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照组一心只想搞事业[六零] 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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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之后又一次次出现的,他所看到的那些画面里,乔黎明终于意识到令这一切背道而驰的原因是什么了。
  就像是一辆火车在正常轨道上行驶的时候,却有人扳动了道岔把手一样。
  乔黎明想,既然在第一次晕倒以后,他能够通过烧掉的那些信改变他自己和父母命运,那么就说明,一定会有人也像自己一样,扳动了本该属于查一鸣和陈秋苹该前行的方向的“把手”。
  ——那个人,就是苏曼。
  因为乔黎明已经打听到了,查一鸣被确诊是抽风患者,并要求被限制外出活动的事情,是苏曼下达的决定,而陈秋苹学医这件事情,也被他发现,是和苏曼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
  而真正让乔黎明意识到苏曼不同的,还是他在上工的时候,曾找机会和查一鸣碰了一面,之后“看到”了关于有苏曼出现的画面——
  那是一个和他见到的小苏主任完全不同的,并且和查一鸣、陈秋苹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人,是一个和小苏主任有着同样长相,却让乔黎明无法将她们认作一个人的,全然陌生的“苏曼”。
  所以,乔黎明认为哪怕苏曼不像自己一样可以“看到”那些片段,她也一定有着不同于其他人的特质。
  只不过……
  乔黎明想起自己晕倒前蒋青蔓的行为,和自己晕倒时所看到的画面,觉得自己想要和那位完全不同于自己在记忆中看到的那个样子的小苏主任进行交流的计划必须得再一次延后了。
  因为,他要先解决掉蒋青蔓这个,不管是真实还是虚假中,都故意陷害过自己的“臭虫”才行……
  就在乔黎明思索着该如何“杀虫”的时候,曾经做过一次“双面间谍”并想要将功赎罪的李素琴则在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以后,足足翻来覆去了一整个晚上,才终于在天亮的时候,下定决心——
  她要去公社,找苏曼!
  举报蒋青蔓!
  作者有话要说:
  可算铺垫出来了……虽然这也改变不了小乔同志现在才只是为了让陈副主任领盒饭的工具人的事实,但起码是解释清楚他真的没有重生,对女主也没有强取豪夺的想法,目前他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阴暗其实都是受了太多灌输记忆刺激(就跟电疗似的)而导致的暂时的情况。
  所以说,不管作为男主角的小乔同志能不能得到读者宝贝们的认可,但他本质上还是个好小伙的——
  苏曼:的确,乔知青是个修理缝纫机的好小伙!
  小乔:原来你只是把我当个工具人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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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公社。
  在谈成了一笔订单以后,苏曼可还不能休息。因为接下来她还要打起精神继续迎接另外两个公社代表,好争取在今年结束以前,多发展几个经销商,到时候借着服装厂所赚来的钱,去筹备砖窑的事情。
  这样拿服装厂赚来的钱去成立砖窑的行为多少是有些渣男,但只要是能够帮助公社积极建设、发展的事情,就算是当一回“渣男”又能如何?反正等到未来砖窑也都建成以后,她还会继续拿砖窑厂挣回来的钱,供给她下一步计划中所需要钱的地方。
  想到自己那整整一厚本的计划书,苏曼觉得自己怎么也能称得上是一个“海王”。
  “渣男”什么的总归还是路走窄了些,是逃不过被痛扁一顿后再被甩掉的结果的!
  “张三同志,你真的不打算再在我们麦秆公社多待几天,好好逛逛了?”新任“海王”苏曼用十分惋惜的目光,看着恨不得现在就顶替司机位置,一脚油门离开这里的张三,说道,“我本来还打算带你多参观参观我们公社的呢。毕竟我们公社现在不光是服装厂的工作发展得十分优秀,连同妇联工作、扫盲班和社员培训等工作也都是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我还想和你多交流交流呢!”
  在见识了苏曼的武力以后,又感受了一波她能力上的强悍以后,直接受害人张三同志,并不是很想和她这个女煞星进行交流。
  但这话他可不敢当着苏曼的面儿说,只能勉强地笑了笑,说道:“还是不了,等下次有机会吧。我这毕竟是代表我张家邬公社来这边出公差,如今工作完成了,我这还得赶紧回去和领导汇报呢。”
  说着,张三就给一旁木讷的司机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对方赶紧开车!
