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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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漠的好似同那奶娘没半点子关系一般,一时只叫人琢磨不透。
  情分自然是有的,她自小便是叫那奶娘奶起来的。
  恨意也该是有的,毕竟她当年一个富家小姐生生叫人卖得入了贱籍。
  可她今时今日的种种表现,却冷漠的叫人心慌……
  也不怪柳二爷如是想,凤霞山林府他答应崔四的那宗事儿,如今也只有些迟疑起来……
  还未想个分明,就见那门前的帘子叫掀了起来接着便见一道浅碧色身影入了进来。
  来人正是沈鱼,她缓步上前,福一福身:”爷,奴婢回来了。“
  柳淮扬定一定心神,露出个温和的表情点了点头:”霜枫院里头,未曾为难你罢。“
  沈鱼盈盈一笑:”怎会,大奶奶原是个和善的人儿,便是奴婢不知礼也不会给一个冷脸说一句重话的。“
  大夫温方趁着功夫又是冲着那棋盘鼓捣一回,这下终于才是腾出空来插上一嘴:”说到底呀,还是咱们小鱼姑娘嘴甜会说话,若是个换个冷言冷语的定是叫人拿着棍子撵了出来。“
  这番话便是□□裸的有所指,叫指责的那人面上并不带一丝情绪,只低着瞧了瞧棋局,微微挑一微浓眉,冷冷的刮了温方一眼,大夫到底有些心虚,只呵呵干笑着搓一搓手:”二爷忒多心了,大夫自是未曾说你。“
  柳淮扬却中嘴角一弯,便叫温方眼睁睁的瞧着他将他方才私自在棋盘上闹得一点子小动作,尽数归了位。
  柳淮扬将捡起来的几个棋子抛至温方面前的围棋罐子里才淡淡问上一句:“这般没品的事儿也只能温大夫作得出来,若是传扬了也去,也不怕砸了你温氏一门医者的招牌。”
  叫捉了包的温方也只是皮皮一笑,颇有些洋洋自得:“温某不才能将二爷一身顽疾治个痊愈,自是相信那群众的眼光也是雪亮的……”
  柳淮扬也不同他仔细计较只沉着脸嘱咐一句,他这里病愈一桩莫要流出栖意园外去的好,自是有旁的事情要打算一回,眼下并不是公开的时候。
  温方倒是爽快,也未多问一句便点了头,知他素来神秘惯了,不叫你知晓的便是问了也是白问。
  又低头瞧了瞧一边倒的棋局一时也没了心思,便起了身往香雪林里溜达一回。
  芣苢端上一壶新茶,便退了出去。一时书房里便余下沈鱼同柳淮扬二个人。
  不过沉默一瞬,柳淮扬便先开了口:“爷怎么瞧着你像不大高兴的样子,可是发生了何事儿?”
