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七零女配有空间 第2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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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云英随口说了句:“不知道,她这些日子老往上屋那边跑,良华也不管管她。”
  陆星华一看母亲眼中的嫌弃,便知道她说的上屋那边指的是什么。陆家坪隔着一口塘分为上屋场、下屋场,住上屋场的,是陆春林的堂叔,两家结仇说来话长。
  陆昌寿是陆星华爷爷的堂弟,两岁时成为孤儿。他的父亲将他托孤给陆星华的爷爷。他继承的遗产有十一亩田地、两栋草房。按照契约规定:陆昌寿继承的财产,两家一起使用,等他长大成人,再将遗产予以归还,自己独立生活。
  土改的时候,陆爷爷家人口多,按照当时的政策规定,应该另外分八亩地和三间房。可驻村干部对陆春林说,你小叔的财产继续使用下去,已经达到村里的平均水平,就不另外给你们分地和房子了。
  到了1950年,陆爷爷的堂弟满了18岁,大闹特闹,摔桌子打板凳,坚持要分家。而且要求按照16年前的契约规定要回他继承的全部遗产。
  当时徐云英已经嫁进陆家,她据理力争,说土改时按人口分地分房,现在你要分家可以,但必须按照土改政策规定分割财产。
  双方各执一词,一方以契约为证,一方以土改政策为依。
  最终陆家爷爷让了步,他垂泪看着儿子陆春林、儿媳徐云英:“我总记得当年我叔握着我的手,把那个孩子托付给我。为争家产打架流血,亲骨肉,何必呢?是人家的还给人家,我问心无愧。”
  就这样,陆春林还给陆昌寿十亩地,一家人搬出上屋场的那栋草屋,在村民的帮助下重建新屋。为了建屋,陆家负债累累,一家人勒紧裤腰带过了五年的苦日子。
  在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让徐云英思之即痛,触之即伤。整个陆家对这件事也讳莫如深,提都不敢提——二儿子陆信华之死。
  前面说过,徐云英共生养了五子二女,老二陆良华与老四陆星华之间有一个活到九岁的陆信华,也就是盛子越的二舅。
  桂枝比信华大九岁。小时候抱他在村里玩,长大了到他到地里玩,一起挖甜梗、打猪草,一起逮蚂蚱、捉蛐蛐。信华七岁上小学,特别聪明,成绩好,村子里的乡亲们在桂枝考上大学之后都说:“这小子长大了,准保是陆家的第二个大学生。”
  可惜长到九岁,放学时淋了雨,回家又吃了碗黄豆姜盐茶,竟得了急性肠炎,上吐下泻。家里派人去卫生所找赤脚医生,医生被那个陆昌寿举报挨批.斗没办法治病。
  徐云英这一世都记得,眼睁睁看着信华拉得虚脱,赤脚医生却迟迟不来,终于找来板车深一脚浅一脚送到县城,那里也是一塌糊涂完全没人看病,护士随便给他打了一针,却不料送了他的命。
  找谁哭去?无人同情你!
  找谁闹去?没人理睬你!
  白发人送黑发人,徐云英自此对举报赤脚医生的陆昌寿恨之入骨。陆家老人去世之后,徐云英当家,正式与陆昌寿一家决裂,两家从不往来。
  陆蕊对陆信华这个二舅没有感情,对陆昌寿一家与陆春林一家的仇怨了解不深,但多多少少也应该知道一些,陆良华也应该对她的行为进行管束。为什么没人管她,她在捣什么鬼?盛子越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在那本书里,并没有描写陆昌寿一家,盛子越无法得知他家未来的走向。她问外婆:“外婆你和我说说那个坏蛋后来怎么样了?”
  徐云英不想提起这家人,便回了一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倒是陆星华闲极无事,便和盛子越细细分说着陆昌寿一家的故事。
  和陆春林一家五子二女的兴盛景象不同,陆昌寿一脉单传。陆昌寿娶妻莫氏,莫氏只生了一个儿子陆春举。陆春举比陆桂枝小五岁,虽体弱但聪慧,也考上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县城物资局,在财务科工作。
  听到这里盛子越有些不解:“这样的坏人,为什么活得还不错?”
  陆星华也有些不忿,一拍大腿,说话声音便大了起来:“就是说呀,他是我爷爷奶奶养大的,但却半点不感这养育之恩,分家的时候只顾自己,半点没有为我们家着想。这样的人,竟然还能培养出一个大学生,竟然还能……”
  徐云英打断了陆星华的话,道:“不相干的人,你说他干嘛?管他过得是好是坏,守住本心做自己的事就得。”
  一句“守住本心,做自己的事”落在陆星华耳朵里,宛如惊雷一般。是啊,自己的本心是什么?自己努力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高考吗?
  守住本心,稳稳当当一步一步向前走就是!
  陆星华的表情开始变得轻松,偶尔颤抖的手也变得稳定无比。他走近母亲身边,将头轻轻靠在母亲肩头,叫了一声:“妈——”
  声音里带着依恋与感激,这让徐云英忽然有些心酸。这个孩子,压力太大了,看着就是几天没有睡好的模样。她站着没有动,瘦弱的肩头支撑着儿子的脑袋。温柔地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星华,妈相信你。”
  安泰俄斯是希腊神话中的巨人,力大无穷。他是大地女神盖亚之子,只要保持与大地的接触,他就不可战胜。对陆星华而言,徐云英就是他的力量源泉所在。只要靠近母亲,听到她睿智的言语,就能汲取到巨大的能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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