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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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念兮竟然也被编排到了通稿当中的一小块,作为小有名气的网红,已经成功和顾家的公子绑定了。
  顾家对她接受的程度,比想象中的还要多一些,兴许要归结于谊然的存在。
  她们有过单独聊天的机会,谊然邀请她务必有空去顾家坐坐,还对她说了一些暖暖的话:“你别觉得嫁到顾家就会压力很大,以前也有很多人说,我根本和顾导演不般配,就算在一起也不会开心的。呵呵,可你看啊,为什么要去在意别人说什么,我明明过的那么开心,我明明辣么棒,为什么要让别人给我打分,让他们给我定性?光这一点,就表示我比那些只会动动嘴皮子的人聪明多了。”
  宁念兮听完之后,心中踏实的不得了。
  等到新年过去,万物更迭,焕然一新,她向嘉叶正式提出辞呈,决定专心筹划自己的第一间咖啡店。
  顾怀泽不能再像过去那样,随时下楼就能见到她工作时养眼的画面,但有得必有失,他觉得这个结果还是能接受。
  就在她上班的最后几天,宁念兮顺应排班来到公司,在更衣室换好制服,刚走到吧台,发现咖啡杯下方压着一张纸条。
  她拿起来,就见上面有一个苍劲的笔迹写:“看到你笑,我喝咖啡连糖都不用加。”
  这个男人。
  宁念兮抿唇一笑,将纸条收到兜里。
  ellen依依不舍地追过来,皱着一张妆容精致的小脸蛋,看她的经理:“你真的要走吗?宁经理,我舍不得你啊,在你手下干活都觉得是一种享受,我讲真的。”
  宁念兮想了想,神色正经着问她:“那我也讲真的,你不如来随我做吧?”
  ellen微微讶异。
  “当然了,你也可能几年之后就做到总店经理的位置,所以我们应该稍微分析一下利弊。我觉得,我的咖啡馆在短期内不可能达到‘leaf’的规模。”
  宁念兮笑着,说话的语调平稳,有条有理:“不过,好处是我会给你相当优渥的待遇,你在我的公司会成为元老级的人物。另外,你能感受很多成就感和获得感,有些东西是只有去创业才能体会到的,就看你想要的是安逸还是冒险。”
  ellen张了一下嘴,可还不确定到底要说什么。
  “不着急,给你一段时间考虑,我确实欣赏你的能力,最重要的是这段日子你替我分担了很多,我很看好你。”
  宁念兮觉得,她对ellen的想法还是能掌握一些,也明白依照对方的性情和彼此的关系会有怎样的结果。
  不然,这些话可能只是白费口舌。
  这个小姑娘会离开leaf来帮助她的,顺便有一个合作过且熟悉的帮手,她也会轻松不少。
  s市终于逐步回暖,午后,金灿灿的阳光洒落一层薄薄的光晕,为新发枝芽的杂草带来一抹绿油油的春气。
  在咖啡馆的工作已经交接差不多,宁念兮去了一个最近偶尔会“报道”的地方。
  从一间暖黄色的办公室出来,站在角落一盆仙人掌前,她与对方握了握手,“下次还是老时间吧?”
  “可以,现在都用高科技了,你微信预约一下就好。”
  “行呢我了解,谢谢你蒋医生。”
  她刚走到这家心理诊所的前台,就见顾怀泽已经坐在沙发上翻着财经杂志,他长腿交叠,神色悠哉,随便这么歪着身子,也给人美的享受。
  见她出来,他笑着迎上来,给了一个熊抱。
  两人一边往停车库走,一边聊最近的工作和琐事。
  “我听说ellen也要随你辞职了,宁经理……哦不对,现在要喊你宁总了,你就这么把我公司的职员挖走了?”
  “我还打算请冯晶晶来我们咖啡馆打工呢,你还记得那个小姑娘么?顾总,我说你们家大业大,手下有这么多能人巧匠,我就找一两个来帮忙,你不会介意吧?”