  “那真是太可惜了。”苏曼装作没看到对方迫切想要离开的神情,只说道,“不过没关系,三天以后我们公社的同志会带着一百件成衣抵达张家邬公社,张三同志你要是还想来的话,可以等工作结束以后,跟着车一起再回来待几天——”
  苏曼话还没说完,终于领悟了张三眼神含义的司机就已经一脚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看着远去的车,苏曼忍不住回头问身后的干事小刘:“我,有这么可怕吗?”
  同样目送着车子狼狈而逃样子的小刘看着苏曼一本正经又略显茫然地问向自己的这个问题,没有半点迟疑地说道:“怎么可能!苏主任你可是咱们公社性格最好最温和的人了!”
  “真的吗?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见小刘的表情不作假,苏曼也就没再计较张三的态度,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并为自己如此平易近人的态度已经深入公社人心的情况感到十分满意,顺便还不忘拉踩一下张三对自己的肤浅态度。
  正说这话呢,苏曼突然眯了眯眼睛,看向这条从下边生产大队通往公社,再由公社通往县里的必经路的另一头,用她向来贼拉好的眼神儿那么一看——
  李素琴?
  苏曼看着站在路那头正往公社这边走过来的李素琴,陷入了沉思。
  心想,这个时候她不在大队里面上工,跑来公社这边来,是又想闹啥幺蛾子?
  ……
  眼神不算好的李素琴还不知道自己这吭哧吭哧走得两条腿软得都像是面条一样,正扶着路边的一棵歪脖子树歇着的样子,已经被眼神极好的苏曼看了个清楚,只一心喘着粗气,心里忍不住骂着昨天借了自行车却给车胎骑漏气的蒋青蔓。
  要不是她的话,自己也不至于没有自行车可借,只能腿儿着来公社。
  李素琴一边捶着腿,一边小声嘀咕道:“这么老远的路,真不知道乔知青那个说晕倒就晕倒的体格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我这都走一个多小时了,累死了!”
  这小声抱怨的话才刚说了几句,李素琴就隐隐听见好像有人在喊“李知青”,那声音还有点耳熟,让她还没能确定声音的方向就下意识站直了起来,四处看了看,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路对面的苏曼。
  李素琴看着在看见自己以后,便和旁边的小干事说了几句话,就径直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的苏曼,是既心虚又激动,连忙跟着往前小跑了几步,和苏曼在这条路的岔道碰了头。
  “苏、苏主任,您怎么在这儿?我这正说要去公社找您去的呢……”再见苏曼,李素琴仍是控制不住自己紧张害怕的情绪,边小心翼翼地问着对方,边又老实主动地交代起了自己过来这趟的目的,“我过来找您没别的目的,就是知青小院那边有个不太安分的知青,我总觉得她像是没憋好屁的样子,就过来一趟,跟您说一下这事儿,免得……”
  既然看见对方了,就不好装作没看见的苏曼过来迎了两步李素琴的目的,本来也是想问问她过来公社是干啥来的,一见她主动交代了,苏曼反倒是在琢磨了一下她那句“不安分的知青”后,用略带戏谑的打量目光看了看曾经有过“十分不安分”经历的李素琴,眼神里的含义不言而喻。
  非要说的话,大概意思就是,李素琴同志你是不是以为你长得浓眉大眼的,又过来给我打小报告,就能抹去你不久前才叛变革.命的行为,忘了你也是“不安分”知青中的一份子了?你是不是忘本了?!
  李素琴:“……”
  心虚得一批.jpg
  自觉心虚的李素琴被苏曼瞅得脸皮子涨红,想起自己在来时路上对蒋青蔓的不屑鄙夷外加那么一点点想看热闹的心理,就突然明白了而当时自己被猪油蒙了心,想要算计苏曼时,对方看自己时那嘲弄的眼神是由何而来的了。
  如今,李素琴已经是决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可在跳出了从前宛如魔障了一般的状态以后,以旁观好事者的身份再看从前自己做出来的事情,李素琴也真是恨不得给之前做了那样事情的自己狠狠来上两嘴巴。
  面对苏曼的目光,李素琴想着自己要说的事情,忍下了心虚与怯懦,说道:“我知道我从前做了糊涂事,苏主任您不相信我也属正常。但我今天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我知道。”苏曼在李素琴的忐忑中,露出了一个带有真诚的笑意,并说道,“虽然我还不知道你要说的事情是什么,但我很高兴你能够过来公社找我,愿意将你发现的事情告诉我。李知青,我想,在下一次的招工考试中,你或许可以拿到一个好的成绩,如果你能够通过笔试的话。”
  “!!!”
