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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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菱看着那饭菜,她是本打算晚上吃饭的时候说的。既然要说,那这饭势必是要吃的。
  她清了清嗓子,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不妥,柔柔道:“殿下,先吃饭吧。”
  难得的,椅子上的男人站起身,他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袖,随后才不紧不慢坐到桌前。
  裴澜看着那壶酒,唇边讥笑道:“怎么,你要喝酒?”
  阮菱局促的坐下,替他斟满一杯:“是给殿下准备的。”
  “孤不饮酒。”裴澜敛了笑意,袖子稍扫了扫,那酒杯就跌落在地板上,甘醇冰凉的酒液满阮菱的鞋面。
  那股子凉意顺着鞋面绸缎一点点渗透,包裹住她的脚。
  阮菱低头微怔,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阮菱若再不明白,那她就是傻子了。她在大理寺和母亲说的话,他显然都听见了。
  裴澜的心性,相处了两世,她了解的不多,可有一点却是十分清楚,他自小养尊处优,心中的自尊心较任何人都要强。虽然他不爱自己,可听见自己主动提出离开,他焉能不气。
  不过也正是利用这一点,阮菱才敢跟他谈条件,他那么要面子,怎么还会挽留一个心里没有他的女人。
  暖炉里的银丝炭烧得正旺,冷不丁爆了一声,空气中弥漫着蒸人的热气,阮轻呼了一口气,让自己试着放轻松些,再轻松些。
  再过一阵子,宋意晚就入宫了,她记得前世裴澜对宋意晚特别好,无微不至,妥帖的不能再妥帖。到时候新人在侧,他这点怒火也就是随时间淡忘了吧。
  阮菱手放在膝盖上,不自然的攥在一起,脸上挤出笑容:“殿下,我想和你说件事。”
  裴澜挑眉,呵,这么快就打算说了?装都不打算装一下?
  他手指点点桌面,沉声道:“说。”
  阮菱心跳如鼓,垂眸几次调整呼吸,纵然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可那与生俱来的娇气仍旧让她语调温婉了些:“我想回家。”
  裴澜把玩着掌中紫金浮雕手炉,狭长的眼尾勾着一抹凉薄的弧度,倒挺会一语双关的。
  他装作不懂,淡淡道:“说了,明日儿准许你回去看一眼。”
  不得不承认,装傻充愣这方面,太子殿下可比阮菱做的更游刃有余。与圣人,周后,乃至整个朝廷打交道,可比跟一个小姑娘,难得多了。
  果不其然,阮菱被噎的沉默了一下,可那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断不能就此衰歇。她抬头看向他:“殿下,菱菱说的不是这个。”
  裴澜随意的将那手炉放在桌上,“咯噔”一声,掌下却是是用了力的。
  他声音略重道:“阮菱,你合该知道你的身份。孤甫才回京就一直陪着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本殿下素日对你太好性儿了,是么?”
  他责备人的时候面色是淡漠如常的,可话却冷冰冰,像是腊月里刺骨的寒风,无孔不钻,每一句都深深刺入阮菱的皮肉。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上了那双玩味的眼,问出了前世一直想问的话:“那殿下会永远对菱菱一个人好么?”
  不得不承认,当东京城的人间富贵花问起这种话时,便是沉稳如太子,也是有些招架不住的。
  乌黑缱绻的杏眸,娇气的嗓音,清澈如泉的芙蓉面,不论哪一个都足以令人见之心动。
  太子漆黑的眸色骤然加深,也仅是一瞬,就淡了下去。和一个小姑娘发火,他还不至于那么无耻。
  脑海里不知怎的,一下子就想起她在狱中和沈氏说的。
  “来年三月,太子选妃。”
  “女儿就自请跟他断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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