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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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到了宜安院, 霍成径直抱着阮蓁进了碧纱橱,将她放在铁梨木雕花架子床上,他正想问她是哪里不舒服, 却觉手上湿湿黏黏,垂眸一看, 手心沾着些微的血迹——是方才拍她屁股时沾上的。
  阮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玉白面颊上登时飞起两抹云霞,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遮住了眼里的流光。她面颊通红,整个人要熟透了一般,嗫嚅着赶他出去,“你出去……”
  她目下只想把自己裹进薄被里, 再不出来见人了!
  因着羞窘,她的声音又细又软, 听得霍成半边身子都酥了,他蹲在她面前, 抬头看她。明明心里蠢蠢欲动, 出口的话却是再正经不过, “这是女儿家都会经历的事,到了年岁自然而然就会有,无需害羞……”
  他稍作停顿, 喉结上下滚了滚,哑着声道:“囡囡,你长大了。”
  听他的意思怕是以为她这是初潮, 但实则她大半年前就已来了葵水,只是始终不大规律,这一次与上一次更是隔了两个多月,是以她才有些措手不及。这些话她自然不会对他说,捂着脸迭声催促他出去。
  她的一应行囊是刘氏亲眼看着双碧和画罗收拾的,该带的东西一样不落,自然不会少了来月事要用的棉布条。只是霍成一个大男人杵在这里,让双碧如何开柜去拿?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上前一步,道:“请将军出去,奴婢伺候我家姑娘换衣……”
  霍成看了阮蓁一眼,闭了闭眼,克制地起身退出内室。
  .
  双碧伺候着阮蓁换了身衣裳,打开槅扇,霍成还在。
  见她们收拾妥当,霍成自花梨木圈椅上起身,一边朝阮蓁走来,一边自然而然地吩咐双碧:“去做碗热粥。”
  双碧早有这个想法,只是……她略带为难地看了一眼霍成,又转身以眼神询问阮蓁,见她不反对,她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院子。
  她前脚刚走,霍成就抬脚进了碧纱橱。
  对上他的目光,阮蓁忽就生出了想要逃跑的念头,然而不等她动作,霍成便伸出手勾着她的腰身一回身将她按在了槅扇上,亟不可待地吻上了她粉嫩的唇瓣。
  他吻得又凶又猛,阮蓁的唇瓣都被他吸疼了,她皱着眉头试图把他推开,却被他一把握住双手抵在胸口。他的胸膛坚硬火热,咚咚的心跳顺着她的手臂传入她的心里,让她的心有如擂鼓,一瞬软了身子,再挣扎不得,只能仰着头无力承受他的亲吻。
  待发泄了心中激荡的情潮,霍成稍稍撤离,抵着她的额头,嗓音低哑,缓慢又温柔地叫她:“囡囡。”
  阮蓁的舌尖都被他吸麻了,嘴唇也疼。她一点儿也不想理他,垂着眸子气呼呼地想,他是没见过女人吗?亲得那么狠,差点把她的嘴唇都亲破了!
  她不理他,他便换了个叫法,“宝贝儿,为什么不理我?”
  他压着嗓音,那三个字像是从舌尖上饶了绕才说出口,轻柔宠溺,带着丝丝微微的缱绻,细线一般绕上她本就不算平静的心。她再不能沉默下去,长长的睫羽颤了颤,向上掀起,露出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红着脸问他:“大哥哥想说什么?”
  心尖上的人就在眼前,霍成忍不住想要触碰她,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安慰他躁动不已的心。他抬手,拇指轻轻摩挲她红肿的唇瓣,眸色深了又深。他克制又克制,还是忍不住低头,无限贴近她的唇瓣,声音喑哑,带着数不清的诱惑,“囡囡,我想亲你。”
  只要一想到她这眼睛水润,唇瓣红肿的模样是被他亲的,他便难以按捺自己。想时时刻刻亲她,想亲遍她全身,甚至想把她吞入腹中,看看这样是不是就能不再那么渴望她。
  他低声问着,慢慢覆上她的唇瓣,这次他没有深入,只含着她的唇瓣,轻轻在她唇上吮吻着。
  阮蓁偏头,拧着眉尖儿不满道:“大哥哥别亲了!双碧……”
  他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打断她道:“她暂时不会回来。”
  宜安院里没有厨房,要开火还需借用别苑灶上的小厨房,加上煮粥的时间,这一来一回少说也要近半个时辰。
  原来他都是算好的!阮蓁鼓起腮帮子,捂着嘴气鼓鼓地看着他。
  见她捂住了唇瓣,霍成笑了笑,一转头将那透着淡淡粉色的耳垂含入口中,用舌尖慢慢地逗弄。少顷,他松开她,亲昵地贴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道:“囡囡,你终于长大了……”
  阮蓁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终于想明白他方才为何突然那么激动,原来是……
  若他知道她葵水已来了大半年,会不会现在就把她扛回府里去?思及此,她决定瞒着这件事,永远不让他知道。她想了想,翕动唇瓣,小声道:“大哥哥急什么?我还没及笄呢……”
  她总算不是一张嘴就拒绝他。霍成勾了勾唇,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入鼻全是她香甜的气息,他有些心猿意马,“那就先定亲。”
  总要让那些男人知道她是他的。
  阮蓁没想到他当真这么着急,一时心里微甜,唇瓣忍不住扬了扬,口是心非道:“四姐姐还没定亲,我便先她一步,岂不是让别人觉得我是嫁不出去才急着绑住你?”
