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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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些日王且已经派人前去冀州取证,不知他以何方法,拿到了殷承汝调兵的证据。”李凤歧说。
  王且四十有余,掌管大理寺却已经十多年,在查案上还是颇有手段的。
  他与叶知礼有旧怨,而殷家是叶知礼的姻亲,叶殷两家这些年守望相助,关系十分亲近。他要想撼动齐国公府,便只有先折断叶知礼的臂膀。
  只要能定下殷承汝谋反的罪名,等殷承汝一死,殷家遭逢重创,而叶知礼却未曾尽心周旋,两家必生间隙。
  为了尽快给殷承汝定罪,王且的动作不可谓不快。
  “能证明他私自调兵,那罪名就定了一半,”叶云亭道:“只是若要说是谋反叛逆,恐怕证据还不够吧?”
  李凤歧颔首,漫不经心地笑:“所以他来寻朱烈了。”
  “副都督手里有证据?”叶云亭实在好奇。
  殷承汝谋逆一事,完全是李踪给朱烈下套栽赃不成,结果反把殷承汝给搭进去了。下套栽赃是真,谋反叛逆却是莫须有之事,他好奇朱烈那儿能有什么证据能给殷承汝定罪。
  “大公子想知道?”李凤歧挑眉,下巴扬了扬:“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
  “……”
  这句话听着十分耳熟,上一次在轿子里时,李凤歧也是这么说的。然后便……
  叶云亭及时打住,没再继续回忆。他目露警惕,道:“罢了,这等机密要事,我还是不听为好。”
  说完当真低眉敛目,开始泡茶。
  果然已经对他心生戒备了。
  李凤歧遗憾地啧了一声,到底还是说与他听了:“殷承汝是没有谋逆之心,但他与西煌有往来却是罪证确凿的,朱闻前日方才快马加鞭将证据送了来。”
  殷承汝是殷啸之的嫡次子,位至冀州刺史。位高权重,也颇有能耐。但只有一点,他十分痴迷于训隼。
  渭州盛产猎隼,而冀州又与渭州相邻,往年殷承汝常常会寻机会亲去渭州搜罗品相好的猎隼。彼时李凤歧与殷家之间并无仇怨,对此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偶尔朱烈还会与之比一比,看谁捕到的隼最好——被叶妄转赠给叶云亭的猎隼阿青便是如此来的。
  但如今两方起了冲突,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从前任何一个纰漏,便都可以拿来做文章。
  坐镇北疆的朱闻本意只是将他私自离开冀州、潜入渭州之事拿出来做文章,却没想到顺着查下去之后,却发现殷承汝竟与西煌商人有所往来。
  朱闻抓住了那商人,自商人手中拿到了殷承汝与之来往的书信。书信大多是谈论猎隼买卖之事,大多都不具名,唯有时间最近的一封,涉及一只品相极好的猎隼,交易金钱数额巨大,殷承汝似无力一笔付清,方才加盖了私印,以作保证。
  “其实这本也没什么,以殷家的地位,李踪不会轻易杀他。”李凤歧笑了一声,叹息道:“可惜他运道不好,朱闻派出去的探子探到,就在殷承汝囤兵边界五日后,西煌军中也有异动,有一小支精锐陈兵两国边界。”
  私自调兵囤兵,与西煌商人往来,而偏偏在这个时候,西煌军还有了动作。
  三件事加在一起,这回殷承汝就是有一百张嘴,也洗不清通敌叛国的罪名。
  李凤歧眼中掠过狠意,冷然道:“殷承汝这回,必死无疑。”
  殷家既敢与李踪合谋,欲除玄甲军取而代之,那就要做好被反扑的准备。
  “殷承汝一死,殷家犹如断了一臂,对皇帝必然也会心生怨怼。”叶云亭接着道。
  殷家是为李踪做事,结果事情败露,皇帝却保不住人,殷家必不会轻易揭过这桩事。
  “没错。”李凤歧笑:“这回还要多亏了王且,不是他动作如此之快拿到了调兵书信,殷承汝和冀州军上下齐心抵死不认,也没那么快能定死他的罪。”
  “王爷是有意拉拢舅父?”叶云亭闻弦歌而知雅意,他语气有些迟疑:“只是我与舅父实在不亲近,恐怕帮不上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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