  什么叫惊喜?
  这就叫惊喜!
  在意识到苏曼终于肯给自己改过自新机会的李素琴那一腔本来还有所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将还没能确切的事情告知苏曼的想法,和担心她会觉得自己是无中生有,故意陷害的情绪是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苏主任,谢谢您愿意给我这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把握的!”说着,李素琴也不嫌脏了,直接抬胳膊用袖子抹了一把自己所流下来的激动的泪水,只觉得自己可算是苦尽甘来了。
  苏曼向来受不了这一滚一滚落下来的泪珠子,连忙说道:“行了行了,别哭了。有这功夫,不如赶紧回去好好看看书,知识是永远不会背叛你的,现在用不上,可保不准未来也会用不上。”
  李素琴哭得都有些打嗝儿了,控制不住地说道:“可……可是苏主任,我……我实在是……是太激动了!”
  见对方的确是有些忘我的状态,苏曼索性板正了一张脸,故作厉声道:“李知青,你是不是忘了你今天过来公社的目的了?如果你过来找我就是为了给我表演痛哭流涕的话,那我觉得允许你参加招工考试的事情,就得容我再思考思考了……”
  一听这个,李素琴也顾不得组织语言,脱口而出道:
  “和兰妮、秋苹同期被分配过来的知青蒋青蔓她,她说谎了——”
  苏曼:“???”
  说谎?这玩意儿我熟啊!
  ……
  鉴于李素琴不会无的放矢,对于她这词不达意的表述,苏曼虽然没能从中提取到啥有用的讯息,或是能够证明这个叫做蒋青蔓的女知青不安分的内容,她也还是带人回了公社办公室,打算给对方一个喘息的机会,让她整理好想法,组织好语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明白。
  在兼顾了服装厂副厂长的职务以后,苏曼的办公室虽然因为她嫌麻烦没有挪窝,但办公室内部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的小办公桌变成了一进门后占据了整个右手边位置的长桌,冷板凳也变成了有靠背的椅子,上面还铺着一层柔软棉花制的坐垫和一个竖放着的靠垫。而在办公桌和椅子的后面,则斜放着一个苏曼回身就能碰到的柜子,上面放着各种文件资料。
  而在办公室的左边区域,则多出了一对藤椅沙发,和摆放着暖壶和瓷缸子的桌子,角落处还放着一张可以让苏曼平时坐累了也能躺着歇会儿的竹躺椅,上面还搭着一个被随手放在那儿的毛巾被。
  这样的办公环境,谁见了不得在心里头赞叹一句“惬意”,又有谁见了以后会不羡慕呢?
  已经在知青小院那个越来越拥挤的环境中生活了好几年,在此之前跟家里面也一直是住在十分狭窄的筒子楼里居住的李素琴,看到苏曼能够一个人就拥有这样好的办公环境,说不羡慕是假的。
  但她清楚,苏曼能够拥有这些,靠的是她的能力,而自己要是也想要过上这样生活的话,也不是靠羡慕就能达成的,也同样是要靠自己勤劳的双手。
  为此,李素琴也只是在看到这间办公室里,和自己上次来时完全不同的环境设施变化以后,有那么一瞬的惊讶、羡慕之后,就规规矩矩地坐到了苏曼示意她坐下的藤椅上,没有东张西望,也没有去主动开口,只低头等着苏曼问话。
  看着李素琴老实坐在对面的样子,苏曼倒是没想太多,只觉得这人要是做错事还真是得吃点苦头才能有成长,像是李素琴,如今看起来就没有从前那种贼眉鼠眼的样子了,让人看起来也觉得顺眼不少。
  “李知青,你刚说的那个被你发现说谎了的蒋青蔓知青,她是说了什么谎话,才让你如此严阵以待,特意过来这趟告知我的呢?”苏曼边问着,边抬手拿起桌子上的暖瓶壶,给李素琴倒了杯水,难得温和地说道,“先喝口水吧,从于家堡到公社的距离可不近,你咋也没跟大队借辆自行车?”
