兵。连各方军队数量都一清二楚,步兵骑兵人数,甚至粮草所在地以及数量,预备从哪个方向进攻都一一详尽。
  甚至还有最新消息,城西山谷中那一批特训的精骑状况也都说明。并且……江怀璧曾说在城西那条溪水中做了手脚,现在剩下多少人也都已经说明。
  这人竟都这般清楚么?
  两人皆震惊,他们今日才从城南回来,现如今竟已有人知晓城西的结果。这人势力……也太可怕了!
  沈迟沉吟片刻问:“怀璧,你觉得是晋王近身的间谍,还是另有他人?”
  江怀璧知道他问的意思。根据这封信,原本便是要呈到京都的,而秘密递出这消息的,很有可能是景明帝暗中设的探子,如今复命也未可知。但是还有另一种情况,便是不是景明帝的人。
  若是景明帝的人,还好些。若不是,他们当如何?即便是递出了消息,详尽清楚,也不知究竟是真是假。也不知那人是敌是友,若要陷害二人,仅凭这一封信便足矣。
  江怀璧摇了摇头,“我如今也不清楚。若有这封信,那么这封血书是否要呈上去,便也值得考细细思量了。”
  便是奚桥公主,如今,也不能轻信。若是被人威胁也是说的通的。
  沈迟又拿起信仔细看了看,从信封内外到信纸布帛,每一个地方都仔仔细细盯上片刻。
  看完后也只是沉默,想了想又将那封血书放置烛火前,约摸照了一会儿。
  “怀璧,你来看!”
  江怀璧闻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走到烛台前去看那信。
  这素帛轻薄,乃是上好的料子。如今即便宣纸扬名天下,却也有文人写字作画喜好在布帛上下笔。如今这布帛轻薄到光线透过后柔和却又明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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