  霍成微微偏头亲了亲她的面颊,“是我急着绑住你……”思及方才朔月楼的事,他意有所指道:“至于旁的,你大可放心,你不会先她一步……”
  若是阮婉怡急着嫁给齐王,那他不会介意帮她一把。
  阮蓁正想着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猛不丁身子一轻被他抱了起来。
  察觉到她僵住了身子,他垂眸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零星笑意,“放心,我不做什么。”
  她双手撑在他肩上,偏着头看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怀疑。
  霍成在内室的玫瑰雕花圈椅上坐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低头在她唇瓣上亲了一下,“方才不是疼得厉害?现在好些了吗?”
  刚才那股子害羞劲儿已经过去,阮蓁瘪瘪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实话实说:“还疼。”
  不止肚子疼,腰也是又疼又酸,腿上还没力气,总归难受极了。不过已经要比头几次好受许多,那时她疼得在床上打滚,不甘心地问苏姨,为何别的姑娘家只是身子不爽利,她却疼成这样?苏姨说是因为她体寒,好生调养便会慢慢好起来。如今看来,苏姨果然不是在骗她。
  她面色确实仍有些发白,精神头儿也不太好,整个人恹恹的。霍成皱了皱眉,心疼不已,“怎么样你才能不疼?”
  他自幼长在北疆,身边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于女儿家的这档子私密事上实在一窍不通,此时便有些犯难。
  方法自然是有,可那些方法与他一点儿干系没有。阮蓁本想摇头,突地想起从前在府里的时候她来葵水疼得受不了,阿娘便用羊皮囊装了热水给她暖肚子,贴在肚子上又热又暖,舒服极了。她眨了眨眼睛,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道:“大哥哥给暖暖就不疼了。”
  她只想着能尽快舒服起来,却没注意到霍成的眼神一瞬变得炙热幽深,里面情潮翻滚,好似要把她吸进去一般。
  他的掌心火热,可隔着数层衣衫那热意穿过去便有些不够用了。阮蓁抿了抿唇,难掩失望。
  她正失望着,突地察觉一只手探进了她的衣摆,她一惊,往后缩了缩身子,按住他的手,“大哥哥?”
  到了这个时候,她反倒提起了戒心。霍成敛去眸中的深意,坦然道:“你不是说要我给你暖暖?隔着衣服怕是不太管用。”
  他顿了顿,又道:“你放心,我不会乱动,只是给你焐焐肚子。”
  只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肚皮便让她觉得暖烘烘的,不由想着若是他整个手捂上来该是多热。她本就有些动摇,此刻又见他面色坦然,她想了想,一边放开手让他伸进去,一边不放心地提醒他:“大哥哥说过不会乱动,就焐焐肚子。”
  掌心所触的肌肤光滑细嫩,霍成有些心猿意马,他闭了闭眼,低头克制地吻上她精致的侧脸,哑声道:“好受些了吗?”
  他掌心火热,捂得她的肚子暖乎乎的。阮蓁点了点头,道:“好多了。”言讫在他怀里挪了挪身子,找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整个人都要缩进他怀里一般。
  .