  李素琴捧着茶缸子,抿了两口水,说道:“大队的自行车在让蒋青蔓昨天给骑得车胎漏气了,我去借车的时候,大队长正忙着补车胎呢,就没借成。”
  “蒋青蔓不就是你刚说她撒了谎的知青?”苏曼问道,“她骑车干啥去了,咋还给自行车车胎骑漏气了呢。”
  “她说身体不舒服,骑车去公社卫生所看看……”李素琴说着,放下手里的茶缸子,将关于蒋青蔓的事从头到尾全都说了个清楚,并着重说了蒋青蔓故意引导大家觉得乔黎明和那群“牛鬼蛇神”的话,强烈表明了自己对她的怀疑。
  在听到乔黎明昨天回去以后就晕倒的事情,苏曼知道了他为啥今天会托在服装厂上班的于家堡的女工替他请假的原因,而等到她听到李素琴说这个蒋青蔓疑似想要陷害乔黎明的行为时,忍不住皱了皱眉,故意问语气十分笃定的李素琴:“可如果她真的看到了呢?毕竟乔知青晕倒在牛棚附近是确有其事的,她可能真的看到了呢。”
  “不可能!”李素琴笃定道,“因为我能确定,蒋青蔓根本没去公社卫生所这件事情,知青小院的陈秋苹知青也能证明这件事。”
  怎么又把秋苹扯出来了?苏曼有些跟不上李素琴的思路。
  正在她想问个明白的时候,就听见李素琴说道:“苏主任你不知道,我头阵子上工中暑过一次,那时我也是去了一趟公社卫生所,所以我知道秋苹同志在公社卫生所那里学习的事情,但这事儿我从没跟别人说过,知青小院里的人应该除了兰妮外,也都不知道这件事,尤其是蒋青蔓,她很少回来住,更不可能会知道这件事情了。陈知青昨天就又去公社卫生所了,所以我在觉出来蒋青蔓不对劲以后,特意问了她这件事,陈知青说没看到蒋青蔓,所以……”
  苏曼接着对方的话说道:“……所以,这就证明这位蒋青蔓知青是在说谎。”
  李素琴点头,并笃定道:“我觉得,蒋青蔓她肯定是意图不轨,不然她干啥非要说谎啊?”
  这让苏曼怎么回答?要说说谎本身,那肯定是不对的行为,但非说一个人说了谎话就等于是意图不轨的话……那这多少就有些没道理了。
  说实话,在苏曼看来,李素琴这个猜测本身就挺没谱的,包括她特意过来公社,非要把这个猜测告诉自己的行为也是有点无中生有的感觉。甚至如果不是苏曼知道李素琴不敢跟自己随便说谎的话,她都会怀疑对方是不是和这个蒋青蔓有私仇,想借机报复。
  不过……
  虽说李素琴这个陈述事情的能力有点瑕疵,但她对于事情完整性的讲述还是可以的。像是此时此刻,苏曼在听完她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讲完以后,并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以后,就不可避免地开始“阴谋论”起来了。
  当然,让苏曼有所深思的不是蒋青蔓说谎的事情,而是她说谎的原因和动机,以及被李素琴特意强调出来的,关于她对于一个和她无冤无仇连话都没说过两句的知青,也就是她对乔黎明的污蔑,是真的不经意,还是真的不怀好意的思考。
  而如果蒋青蔓的所作所为真的是有所图谋的话,那么被她针对的对象,究竟会是乔黎明?还是那群“牛鬼蛇神”呢?
  作为负责知青工作的领导,苏曼对于任何可能会给自己增加工作量的人和事,不管影响多小,又或者事情还处于捕风捉影,没有确切的证据中,她也都不会置之不理。
  尤其是在涉及到“牛鬼蛇神”这群人,和被自己提拔成为公社技术员的乔黎明,而这件事情还是被自己十分看重的知青中的一员可能是在搞事情的情况下,她更是要把事情调查清楚才能踏实。
  思索片刻后,苏曼突然问道:“李知青,你说这位蒋青蔓同志在县里有亲戚?你知道是什么亲戚,住在哪里或是叫什么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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