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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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为宰相之一,自觉事事为大局着想是本分,不论陛下接受与否,都需痛陈利害。
  他知道,这两年里,陛下处处受制,早已不满,若直接驳回他的谏言,他不会有半分怨言。可拿无辜之人开刀,实在令他心寒不已。
  “幽州之事,诸位还有何话说?”李景烨将那封奏疏放回案上,重新转回方才之事,“杜相公?”
  杜衡神情颓然,无力道:“臣无话可说,但凭陛下做主。”
  李景烨微微一笑,扬声道:“既如此,便由裴将军领河东军,往幽州边地,助卢龙军退敌。”
  说罢,他只觉心中堵着的那口气渐渐吐出。
  可紧接着而来的,却是一阵抵挡不住的疲乏与无力。
  ……
  入夜,张御医提着药箱,跟着内侍匆匆步入紫宸殿内。
  他本已下职,正要离开,便被内侍匆匆请来。这一路上,他向内侍打探陛下情况,那内侍却语焉不详,令他心中紧张不已。
  此刻进来,却见温暖的殿里燃着香,陛下正静卧在软榻上,何大监垂首守在一旁,面无异色,应当并无大碍。
  张御医这才悄悄放下半颗心,躬身上前。
  只听何元士轻声道:“陛下,张御医来了。”
  李景烨淡淡“唔”了声,从榻上缓缓起身,伸出手来,道:“朕今日忽觉乏力,心神不畅,卿且看一看是何故。”
  张御医先观其气色,又将号脉枕取出,伸出双指搭上皇帝手腕,凝神片刻,最后略问了两句,方道:“陛下并无大碍,只是忧思过度,操心劳力,静养数日便好。”
  李景烨收回手,闻言蹙眉:“只需静养?朕上回自围场回去后,静养确见好了,可才过了月余,怎又如此?”
  他未至二十七的年纪,却频频身亏体乏,实在令他放不下心。
  张御医忙躬身:“陛下恕罪,臣不敢妄言,陛下圣体的确无恙,只因操劳国事,方会如此。若时常见此症状,不妨平日偶饮些参汤等益气补元之物,再少些劳心忧思,便能缓解。”
  李景烨仍是蹙着眉,显然对御医的话并未尽信。然而他一时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思量片刻,终是挥手:“罢了,你去吧。朕听你的,在紫宸殿静养些时日。元士,去弄些参汤来。”
  何元士领命,与张御医一同退出内室,只留他一人坐在榻上,兀自出神。
  ……
  后宫中,徐慵入大理寺狱之事已传得甚嚣尘上,就连掖庭宫中最不起眼的小宫人也已知晓此事。
  人人都道徐贤妃将失势,徐贤妃自然都听在耳中。
  可眼下的情形,她已有些乱了方寸,无暇顾及宫中流言,只一心为她父亲的事想办法向李景烨求情。
  然而她几次往紫宸殿去,却都被何元士拦在外面,劝她回仙居殿去,陛下自有决断。
  无奈之下,她只好将目光转向太后。
  太后本有心帮她,可还未有进展,却忽然传来舞阳公主流产,胎儿不保的消息,当下又惊又痛,再不管别的事,带着人匆匆出宫,去了公主府。
  夜里,丽质蹙眉坐在榻上,捻了颗蜜饯送入口中。
  她才将丸药服下,口中正苦涩不已,一枚蜜饯入口,酸甜滋味蔓延开来,这才令她眉宇舒展。
  春月在旁絮絮地说着徐贤妃的事:“听闻太后本想管一管,特意请了大长公主入宫,大约是要让裴相公斡旋一番。哪里知道舞阳公主就出了这样的事?徐贤妃瞧着也着实有些可怜,这两日又去紫宸殿,仍是连门槛也不曾踏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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