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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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楚栖轻咳道,他来找你说什么?是不是察觉到你们联姻目的不纯,警告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贺兰漪神情有些微妙:这你都知道?
  他和我提过。楚栖两手一摊,你看,不听警告你现在就这样了。
  贺兰漪面色微凝:先说你要做什么吧。
  楚栖不吝直言:陛下与敬王不睦已久,陛下要你死,敬王却不见得,他多半是乐意这次联姻的,西郊围场那次,也在他的意料之外,或许你心里也清楚。
  楚栖没有提那之后柳戟月几乎被囚在宫中的事,无论怎样看,都不是很光彩,他只道:更何况,与北雍撕毁盟约对他来说毫无益处。陛下必定会将他调去北方,虽说那里有他的旧部与亲军,但若是真的开战,一来在冬日里与你们交手极为困难,二来粮草调动全靠后方支援。即便取胜,也必定元气大伤,万一落败,数罪并罚,他不可能让自己陷入这种被动至极的境地。
  所以,他不会即刻处死你,甚至还会保下月娥公主。楚栖凝视着贺兰漪,慎重地缓缓开口,因为他与你们的目的或许是相同的,他愿意见到承国接下去的皇帝,拥有着玄武血脉。
  贺兰漪瞬间脸色剧变,死死盯着楚栖,好半天才从喉间挤出一句话:你从哪里听闻的?
  楚栖心道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个反应,却避重就轻,即刻问道:我想向你打听的就是这件事,承国既然并非六大古国,并无护国图腾与血脉之力,皇室血脉如何左右雍宛两国的国运?还有,你又可知晓太阴幽荧是为何物?
  贺兰漪厉声道:你到底从哪里知道的?澜凝冰?不,不对,你说敬王愿意见到,他也知道这件事?那么你们皇帝极有可能也清楚,怪不得他能够先发制人。
  楚栖跟着提高音调:是,他们知道,但我是意外得知,不甚清楚,你只需告诉我真相,我甚至可以连你也救下。
  我知道,你不想就这么死了,不是完成任务后赴死如归,而是被算计,甚至还会成为他算计另一人的借口,这对你来说是一种惨败的屈辱,也很没有意义。你从不畏死,只是现在有一点牵挂。楚栖用几乎称得上温柔的口吻循循善诱,澜凝冰去制止过你,但失败了,你若是真的就这么死了,他会不会因为之前没能阻止你而自责?
  楚栖看他的表情有所松动,即刻接道:我也不希望你死,甚至不希望你受一点伤,我能够救你,你更能够帮我,我需要逃出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止是因为面前贺兰漪剧烈震动的瞳孔,更是因为他身后突兀的推门声。
  寒风从门口呜呜贯入,冰冷得让人直缩脖子,楚栖屏着呼吸,扭头看去。
  柳戟月的眼神比这寒风更为刺骨。
  他一身华裳,比之傍晚时分却多了许多狼狈。左边袖管被烧毁大半,臂腕上有几处明显的烧伤,肩胛上被简单处理过伤口,却仍从绷带里沁出血来。
  楚栖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话,他不知道柳戟月是什么时候到了门外,又听到了哪些话。
  他兀地笑了一下,终于开口道:我动手,叫做算计,北雍想方设法谋事,叫做完成任务。你不妨问问这位十四皇子,假若我膝下真有几位皇子,贺兰堇也有,那他所谓的任务是不是杀了其余皇子?又也许不那么麻烦,在贺兰堇确实诞下长子的那刻,为保他的地位,贺兰漪的任务又会不会变成直接杀了我?
  楚栖心里重重一沉,不受控制地想,为什么是从这里开始,若是再往前一些,就能知道他是为了套话才那么说的!
  更何况,你明明知道,这对敬王来说是多好的机会!他需要傀儡,北雍需要血脉,他们完全可以各取所需,合纵连横。我因心疾不会去碰贺兰堇,可梁王家那小崽子过两年也能够成婚,如何不会照样圆满?我又哪里还有活下去的必要?
  柳戟月越说越在发笑,他身后跟了不少卫兵与宫人,却听不懂皇帝话中的意思,便只好装聋作哑。
  他走到楚栖身边,在他耳边低声问道:在你眼中,我谋得自己本该有的东西,全是在用折辱人的手段?
  他将我伤得这般严重,从一开始便不怀好意,你却希望他不会出事,甚至不受一点伤?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栖难受地摇头,我只是希望从他身上问出点话。
  柳戟月静静看着他,唇边扯出一个笑:好,我相信你。
  楚栖却毫无半点轻松的感觉,因为他发现柳戟月的眉眼依旧带着疯狂。
  果然,下一刻,柳戟月从怀中取出一把短匕,是北雍独有的样式,楚栖在西郊围场时见过。
  柳戟月将它交到楚栖手里,双手包裹着他的双拳,指向那方被卫兵擒拿着的贺兰漪,杀了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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