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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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八日,到达皇帝手中的军情都显示,不是小胜便是仍旧僵持,承国兵力分毫未减,看似稳固有望。
  但直到腊月二十八,每日必得的西北军情断了,又一日,二十九号也没有任何消息。
  从边境到京邑,哪怕是八百里加急,最短也要两天一夜的时间,这也就是说,至少在两日之前,西北边境出事了。
  皇城中凝聚着一团挥散不去的愁云,即便是除夕当夜,也没有几分新年来临的喜悦,宴会更是干脆取消了。
  一是边境之事,二便是,太皇太后真的崩逝了。
  太皇太后那日喝了点东西后,恢复了些精神,又挺了好几天,最终却仍是没能挨过新年。唯一幸运的,也许是最终陪着她的明遥哭红着眼说,她在睡梦中含笑而眠,去得十分安详。
  太皇太后的陵寝早在先帝时期就修建完善,后续事宜也早已安排妥当,本着诸事繁忙,如果拖下去也许要过许久的念想,太皇太后不日便下了葬,明遥自请去守陵数日,虽说依旧不合礼法,但皇帝应允了。
  楚栖看着除夕夜落寞的皇宫,不知道为何不过短短一个月,许多事情就已经发展成这般模样了。
  分明不久前他还信心十足,想在除夕宴上让全员大展身手,捞足一笔点数,但如今却转瞬各奔东西。明遥在陵园,贺兰漪在牢里,澜凝冰在宫外,凌飞渡不知所踪,就连碧梧也应其敏感身份而被严加看管。
  他没有任何成员在身边,唯独与他朝夕相处的,只有柳戟月。
  但楚栖却觉得他又变得陌生了。
  这些天里,柳戟月的状态也逐渐变差,他中旬时还有精力夜里与楚栖缠绵,翌日早起上朝;年末的最后几天却重又开始手脚冰凉,风寒咳嗽,气色也肉眼可见地衰颓起来。
  楚栖知道,蛰伏在他身体里的剧毒到了快要发作的时刻了,最多不超过七天,就会在某一瞬间陡然运转,让他的剩余寿命直接归零,到时候就算自己有造星系统也无济于事。
  他满脑子的纠结郁闷在这一刻又被挥到天边,他认为是那个最终时刻了,便再次想让柳戟月入团,他连入团宣言在纸条上都写好了,集万众瞩目的ace位置就应该让陛下来当。虽然皇帝的唱跳属性不是top,但管他呢,颜值和知名度都很高,是经纪人力捧的强推之光,不动c位。
  但柳戟月仍旧没有接受。
  他说,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是呢?明明楚静忠都已经离京多日?
  然而楚栖的心里其实清晰明朗
  敬王死讯真的传来的那日。
  腊月三十,除夕夜。
  今日虽未摆宴席,但团圆饭还是要吃的,然而皇帝自午间宿下之后便一睡不醒,椿芽儿被吓得喊了太医,太后也被惊动了,但一番诊治之后无功而返,团圆饭也不了了之了。
  柳戟月着里衣,简单披了件外衫,安静地坐在床边,流露出一丝乖巧迷茫的表情。
  楚栖握着他冰凉的右手,问道:为什么不去和太后、皇后用膳?
  装笑好累。柳戟月淡淡道,我在你身边才不想做掩饰。又是这种日子,栖儿,我好想和你一起过年,想了很久很久。
  楚栖从前虽说常入宫陪先帝,还是皇子伴读,但每年的除夕前夕和元月还是多半在将军府过的,自然也不可能见到七皇子,更不清楚他在宫中具体是如何过年的。
  楚栖沉默地抿了抿嘴唇。
  柳戟月今日似乎有一丝不同,他依旧笼罩着倦意与病痛,却好像将其他的事情卸下了。
  我还想带你外出游舟,都说承国水师强大,我却连见也未见过;还想再去狩猎,捉好多只雪兔回来,要比那两只更坚强的还想
  陛下。楚栖轻声道,从前你给我写信时还说,想戎马一生,驰骋疆场呢。
  柳戟月轻轻笑了:如何不呢?先帝武将出身,晚年仍想御驾亲征,体内既然流淌着他的血脉,自是也想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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