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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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李梨花的继婆婆苗氏也从屋里出来了,“王妈,是谁来了?”
  “夫人,是亲家老爷来了!”
  “哟,亲家来了,快快屋里请!”苗氏一听立马脸上堆起笑容出门迎接。
  不一会,李梨花挺着8个月的大肚子,和郭恒带着儿子也来了。父女相见自是一番热情问候,看的李果子眼都直了,这还是第一次见爷爷感情这么外放。
  “爹,早就说带着娃子们来玩玩,你们不听,这次咋带着了?”李梨花最近日子过得不错,一大家子人那还敢像以前一样,不正眼瞧自己,明里暗里为难自己,现在就是自己随便喊一声肚子疼,也立马有人跑前跑后。
  “呵呵,以前娃子们小,带出来怕闯祸,这不娃子们年龄大了,也不能老憋在家里,带出来见见世面!”李山当然不能一上来就抖搂出自己的老底来,“再说了,他们表弟表哥的长这么大,没见过几次面,这怎么能行!?”
  “爹,这话我爱听,是该让亮亮跟长富几个熟悉熟悉!每次从家里回来,亮亮没少吵着找表哥表弟玩呢!”李梨花连提也没提郭家其他几个娃子,就跟他们不存在一样。
  苗氏听到李梨花话里话外的意思,眉头皱了皱眉,给自己男人使了个眼色,这几年郭家的铺子没少靠着李家的苹果挣钱,连名气也响了很多,就是自己也受利了。自己明里暗里没少套话,可这父女俩精得跟狐狸似得,怎么也不上当,就连自己那口子亲自给郭恒上阵也没问出个一二三来。虽然现在县城里出现了别家的有图苹果,可是这也占不了太大便宜,毕竟老客户都是自家手里握着了。不行,一定要从李家套出种苹果的法子来!这几年这俩个小崽子仗着他舅家和手里的苹果没少给自己脸子看,这要不给点苦头吃,以后可就真把自己这几人拿捏住了!
  “哈哈,亲家,看你这话说的!不要说时不时来住一阵,就是一直住着不走,我们也是欢迎之至啊!是不是啊,老头子?”苗氏有胳膊撞了郭全一下。
  “对啊!亲家,既然来了就多住一阵,明天就让老三带着几个娃子逛逛县城!”郭权也知道苗氏的打算,心下一转,大的老的问不出来,小的总该知道些什么吧!?
  “呵呵,不用!不用!”李山对郭全夫妇的态度很满意,哼哼,以前来看女儿的时候,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女儿也是强颜欢笑,自己心里没少心疼,现在可好了,这几次来哪一次不是笑脸相迎,好酒好肉伺候着,看看女儿这脸色红润的样子就知道过得不错,“让郭恒带着我们逛逛就行!你们忙你们的就好!”
  李梨花看着自己亲爹跟公公婆婆打太极,绕来绕去不说正事,心里很着急,以为家里出什么事了,不好当着大家的面说,眼珠子一转,“爹,你们赶了一天路,累了吧?看看长富几个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快去休息吧,我让王妈她们已经收拾好屋子了!”
  等李山四人回到屋里准备睡下的时候,郭恒又来了,“爹,梨花让我来看看,你们还需要些啥?”说完,眨了眨眼四下望了望,又小声说道,“梨花其实是让我来问问,家里是不是出啥事了?”
  李山都被女婿这鬼鬼祟祟的做法弄的愣住了,这咋搞得跟奸细接头一样,不过听完郭恒的话又好气又好笑,“没啥缺的,挺好的!”随即又小声说,“没啥事,其实我这次来主要是给长富找个医馆当个学徒,女婿你有门路不?”
  “噢!那就好!那你们好好休息吧!”郭恒想了想,又点头小声道,“有,我舅舅有个朋友家就是开医馆的,明天我带你们去瞧瞧!”
  李山一听,才是彻底高兴了,拍着郭恒的肩膀,“好小子,快回去吧,别让梨花等急了!”
  不光李山,就连李长富三人也放下心来,要是连郭家都靠不上,李长富留在县城里学医就悬了。当然,最兴奋的还是李果子,自己明天就可以正大光明的逛县城了,欧耶!!
