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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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殿下为了那位折磨自己这么多年,他们做奴仆的都有些看不过眼,只盼着他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正思忖着,远处传来车轮和马蹄声,齐王到了。
  桓煊下了车,走进正院,扫了眼恭立在庭中的奴仆们,没看到那猎户女的身影。
  他也没问,径直走进堂中。
  他环顾四周,见茵褥几榻都与他在王府中惯用的相差无几,香炉中燃着熟悉的香丸,一应陈设都合他心意,便微微颔首:“摆膳吧。”
  不一会儿,内侍们便捧着食案、酒肴鱼贯而入。
  桓煊衔着金汤匙出生,衣食住行出了名的讲究,并非穷奢极欲,就只是讲究。
  虽然在边关也是粗茶淡饭,但那是不得已的将就,只要条件允许,他的舌头便要恢复往日的刁钻。
  众所周知,全长安最好的庖人不在宫里尚食局,而在齐王府。
  食案上的菜肴不多,却无一不是庖人们铆足了劲烹制出来的拿手佳肴,五味调和,色香俱佳。
  若是哪道菜能得齐王殿下一句“不错”,那庖人能得意一整年。
  桓煊却似乎兴致缺缺,举起玉箸,挑顺眼的尝了尝,始终不发一言。
  高迈使了个眼色,便有人用托盘捧了随随那一汤一菜来。
  食器自然是换过了,鸡汤装在上好越瓷碗里,醉松蕈摆在卷草纹银碟上,但与那些精美的肴馔比,仍旧朴实无华得几近寒酸。
  桓煊执起银汤匙尝了一口鸡汤,点点头:“这汤不错。”
  他又喝了一口,方才放下汤匙,又挟了一株醉松蕈送入口中,微微挑眉:“不错。”
  顿了顿道:“府里又进了新的庖人?”
  连说两个不错,连高迈都觉诧异。
  他自觉有功,心下微微得意,搓搓手笑道:“回禀殿下,这道小菜和这道汤,都是鹿娘子亲手
  烹制的……”
  桓煊怔了怔,才想起鹿娘子就是那猎户女,脸色微微一沉,已经伸向第二块醉松蕈的玉箸收了回来。
  他撂下玉箸,冷冷道:“叫那猎户女过来。”
  内侍过来传话的时候,随随正和春条相对用晚饭——他们算不得正经主仆,只要没有旁人在,都是一起吃的。
  随随搁下竹箸,有些纳闷,桓煊这时候叫她去做什么,王府规矩大,侍膳有专门的内侍,应当用不着她吧。
  春条却在吃吃偷笑,脸上满是得意,往正院送食盒的事她憋着没提,便是想给她一个意外之喜。
  随随不明就里,整了整衣襟,便跟那内侍去了正院。
  穿过两重门,到得内院堂前,内侍褰起竹帘,随随便看到坐在食案前的桓煊。
  虽然他面无表情,眼神微寒,与她记忆中那人大相径庭,但一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她便不由自主地忽略了他的神情态度,眼神立即柔和下来。
  “民女鹿氏拜见殿下。”她躬身行了个万福礼,动作有些生疏。刚抬起头,目光又钉在了桓煊的脸上。
  桓煊一听她的声音便微微蹙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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