  顾怀泽挑眉:“我是商人,利益为上,你挖我墙角,让我这样吃亏不行的,你得给我点甜头补偿。”
  宁念兮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就是不接梗:“不说了会给你分红吗?还不够,那你就是奸商,我可不和奸商合作。”
  “对啊,我就是奸商,要把你吃干抹净为止。”
  她无语,抬眼,看到他两道长眉下方是动人的眼眸。
  正要反击什么,顾怀泽的手机嗡鸣起来。
  见是公司高层打来的,他马上接起来:“什么事?”
  片刻,顾怀泽沉了目光,神色也黯淡不少。
  “怎么会这样?……嗯,事情经过我明白了,余下的等我马上回公司再说。”
  通话结束,宁念兮有点诧异地问:“怎么了?”
  “出了一点小意外。”顾怀泽捏了捏眉心,“有个周播剧,是前一周写好剧本拍完,下周就要播的那种,现在出了点差错……”
  他叹了一声,声音听着有点郁闷:“剧本提前泄露了,被人po到网上撤不回来,陈鹏说,是其中一个编剧没保护好他的原稿。对方主动提出承担一切后果,但现在问题是这个局面要如何解决。”
  首先,要编剧团队推翻剧本重来,那么整个拍摄团队也要跟着变动,时间紧迫。
  接下来的剧情如果需要做出大改动,最重要的是舆论很难平息,这个剧本来就是用精良制作打造的牌子,现在出了这种事,观众的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烂尾,从而影响剧本质量,官方为了不让大家猜到剧情就故意瞎编。
  这样的事绝对会影响收视率,尽管抱着“猎奇”心态会吸引一些围观的路人,但真的要是剧本不如从前,就会失去一大批忠实观众。
  这种周播剧可以说用收视率代表了一切。
  “这个编剧有点问题,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顾怀泽微微蹙眉,想着可以有什么办法来应对,“这个剧是我们嘉叶今年的头炮,也是重头戏之一,拍砸了对后面的影响很大。”
  宁念兮也陷入长考。
  她想了一阵,提出一个意见:“我想到有个人绝对可以帮你,就不知她有没有这个时间。”
  第45章
  顾怀泽看着她, 脱口而出:“你说……怀露?”
  “嗯, 首先,顾怀露的几重身份让她很占优势。她既是你的妹妹, 自带流量和光环, 本身又是‘泽露’文化公司的老总和知名写手大神,大概算能救场的最佳人选了。”
  说来, 宁念兮也拜读过顾怀露的全部小说。
  当年对方以“昭露”作为笔名在网上连载小说的时候, 没人知道她的身家背景有这么深的水,而她已经凭借天赋和实力折服万千读者。
  等到几年后身份被曝光,可以说是扶摇直上九万里, 名气、实力、粉丝基础,这些顾怀露无疑都具备妥当, 要是她能临危受命, 不怕这个周播剧会稳不下来。
  “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我老婆怎么就这么聪明?”
  听顾怀泽脱口而出“老婆”两个字,宁念兮红了一下脸, 害臊地决定不做搭理:“那你快点和妹妹联系吧。”
  顾怀泽俯身过来亲了她一下,才给顾怀露打了电话。
  她正在外地出差,得知嘉叶公司制作的周播剧出了这种状况,当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立刻答应参与到编剧团队,幸好之后一段时间自己也没有特别紧急的公务了。
  双方沟通完毕,顾怀露决定用最短的时间赶回s市,这边先把剧本和资料的电子版都发给她, 等回到公司就能立刻召开紧急会议讨论。
  接着,陈鹏的电话也过来了:“顾总,这个男编剧和居瀚没什么正面接触,手机通话我们派人去调查了。但据他的同事说,这个男的最近和一个女人走得很近,我们追查下去,发现是居瀚的前秘书雪莉。”
  顾怀泽的脸色再度沉下来,果然,是和那个蠢货有关系!