  第58章 学徒
  第二天吃完早饭,郭恒就以开眼界的名义带着李山几个走了。出门之前,李梨花还特意塞给了李山几两银子,“爹,拿着,看到有什么喜欢的就买下来,别不舍得,放心,你闺女现在不差这几个钱!”是了,自从跟娘家合伙做生意以来,自己家的铺子是越来越好,关键是名头响亮,大户人家谁不知道郭记杂货铺啊,就前段时间自己男人还从北边的坊市里进了些南边的新鲜货,卖得好着呢,自己还能偷偷昧下不少钱呢!
  李山愣是不要,闺女没分家呢,能有几个钱,她那个婆婆更不是省油的灯,两人互相推辞一番,还是郭恒看见屋里快要出来人了,才一把夺过银子,塞到自己怀里,“媳妇,我先拿着,到时候爹看上啥我付钱不就得了!爹,快走吧!”说完还往里边指了指示意媳妇要小心。
  广武县算得上是大历朝的重要关口了,过了广武县就是大月国了,为了边疆安全,这里有卫所,常年驻扎着军队,经常有官兵巡逻,害怕有敌国奸细混入。
  李果子这是第一次见到军事武装,古代的军人跟现在的有很大区别,首先表现在穿着上,李果子一看见就移不开眼了。他们五人刚出郭家大门就碰上了巡逻的士兵,一队六人,全部头戴红笠军帽,穿着窄袖齐膝红胖袄,外边套一件锁子甲,脚上穿着一双铁网靴,手里拿着一把长矛,眼神明亮有力,步伐一致,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简直太威武霸气了有木有!?李果子作为一个制服控,羡慕的不要不要的,这还只是小兵穿戴就这么神气,那要是大将军得穿成什么样啊!?不过可以看出大历王朝比较重武啊!
  等那队人走远了,李果子还在回头看个不停,“大哥,刚开的那些当兵的看着可真厉害,你看看他们的盔甲!”
  李长富和李长贵也不住地张望呢,“恩!是啊!手里还拿着武器呢!”两人平时也就看过李闹的小弓箭罢了,这种杀气腾腾的冷兵器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很快三人就被其他街景迷住了,广武县城可比常河镇繁华多了,街道宽,路上经常有大户人家的马车出没,铺子多,小摊多,人也多,新鲜事物更是多。沿街叫卖声不绝于耳,还能听见一些大姑娘小媳妇的讨价还价声。不说别的,就是人们的穿戴上档次了不少,基本上以穿棉衣为主,偶尔还能碰到穿绸缎衣裳的,更不要说头上戴的簪子步摇、手里拿的手帕香扇和身上佩戴的荷包玉佩了,李果子简直打开眼界,看看人家过的生活那才是真正的生活啊,再看看自己这身无长物的样子,自己一家人完全拉低了广武县的层次水准啊!
  “呵呵,爹,咱们广武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般分为四个区,城东是大户人家住的地方,城西是一般小门小户住的地方,城北就是酒楼茶楼吃饭消遣的地方,这仨地方一般去逛的人很少,城北才是所有商铺小摊聚集的地方,晚上还有夜市呢,热闹得很,咱们要去的医馆也在这里呢!”郭恒带着李山几个直奔城北,并且不住地介绍一些有名的店铺,谁家的布料好,谁家给的斤数足,谁家是老店了做的糕点好吃等等。
  “恩,咱们就直接去医馆就好!不过这变化可真大啊,以前哪有这几条街啊!”李山以前来县城都是直接到闺女家,就是卖苹果也是女婿出面帮着联系,自己很少出来转,对县城也不怎么熟悉,就是自己以前当账房的时候转过几次,不过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变化太大了,要不是女婿领着,自己非得迷路不可。
  “呵呵,爹,您说的这些都是老黄历了,这几条街都建了有些年头了呢!以前要您来转转您不听,这次可得好好玩玩!咱们要去的这家医馆叫正德医馆,东家就是我舅舅的老朋友,是个大夫,人品医术那是没的说,就是要求比较严厉,当然里边还有几位坐堂大夫医术不错,特别是有一位姓宋的大夫擅长跌打损伤,还有一位姓牛的大夫对妇科方面的疾病比较擅长!”郭恒又说了一个比较重要的情报,说完还看了李长富一眼,“这家医馆名气大收学徒比较严格,成不成要看你自己的表现!因着坐堂大夫很厉害,东家有时候说话也不太管用!”
