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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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主动害别人,便要尽力提防着。
  她思忖片刻,双眸平静地望着他,轻声道:“往后若无要事,就别再见面了。”
  裴济眼神微动,心渐渐往下沉。
  其实来玉女殿前,他几乎已料到她会这么说。
  毕竟她从一开始接近他就是别有用心,哪怕后来有了肌肤之亲,也总是冷静自持。而如今私情被人知晓,最妥帖的方法便是不再见面,不给旁人抓住把柄。
  可饶是如此,听她这样毫不犹豫地说出来,仍会感到几分失落。
  他抿了抿唇,移开视线,嗓音有几分干涩:“好,臣也正有此意。”
  丽质点头,忽而又像想起了什么,敛了神色,轻轻握住他搁在床边的右手指节,仰面道:“将军先前答应妾的事——”
  裴济飞快地看她一眼,将指节从她手中抽出,沉着脸道:“答应了就不会变。”
  说罢,不再逗留,豁然起身,将仅有的两盏烛火吹熄。
  屋里骤然暗下,丽质一时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他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渐渐远离,直到出屋,知他已离开,便阖上双眼,彻底陷入深睡。
  ……
  翌日,天还未亮,李景烨便起身更衣,乘步辇从长汤十六所离开,往前朝而去。
  昨夜虽早早熄灯,他却因怀着心事,辗转许久才浅浅入眠,此刻坐在步辇上,仍觉得困意不断,不由伸手轻轻按揉眉心。
  片刻后,御辇过月华门,正遇从少阳汤离开的裴济。
  李景烨望着行礼起身后身姿挺拔如青松的表弟,忽然想起了什么,命他走近些,上下打量一眼,轻声问:“子晦,那日你饮过鹿血酒后,感觉如何?”
  裴济一愣,沉肃的面上闪过一丝诧异,斟酌道:“臣当夜稍有燥意,后来便一切如常。陛下可是觉得哪里不妥?”
  李景烨眼神顿了顿,隔着微弱的晨曦端详他,见他果然神采奕奕,方摇头道:“无事,不过是想起你也是头一回用那物,又还是个不曾娶妻的,才随口问问。”
  裴济飞快地看一眼李景烨眼底不甚明显的青色,垂眸道:“多谢陛下关怀,臣先前不曾在意,方才陛下提醒,臣还是要回去再请医者号脉。到底是用了不曾用过的东西,得仔细些。”
  李景烨听进心里,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既如此,快些去吧,今日无大朝会,朕准你先出宫。”
  裴济应声退去。
  ……
  午后,待将这两日积压的政事处理妥当,李景烨方将一众朝臣遣散,回到飞霜殿中小憩。
  何元士照他的吩咐,避开旁人耳目,将一向负责给陛下诊脉的张御医引入殿中,立在屏风后,轻声道:“陛下,张御医来了。”
  李景烨闭着眼“唔”了声,将左手伸到榻边搁着。
  张御医遂上前,照规矩伸出两指,仔细替他号脉,随后又是一番观察询问。
  李景烨揉着眉心坐起身来,一一答过张御医的话后,终于露出几分忧色:“朕的身子到底如何了?”
  他今年不过二十六,正该是年轻力盛的时候,先前虽常会疲惫,却从没有过精力不济的感觉。
  昨日的那一阵忽然乏力,着实让他有些担忧。
  到底做了六年皇帝,思虑渐重,对身体与寿命也开始忧心起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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