  有一股邪火憋在胸腔熊熊燃烧,想到之前三番两次被居瀚骚扰,他就想杀人。
  算了不生气……
  不能杀人。
  杀人犯法。
  顾怀泽走到停车库的角落,直接就拨通了居瀚的手机。
  没想到对方还真敢接了他的电话,满声的冷笑:“顾总,难得啊,你会打电话给我?”
  “又是你找女人做的吧,居瀚,你这个软蛋,只会躲在后面让女人替你出手!”
  顾怀泽语气尖锐,一句话就把居瀚刚戴上的假面具给拆了。
  “无凭无据,你说我做什么?”
  当然没有证据,他们早就串通好,把自以为收买那个男编剧的证据销毁的一干二净了。
  但顾怀泽觉得太好笑了,他有什么办不到的,外人说他易燃易爆,总得有个渊源出处吧。
  “你真以为,要是我想查,会什么也查不出来?”
  顷刻间,居瀚的愤怒与愤恨,再次被挑了起来:“顾怀泽,你有本事就去查啊,你不就喜欢做这种事吗,啊?!你就是最讨厌这种违法的行为吧,你是正义使者,了不起!”
  两人的冲突早就将要到达爆发的临界点,顾怀泽紧握着手机,手指收紧的力度都快要把机子捏碎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他妈的是要和我算账?好啊,我到要来算算!”他急促地喘息着,“你妈,犯罪活该被抓,你怪我也没办法,居瀚,今时不同往日,这些狗屁芝麻小事我已经不想再拖了,来个痛快的。”
  居瀚语气充满鄙夷和嘲讽:“让你痛快?凭什么?你也就是仗着有顾家撑腰,不然你算老几,你以为你是谁?”
  顾怀泽只觉得一股血冲上头顶,这种感觉是真的久违了。
  久到好像在念书的时候才有过这种彻底上头的冲劲。
  “这和顾家没关系,你妈做错事,是个人都能举报!顾家只不过是你忌讳的借口。你怪我对你背信弃义可以,但这件事本身没任何错!居瀚!我对你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艹你大爷的就是欠揍!有种出来和我打一架!”
  “……”对方掐断了通话。
  顾怀泽在这一刻,活脱脱就像回到了学生时代。
  不可理喻。
  他已经不需要再用成熟虚假的一套来招呼对方,现在,此时此刻,right now,只想用极端的方式来发泄情绪!
  宁念兮站在车边,能听到大部分通话的内容,忽然就意识到——这哪里是什么针锋相对,根本就是两个不成熟的男人在较劲。
  也很快就理解了这其中复杂的情感关系,察觉到男人的情绪变化。
  念兮看他走回来了,无奈地说:“不管怎么样,居瀚以前和你关系真铁,才会到现在都郁结难消、耿耿于怀吧。”
  顾怀泽闻言,露出一个五味杂陈的笑,又浅又苦。
  往往曾经非常单纯快乐的时光,才会换来如今日渐摧心剖肝的折磨。
  他对宁念兮啧啧两声:“我读书的时候比现在还野,居瀚陪我做了不少叛逆的事情,谁能想到几年之后,我们会结下不共戴天之仇。”
  年少的顾怀泽嚣张跋扈,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少年意气总摆在第一位,居瀚无疑是他的铁哥们、好兄弟。
  有架一起打,有课一起逃,有空就聚在一起瞎嗨,不能说多哥就只有这一个兄弟,但两人一提及轻狂的趣事,总有对方参与的故事。
  什么偷考卷发给全校师生、挑衅高年级的恶霸去斗殴……
  多哥在学校怼天怼地,又无疑是年级第一的学霸,深受同学爱戴。
  也因为性格恶劣,女孩子对他总是又爱又怕,作为花花大少的居瀚女人缘更好一点。
  甚至,顾多多帮衬着兄弟打过掩护,好几次说居瀚和他在一起,才没让对方的女朋友之一起了疑心。
  “我和居瀚直到大学都还是朋友,这么多年的友谊,真的很难做抉择,你知道有些时候……所谓原则也只是一杆可有可无的秤,更别说在这种家庭和环境之下,没必要做的这么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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