  “恩!我知道,姑父!到时候我会好好表现的!”李长富本来欢呼雀跃的心一下冷了下来。
  “郭恒,放心,成不成都看娃子的,咱们尽力就好!”李山也知道女婿这也是害怕到时候事情没办成,自己不高兴,提前让自己有个准备呢!
  李果子正在仔细观察有木有发财的营生呢,走了一段路之后,看到大哥,一直咬着嘴唇不太高兴,“大哥,别紧张,你肯定行!你忘啦,先生没少夸你敏而好学呢!你又识字懂得也多,这样还当不上学徒就没天理了!”
  “就是啊,大哥!连先生那么严厉的人都喜欢你呢!医馆里的大夫比他还厉害不成!?”李长贵想想每次先生叫背书,哪次不夸赞大哥背的好,就连大哥的字都没少夸呢!
  一行人就这么忐忑不安的到了医馆,刚出了正月,天气暖和了些,医馆里的病人也不太多。李山一行五人出现在医馆里,算得上引人注目了,跑堂的立马就上前招呼了。
  “我找你们东家明大夫!”郭恒立马亮出身份。
  “噢,明大夫在后边呢!请!”跑堂的仔细打量了五人,看他们穿着鲜亮,神态有点拘谨,眼睛一转,也不多问,就笑容满面的往后院带路。
  李山五人到的时候,明大夫正给人看病,他们也不敢说话,就在一旁乖乖等着,一刻钟之后才了事。
  李果子在旁边看着,明大夫望闻问切,而后又写药方,一套流程下来如行云流水一般,亲切而不突兀,啧啧,看来是个好大夫,还是个慈祥温和的好大夫,大哥要是留在这里学医应该错不了!
  “贤侄,你怎么来了?”明大为吩咐好去抓药之后,才抬起头来看下一个病人,一看是熟人。
  “呵呵,明叔,这是我岳父和我的几个侄子!”郭恒立马行了个礼,介绍道。
  “噢,幸会幸会!”明大夫也站起来行礼,看看这仨娃子有点明白来意了。
  李山看这样也立马作了个长揖,自我介绍道,“明大夫,小老儿明李山,这是我的三个孙子,李长富、李长贵、李长寿!”李长富三人看到这样也依次行礼,齐喊“明大夫好!”
  一番客套之后,郭恒才表明了来意,“明叔,我这大侄子读了四年书了,识字写字那是没的说,本来家里和学里先生都想让他走科举之路的,这娃子心不在这上头,就想学医,哎!明叔咱们医馆招学徒不?能不能让他来试试!”
  李长富看到姑父提到自己了,为了表明心意,立马跪下了,“明爷爷,我会写字也能看的懂医书,也不怕吃苦,您就收下我吧!”
  明大夫摸了摸胡子看了看郭恒,又看了看李长富,亲自上前扶起他来,“娃子,你为什么想学医术?”
  “明爷爷,习得好医术可以救人啊!我家住在村子里,偏僻的很,附近连个好大夫也没有,生病死人是很正常的事,我不想这样,要是学好了医术,我就可以让村子里的生病的人好起来了!”李长富说的是他心底里的话,对弟弟当年生病印象太深了,当然他没敢说当大夫能挣钱这个理由。
  “噢?人不大志向倒是不小!”明大夫摸着胡子微笑道,“读了四年书,那四书估计已经学完了,我考考你,论语中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何解?”
  李长富听完咽了下唾沫,“明爷爷,这句话是说用不义的手段得到的富贵,对于我来讲就像那天上的浮云,就是要让我们取财有道!”
  “恩,不错!”明大夫听完点点头,“入我医馆当学徒,需要谨记一点那就是医德!无论你医术怎么样,一定有医德!要是让我发现你德行有亏那我立马赶你出去,你能做到吗?”
  李长富听到这,立马跪下来表态,“恩!明爷爷,我能!请您收下我吧!”
  “要学医术,先学做人!既然如此,那就收下你吧!”明大夫看到李长富的态度很满意,这么符合心意的少年郎可是不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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