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田(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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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岛与岛难以交流的大海上,报纸是所有人获取消息的最佳渠道。芙蕾雅,本来只是个小范围流传的名字,因为送信鸟的辛勤工作,一夜之间出现在所有人的嘴里。
  她的美丽,她的残酷,她的荒淫无度。她的一举一动都可以在舆论上引起一阵腥风血雨。
  早上八点,在报纸上,她是新任王下七武海,可怕的大海贼;她是这个大海贼时代一个突出又普通的代表;上午九点半,叁流的小说家写出了第一个故事,她是男人爱而不可得的爱人,是精灵一样出现又消失的少女,是永恒介于孩子和女人之间的少女,一个结了婚的单身女子,一个离不开香波地的冒险家,一切模糊暧昧无法肯定确定概念的集合,一个无法定义的符号,一个真实的幻梦;中午,海贼们在小镇肮脏的酒吧里摔了酒杯,痛哭咒骂着,诅咒着那个该死的婊子,肆无忌惮的女暴君,她是用刀剑将活人杀死,又用亲吻将死人复活的魔鬼;下午叁点,一个追求者杀死另一个追求者,在血泊中捡起报纸,着魔地亲吻着报纸上微笑的女子;黄昏,一个伟大航线上的海贼团为了庆祝开起整夜的狂欢,他们红发的船长大笑着喝下一整杯西海的朗姆酒。深夜,她成了可怕的屠夫,她屠杀殆尽的七座岛屿时至今日扔从土壤里冒着血珠,控诉着这女子的可怕。
  她即情,她即仇;她即美,她亦丑;
  她既是纯洁的爱人,她又是浪荡的荡妇;她既是在海边等待着无望爱人的少女,更是手执皮鞭、身着裘皮,经常更换男宠的女暴君。
  她即星,她即蔽星之云;她即霜,她亦化霜之火。她为黑夜中不灭的一点烛光,她又为深渊中永恒的影;
  她即春,她即冬。她即刚,她即柔;她即纷争,她即芙蕾雅。
  芙蕾雅的名声正在外面发酵,芙蕾雅本人却在马林梵多对此一无所知,她只知道现在自己非常的不高兴。
  王下七武海会议早早地就开完了,但她始终没有离开这座烦闷的夏岛。棕榈树弯腰,呈呕吐之势。她也想吐,跟战国谈判谈得她直恶心。
  她必须要跟海军元帅敲定她作为王下七武海的权利和义务,尽管有基恩帮忙,这部分进展得仍非常不顺利。
  战国放了芙蕾雅大多数的船员,却一直压着罗西南迪不放。她始终没能见到罗西,她的罗西,他害羞的脸,腼腆的笑容。她只能一直停到马林梵多,一直跟战国扯皮。
  战国好像存心跟她过不去,在一个海军领袖对潜力海贼的压迫之中,还带有一点婆婆看坏女婿的微妙恶感。
  波鲁萨利诺一直在他俩之间周旋,为他俩传话。这个位置还真只有他做最合适。亮黄色的光在海贼船和海军办公室之间来回折腾。
  波鲁萨利诺空手走出元帅办公室,溜溜达达在岛上买花买小零食,进入海贼船再出来,花和零食都不见了,只在海军大衣上多了半个口红印。
  但至于他脑袋里多了点什么,少了点什么,就没人清楚了。
  芙蕾雅急于见到罗西,也不想待在马林梵多,但战国的要求非常过分,她绝对不能答应。连带着她现在看见波鲁萨利诺这张脸也觉得烦,波鲁萨利诺也很无奈,只希望她千万别一气之下重进推进城抢了人就走——她绝对做得出来。
  不过这个任务让库赞挺不高兴的,他不说,但波鲁萨利诺也不傻。可他没想到,萨卡斯基对他意见也挺大的。他觉得奇怪。
  萨卡斯基讨厌海贼,但是他恨芙蕾雅——唔,他有点担忧芙蕾雅到底对萨卡斯基做了什么。为萨卡斯基担忧,也为芙蕾雅担忧。
  他俩两个都不是能与之为敌的人。
  波鲁萨利诺居然旁敲侧击地问她对赤犬做了什么?芙蕾雅烦死了,当时她正在气头上,又一直在深海里憋着,心理不太正常。说实话,她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要是现在再来一次,她绝对不会这么做了,但要问她,她也不后悔就是了。
  萨卡斯基的反应也够让她生气的。要是他能揍她,杀她,歇斯底里,芙蕾雅还痛快点。他越是克制,越是压抑,芙蕾雅就越难受。
  她老忍不住往赤犬面前凑,故意激怒他。看他的表情,越发扭曲的灵魂,脸上越发僵硬的表情,芙蕾雅有一种恶意的快感,还有几丝期待:
  她等着他亲手打破自己极端的信念。恨与爱说到底是一体两面:爱可以让懦弱者变得用过,让勇者变得懦弱。恨亦可以让无私者学会自私,让自私者学会无私。
  萨卡斯基要是忍不住要对她动手,她就痛快了。那就代表他背弃了他的正义,在正义和私欲之间选了私欲。到底是具体个人的私欲战胜了无形抽象的概念。
  可他老是绷着张脸,克制着自己,压抑着他的恨来平静地面对她。搞得芙蕾雅又失望又不舒坦。
  多弗朗明哥还时不时来给她找不痛快。
  多弗朗明哥自从她一登岛就故意来找她的麻烦。
  王下七武海会议在海军战战兢兢的看护下,只打了那么五六七八九次架就完美结束了。一般都是以芙蕾雅狂揍多弗朗明哥作为结尾。
  多弗朗明哥次次挨揍,次次还都不忘来挑衅,他每次都用那种又想干她,又想杀她的眼睛盯着芙蕾雅,屡次动手动脚,还跑来玩什么夜袭。
  他坐在芙蕾雅的身上,摁着她的下巴,怒火滔天地脸低压着,贴着芙蕾雅困意倦乏的脸,从牙齿之间挤出一句:“干死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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