  一旁独自愣神的沈鱼将脸抬了抬,瞧他一眼,只弯着嘴角乖巧的道一句:”这一回倒着实是爷多虑了的,奴婢心情好着呢,许是这两日奔波的久了,一时未歇了过来,脸上颜色有些不大好罢。“
  柳二爷沉沉的瞧她一眼,双听她这两句或真或假的话便知她并不打算将那二房院子里发生的事儿同他说上一回,只在心里叹上一口气,罢了,既是她不欲提,他自是没有非叫人说的道理,没得将人惹得再不高兴一回,更是得不偿失。
  只又想着二夫人那里,免不得眼眸暗上几暗,一丝狠意一闪而过。
  他的人竟也敢伸一回手,到底是日子过得太顺遂了点……
  又瞧着面前的佳人正面带不解的瞧着他脸上的神色,这才缓了一缓露出个笑脸道:”再过几日便是中秋,小鱼可有什么想要的物件,只管同爷说了,定是不会叫你失望一回。“
  沈鱼听他这般豪气的言辞,一股子笑意打心底里浮至脸上:”知爷是个不差钱的主儿,只求爷容奴婢好生想上一回,等想的仔细了可劲的推敲了,再狠狠的宰爷一回。“
  ”几日不拘着,便瞧着胆子毛了起来,也敢起了坏心想敲爷一回竹杠。“
  沈鱼听他语气里的笑意便知未曾真的动怒,不过是唬她一唬罢了,只作一副怕极的表情出来,应对一回:”奴婢错了,再不敢了,求爷莫要生气。“
  ”当真知错了?”他墨眉一扬,有些邪气的瞧着她。
  一时便叫沈鱼觉得眼下的不过是他掌下的一只可怜兮兮兔子罢了,此时他便是生生化身成一头狡诈无比的大尾巴儿狼,只诱着她一步一步进他织好的陷阱。
  先头的亏吃得多了沈鱼自是学个乖,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先将两人拉出一个安全的距离出来,一会子便是要逃,也方便些。
  柳淮扬摸着下巴一脸莫测的瞧着她脚下的小动作,隐隐发笑。姑娘竟是开始提防他了,这可不是好兆头。
  只见他眉头一皱,面色一白,接着便拿一只手按着胸口,一副隐忍着痛苦的表情……
  这般突如其来的变故只叫沈鱼一惊,哪还顾得上先头的想法,只快步奔到柳二爷身前:“可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难不成是那毒未除个干净,竟还有潜伏在体内的不成!”
  说罢只拿手去扶了他的脉一时未果,又想去瞧一瞧舌苔,去是将把个素手抚上人的脸,就瞧着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刚才那般痛苦的模样,只一脸痞痞的笑意,拿个墨玉似的黑眸盯着人不怀好意的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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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袖手
  沈鱼方知上当,紧着往后退上一步,却说柳淮扬哪里容得她退,手下的力气紧了紧把人拉到膝头安置下来。
  这回姑娘可算是消停下来了,头微微低上一低,一副娇羞的模板样,我见犹怜。
  又觉得此时甚是暧昧,时间总是难熬,便有些没话找话起来.
  “听人言说,中秋前夕三老爷会回府里一并过节的。”
  “爷竟是不知,小鱼何时也关注起院外的动静了。”
  沈鱼睁着双水汪汪的明眸瞧他一眼,低低一笑:“不过是听人说了一嘴,有些好奇便同二爷这里提上一句罢了。”
  柳淮扬微微沉吟片刻才淡淡道一句:“柳府里倒是也出个了带几分血性的人。”
  听他这话音,似乎同这位三老爷关系倒是尚可,沈鱼弯了弯了眼睛笑的俏皮:“难得从爷口中听到这般赞人的话来,奴婢着急惊了一惊,定了定神方才原不是听差了去。”
  柳二爷佯装把个脸色一沉:“胆子越发毛了,竟也敢打趣起爷来了。”一句话未曾说完便破了功,眼里的笑意便浮现出来,凑得近了暧昧的道一句:“小鱼既然这般说了,那爷便来赞一赞你如何?”
  “奴婢可未有什么值得爷赞一回的,便不难为爷再想上一回,没得再闹一回头疼可如何是好。”这便是有所指了,恼得他方才佯装身子不适骗人入怀。
  柳二爷淡淡一笑只当不觉她话里何意:“有小鱼这般医术高明,区区一个头风罢了,自是不在话下的。况且小鱼便是爷最得力的一碗良药,单单只瞧着人,爷便觉得通身再爽利不过,又怎么会闹什么劳什子头疼呢。”
  任他先头如何冷僻个人儿,冷淡的性子,但凡有了那可心的人儿,说起情话来也管叫人听得一时面红耳赤。
  眼下的沈鱼可不正是如此么,姑娘直叫那话羞的白皙的耳根都染了颜色,却是嘴上不显:“爷说是奴婢便认,这般可好?”
  柳二爷瞧着怀中人,胭脂色的小脸透着娇憨,又想起二夫人院子里闹的那一宗事儿,只觉得的乖巧的叫人越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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