  双碧端着做好的四红补血粥回来,看到碧纱橱里的场景,她脚下一顿,旋即回过神来,她赶忙放下手里的青瓷碗,欲盖拟彰地关上槅扇,“将、将军,姑娘……”
  她看看霍成,又看看缩在他怀里睡得香甜的阮蓁,结结巴巴好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从朔月楼回来的路上,霍将军抱着姑娘,她在后面看着就觉着两人太过亲昵,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没想到……她一抬眼就注意到阮蓁红肿的唇瓣,目光下移,落在霍成伸进她衣摆的手上,死死盯着那只手。
  霍成好似没察觉到她诧异的目光,他垂眸看了看阮蓁,见她睡得正酣,便慢慢收回手,一手扶着她的后背一手穿过她的腿弯,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放到床上,拉过一旁的锦被为她盖上。
  双碧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如对珍宝般地安置好阮蓁,心里突然觉得……姑娘嫁给霍将军也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霍成心里有个小本本,上面写着几本书的名字——
  《如何让她更快爱上你》
  《用这个方法我追到了女神》
  《如何和女神搭话》
  《撩妹一百零八式》
  ……
  现在又多了一本《女性经期注意事项》
  嗯,以后还会持续多下去,比如《避火图(绝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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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这厢宝津楼里, 宴席到了末尾,姑娘们纷纷起身告辞,陆续下了楼, 不多时便消失在夜色里。待人群散尽,常乐公主才慢吞吞起身。
  方才席间的桂花甜酒清香甘甜, 味道很是不错,她一时贪杯多饮了几杯。不想这酒虽不烈,喝多了也会醉人。她摇了摇昏昏沉沉的头, 扶着珊瑚深一脚浅一脚地下了宝津楼。
  清凉夜风拂过,吹散了些许酒意,常乐公主转头看向对岸灯火通明的临水楼,男人们仍在推杯换盏, 不知何时才会停歇。她拧了拧眉,脚下一转上了飞仙桥。
  到了临水楼前, 她一提裙摆正要进去,身后的珊瑚忙拦住她, 道:“公主, 席上都是男人, 公主就这样进去怕是不妥……”
  常乐公主看了她一眼,不高兴地撇撇嘴,道:“那你上去跟父皇说让他少喝几杯……”似是觉得这样不太有威慑力, 她又补充了一句,“否则……否则我就把他刚得来的那块龙尾砚扔了!”
  成帝素爱收藏名砚,前日新得了一块龙尾砚, 龙尾砚本就是歙砚中的珍品,这一块更是极为罕见精绝的雁湖眉纹,天然而成,可谓稀世珍品。成帝对其真正是爱不释手,若是当真被常乐公主扔了,恐怕要痛心疾首好几日睡不好觉。
  ——也就只有深受成帝宠爱的常乐公主敢这样威胁他,若换了旁人,怕是稍稍一动念头就已身首异处。
  对她这样明目张胆“恐吓”成帝的行为,珊瑚显然早已习惯。她点头应是,正要转身进楼,却又想起常乐公主还醉着,遂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公主千万在这里等着,不要走远了,奴婢去去就来。”
  常乐公主胡乱点了点头,连连摆手让她快去,自己则一旋身坐在了楼前的石阶上,用行动表明自己不会乱跑。
  珊瑚前脚刚上了楼,那边柳径上便有一人走了过来,看身形是个男人,穿着一袭青白缠枝莲纹行衣,闲庭信步般走在金明池畔的柳荫下,月辉如流水般倾泻在他身上,邈邈似仙人。
  常乐公主双手托腮,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走到她跟前,痴痴唤了一声:“先生。”
  来人正是贺瑾。他是出了名的酒量浅,那些武将便故意轮番敬酒,想看看这个素以霁月清风着称的阁老酒后的是什么模样。他看着推辞不过,便找了个借口出来躲酒,目下估摸着宴席将散,他才慢慢悠悠地往回走。
  见她一个人坐在这里,身旁也没个宫人跟着,他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躬身问她:“公主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常乐公主眨了眨眼,没说话。
  离得近了,他才闻到她身上不算浓的酒味,轻轻浅浅的带着丝丝桂花甜香。再看她的神态,熏熏然透着醉意。贺瑾四处看了看,没见到她身边的大宫女,他略一思忖,道:“公主稍候,我去唤人送你回去。”
  言讫,他正要拾阶而上,衣袖却被人拽住,她仰着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不要别人,先生送我回去好不好?”说着她便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张着双臂站在石阶上,像是个讨抱的孩子,“先生背我。”
  贺瑾看着她娇嫩的面庞,心知自己该拒绝。上一次他背她已是犯了男女大防,她年轻不懂事,他却不是。可不知为何,他心里竟可耻的不想拒绝。
  掩在宽袖里的手松了又紧,他终是转过身。
  隔着两节石阶,常乐公主稍一倾身便轻而易举地伏上他的背,双臂圈着他的脖颈。
  十六岁的妙龄少女,身段柔软纤细,该有的地方都有了,甚至比同龄的少女长得更好。她覆上他肩背的一瞬,贺瑾的身子僵了僵,旋即若无其事地背着她往前走。
  夜风拂过,金明池荡开层层涟漪,在朦胧月色下泛着熠熠银光。就在他踏上飞仙桥的一瞬,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询问,她伏在他背上微微支起头,声音懵懂而清脆,“等我及笄,嫁给先生好不好?”
  这一刻,贺瑾率先想到的不是如何拒绝她,而是她的生辰就在十日后,五月十六。
  他脚下一顿,转头对她笑了笑,道:“公主还小。”
  常乐公主撇撇嘴,没再说话,不多时便伏在他肩上沉沉睡去,是以她没有听到他后面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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