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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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裴济镇定道:“是,昨日臣自紫宸宫离开后,正遇上睿王殿下,殿下心情不大好,遂与臣又在太液池边饮了些酒,回少阳院时,已醉得不省人事,还是臣背回去的。”
  的确与何元士问来的话都一一对上了。
  李景烨心底疑虑渐渐消除,面上笑容也松了几分,冲他道:“昨日已耽误了你,今日快回去吧,否则母亲与姑母要怪朕给你安的官职太过劳累了。余下的地方也不必你亲自去巡查了,你手下的人,素来都牢靠。”
  羽林卫中虽多是世代从军的军户,也有不少是长安城中的勋贵子弟,管束起来有些难度。
  裴济自入羽林卫后,便早出晚归,用了大半年时间将军中惰怠的气氛一扫而空,将宫中布防也做得愈加精密,着实花了许多精力。
  他是大长公主独子,公主心疼儿子,自然也常与太后和皇帝念叨。
  “多谢陛下体恤,本都是臣分内之事。”
  裴济自知皇帝已下逐客令,也不久留,只拱手行礼后,便紧紧捏着那小瓷盒转身离去。
  眼见他走了,李景烨才转过去望着抿唇不语的丽质,“生气了?”
  他重新捏起她下颚,想将她脸颊转过来亲吻。
  可丽质只幽幽看他一眼,又别过脸去避开他凑近的吻,低低道:“陛下不信妾。”
  李景烨没再去吻她,只微微往后靠些,一手仍掌着她的细腰,语气淡淡道:“朕何时不信你了?”
  丽质微仰着脸望着黑暗天幕中的明月,露出下颚与脖颈处的优美弧度,喃喃道:“若是信妾,方才提起睿王殿下,陛下又何必那样看着妾。”
  “丽娘,朕没有不信你。”李景烨不禁轻唤一声,心也渐渐软了。
  他一手将她的腰拉近,一手抚摸着她纤长的脖颈,在她抹了胭脂的艳丽唇瓣上柔柔亲吻。
  丽质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微微用力将他推开些,拿那双不知何时已经盈满泪的眼哀怨地望着他:“陛下不必骗妾,昨日——芊杨姊姊那般,妾还会不懂陛下的意思吗?”
  李景烨蹙眉,望着她面颊上已经扑簌落下的眼泪,却没急着安慰她,只问:“你怎么能唤她‘姊姊’?”
  于他而言,他全然不在乎自己叫人监视她的事被她知晓。他是皇帝,万民之主,他的事,无人能置喙。
  可他介意她对一个宫人也得唤“姊姊”。
  丽质自然知道他会介意。
  她含着泪无措地望着他,小心翼翼道:“芊杨姊姊是陛下身边的人,是正经的宫中侍女,妾只是观中女冠,无名无份,不敢逾越……”
  李景烨伸出拇指拭去她面颊上的泪珠,面色有些沉:“以后不许这般唤个奴婢。”
  丽质像是被吓到了,怯怯望着他,轻咬着下唇“嗯”了声,流着泪的杏眼里像是有些困惑,却不敢问出来。
  李景烨端详着她这幅柔弱可欺的模样,一颗心渐渐被泡软了。
  他面色缓和,示意内侍们继续前行,将她搂紧,捻弄她鬓边发丝,随口问:“今日怎想到出来了?还是这样晚的时候。”
  丽质柔顺地靠在他怀中,两具紧贴的躯体在步辇轻微的起伏中不住摩擦,令她双颊渐渐升起诱人的红晕。
  她努力攀着他的肩道:“妾入宫这么久,还未好好看过太液池的风光,可白日又怕遇上旁人,丢了陛下的面子,只好入夜了再偷偷来瞧一瞧。”
  说着,她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才收住的泪又有要涌出的趋势:“方才遇见裴将军,裴将军还要妾莫在外逗留,陛下,妾便这样见不得人吗?”
  李景烨望着她红着脸流着泪的委屈模样,不禁笑了起来,方才的疑虑也一扫而空。
  他将她拉近,含住她的唇,含糊地哄:“哪里见不得人了?丽娘生得这么美,就要让人人都知道才好。子晦就是那样的性子,从小就像个不近人情的老古董,你莫理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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