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视角(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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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波鲁萨利诺总能收到很多芙蕾雅一伙人在各种服装店里出没的情报。线人从稀奇古怪角度拍摄下来的照片里,芙蕾雅总是一副兴致勃勃的表情,手里拎着好几件男装,掏卡拍在柜台上结账。她身边新出现的身份不明男子手里也是好几件衣服,身上显然也是新衣服,都还没摘牌,领结挂在脖子上没系。疑似被芙蕾雅包养的金发男人总是露出一张无措又无奈的面孔,跟在芙蕾雅身边不超过十步的亲密距离。
  不远处的童装店,另一位线人又拍下这样的照片。波利手里拎着一件奶牛波点的可爱连体衣,乔斯手里拎着一件洛丽塔洋裙,两个人左一个右一个围着一个戴帽子的小男孩,小男孩一脸悲愤地挥刀自卫。
  第叁位线人传来第叁张照片拍摄于两个小时后。芙蕾雅一伙人在大街上汇合,每个人都领着大袋子。穿上奶牛波点洛丽塔荷叶边洋裙,被当成小姑娘打扮的男孩拉着金发男人的衣角,芙蕾雅面色扭曲,两手拽住小孩的脚腕非要把他从男人身上撕下来。男孩死死抓住男人衣角,身体被拉得打横,双脚乱踢。男人的衣服被拉起来,露出大片腰部的肌肤。他面露惊慌,举起两只手阻止他们,但没啥用。穿裙子的小男孩和芙蕾雅还吵吵该打打,完全不受男人影响。基恩举着照相机,对他们拍个不停。
  波鲁萨利诺忽然想到了小时候总喜欢逗自己穿裙子的几个阿姨,还有留下来的那些照片。他笃定,等那男孩长大了,一定会不择手段把这些照片毁灭的,哪怕其实还挺可爱的。不应该说,越是可爱想要毁灭,可爱的程度和想毁灭的程度成正比。
  这种照片不间断地沿着一条看似随意,蜿蜿蜒蜒的路线传过来。
  布鲁萨利诺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照片用皮筋扎成一迭,在楠木桌上磕一下,转个边,再磕一下。
  哒哒、哒哒——
  芙蕾雅一伙人的行动线路在他脑海里逐渐清晰明了起来。
  他渐渐明白,他们在新世界逆行。
  这或许与他们新加入的两个成员有关。
  最近在巡查芙蕾雅一伙人踪迹时,波鲁萨利诺经常感到一股阻力,来自一股庞大的势力,他们似乎也在追寻一个男人和一个孩子的踪影。
  起初他不以为意,只当那是芙蕾雅惹到的那伙海贼,可渐渐那势力显露出来的力量越来越大,甚至直接和他手下海军起了冲突,元帅空却因此把他叫去训话。
  从空沉重的表情中、空气中难以言喻的恶心气味里,波鲁萨利诺想明白了,在大海之上,有这种能量的,只有世界政府。
  回忆一下男人在哪个男孩面前的保护姿态,的男人善良正义像个好人的脸。不必说,世界政府在找的主要是那个男孩。
  一个政府派特工追杀一个小孩,还能是什么原因?!不过又是一个恶魔之子,可天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恶魔,是对一个小孩穷追不舍的大人们,还是只是作为污点就要被抹杀的稚嫩儿童。
  波鲁萨利诺心里讥讽地想,脸上歪笑着,懒洋洋地应下,自愿受罚写了几千字的检讨。在他心里,却很不快,这是他和芙蕾雅的棋局,却被他人从高层搅了局,不管世界政府要干什么,他都先应下来,至于真的到那时候,他该干什么,政府也没办法。
  空当然看出来他漫不经心承诺下的阴奉阳违,有些头疼。
  波鲁萨利诺是海军里前途最光明的几人之一,实力强大,脑子聪明,虽然总爱摸鱼划水,把海军当工作而不是事业,但鉴于他也会帮忙处理别人不愿意处理的复杂任务,能在两个极端的同事之间做调和,那点懒洋洋问题也就不成问题。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名叫芙蕾雅的女海贼是个意外之喜。
  波鲁萨利诺还从没这么主动认真地工作过,那股认真钻研的劲让泽法看了都诧异。
  波鲁萨利诺一路看着名叫芙蕾雅的女人在新世界摸爬滚打,在暴风雨中成长绽放甚至他也是那女人汲取经验的养料之一,在他的追击下磨炼刀锋,锤炼灵魂。
  而他不能说没有在追击芙蕾雅的过程中受益。像波鲁萨利诺这种聪明人,身上总有一种问题:他们太不认真了。
  起初只是不愿意,毕竟他们随便搞搞就超过了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人,在自己的小圈子一向都是顶端的人物。既然如此,干嘛又要那么努力呢,反正随便应付一下也就够了。
  懒惰的滋味尝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叁次,除了泽法的不喜之外毫无恶果,逐渐养成习惯,沁入肌理,刻入骨髓,成了波鲁萨利诺的一部分。
  等到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法再认真了。既是不想,也是做不到,骨子里的惰性和中庸之道在影响着他的思维和身体。
  而追击芙蕾雅,绝对不是一件他随随便便就能做的事情,随心随意的海贼常常别出心裁,难用常理推断,成长又极快,一天一个模样。她的人鱼副船长是个老奸巨猾的聪明人,当年利用几十家的公司账务漏洞,买下近两百条人鱼和鱼人族的奴隶,又狂卷一个亿贝利,那些公司还得为他隐瞒,还是因为给天龙人的奴隶数目对不上,才把人鱼基恩的存在暴露出来。他加入后,芙蕾雅的踪迹越发难以寻找,而就算他每次找过去,基恩也早就准备好一切——间谍、策反、离间,民心、道德绑架、迷药、偷袭,他无所不用极其。基恩的脑袋加之芙蕾雅的魅力和任性,波鲁萨利诺已经看到了他们无法无天的未来。
  他想过放下芙蕾雅,他当然想过啦。芙蕾雅注定不是池中物,无论海军怎么努力拦截,她都一定会带着她那种孩童的天真和轻浮的气质登上顶端,那他干嘛那么费力不讨好地去一次次追击她,浪费这希望无用功。
  可,你看,人心就是这么奇怪。每次他一产生这种心情,就会看见库赞。
  西海的秘密任务之后,库赞和萨卡斯基的关系越发疏离生硬,库赞瞳仁里燃烧的正义之火也开始熄灭,留下一片迷茫的灰烬。他越发懒散,每日翘班,找个舒服的地方睡觉,把消极怠工当成每日的工作。
  波鲁萨利诺在一次奇怪的地方看见他,马林梵多的草丛里、别人家的房顶斜坡上、马路边的石头后面、大海的一块坚冰里,他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就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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