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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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云曦将小鱼儿放下来,从头发上拿下一只梳篦给他把玩,然后将匕首拾起握在手里,心里便有了底气:“你要问什么?”
  唐宁看着她,直接问道:“你怀小鱼儿的时候中了毒,是谁给你下的毒?”
  李云曦愣了一下,随即眼底闪过一丝慌张。
  便是这一瞬微妙的表情,叫唐宁捕捉到,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疑惑:“你知道是谁给你下的毒,对不对?”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李云曦很快掩饰好情绪,冷笑了一声,“谁告诉你我中毒了?我怎么不知道?再说就算我真的中毒了,那下毒之人又不是当着我的面下的毒,我又怎么会知道他是谁?”
  “那毒叫‘倒秋寒’,是慢性毒,中毒之后大概会在半个月到一个月之间毒发,可是你直到三个多月之后才露出中毒症状,而且那毒已经不致命,说明在此之前你一直在偷偷吃一些解毒之药来缓解。”这些都是唐宁从陈伯庸口中问出来的。
  当初陈伯庸虽然不能调制出解毒的药物,但是以他的医术,还是能诊断出李云曦中毒时间的长短及体内毒素的多少。
  这样算起来,在李云曦怀小鱼儿之前,或者说,在发生那件事之前,她就已经中毒了。
  可是她一直未曾声张,唐宁也从未从李昱辄口中听说过她中毒的事情。
  唐宁从太医院出来以后,一夜未睡,一直在想这个事情,然后她想起了当年一件看似不起眼,但如今想来却觉得有些不对劲的事情。
  那是李云曦在尚不知道她是女儿身的时候对她表白之后,她虽然自此一直躲着李云曦,但难免也有遇见的时候。
  李云曦那时看她的眼神一直是幽怨而且饱含委屈的,时常欲言又止,好似有什么事情难以启口。
  那时唐宁以为是她对自己还抱有希望,并没有往别的方面想。中元节的时候先皇在宫中宴请朝中重臣,唐宁和父亲也赴了宴,李云曦也在那里,还拎着酒壶给自己敬了一杯酒。
  可是唐宁将酒递到嘴边时,却忽然被她忽然躲走了酒杯,她当时一脸紧张,磕磕巴巴地说:“算了,你今晚喝太多了,少喝点吧。”
  “没事,我酒量深着呢。”唐宁笑呵呵地要拿回酒来,可李云曦居然一口倒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昨晚唐宁算了算时间,中元节那天,和宋伯庸推算出的李云曦中毒的时间很是吻合,她忽然有了一个让她自己都胆战心惊地想法。
  唐宁审视着李云曦:“中元节那晚的宴席上,你给我的那杯酒里,是不是就下了‘倒秋寒’?”
  李云曦眸光颤了一下。
  唐宁目光咄咄:“那为什么,你要喝那杯酒?”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李云曦忽然走到她的面前,将手中的匕首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方才不是说,要我捅你两刀出气么?这样吧,你先让我捅一刀,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唐宁握住她的手腕,那匕首就横亘在两人之间:“我方才说的是,你回答我的问题之后,我便让你处置。”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为什么?”匕首泛出的寒光映射在李云曦的眸中,更添几分冷厉,“是父皇让我给你下毒的。你和你爹功高盖主,父皇忌惮你们唐家,可暂时又不敢动你们。你父亲年纪渐老,迟早有一天会将兵权交到你手上,所以父皇想招你做我的驸马,通过你慢慢将兵权收回一些。可是你那时就是不肯同我在一起,父皇以为你看不上皇家的公主是因为生了异心。既然你不把皇家放在眼里,父皇又如何能容忍你的存在,所以他才让我给你找机会给你下毒……”
  唐宁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可是那时候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下不去手,夹在你和父皇之间左右为难,无奈只好自己喝下了那杯毒酒。那毒是没有解药的,父皇只好命人尝试着配一些解毒之药给我。”说到这里,李云曦忽然哈哈笑了起来,她甚至笑出了眼泪,“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我拿自己的性命去爱的一个人,到头来却告诉我是个女人……”
  唐宁手上的力道蓦地一松。
  李云曦将匕首狠狠得扎进了她的肩膀。
  唐宁吃痛,后退了几步,捂着肩膀上的伤口,忍着疼继续问她:“那我爹呢?我爹中的毒,也是你下的吗?”
  “我没有给你爹下毒,我想杀的人,从来都只有你一个而已。”李云曦举着匕首,一步步地向唐宁靠近。
  唐宁看着她,思索着她方才说的话,忽然察觉到不对:“你说是先皇逼你给我下毒?不对,不是这样的,先皇他分明很倚重我和我爹,我爹也担心过手中的兵权太大会引起先皇多虑,他曾向先皇提过可以交还部分兵权,是先皇没有同意,所以不可能怀疑我们唐家会生异心。而且那晚宴会上有宫女服侍,先皇不可能安排你给我送毒酒,所以你在骗我?”
  李云曦残忍笑道:“你死到临头,还关心这么多做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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