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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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胡仙师也走了。
  一屋子的人看着他开的胡仙师开的药方,嘟囔着说这玩意儿真的那么神啊。
  “神不神我不知道。”其中一人叹气道,“反正我是没法子一指头把人点成个娘炮。”
  谭少在旁边听着这话还不乐意了,伸着兰花指说:“你说谁娘炮呢,人家可不是娘炮,哼。”
  众人露出不忍直视之色。
  再说林昼眠出来了之后,三个人在路边打了个车回酒店里了。
  在车上,吴推三嘟囔着说那个胡仙师真是为老不尊,居然扯着先生的裤子,还说哭要是能让先生收他当弟子,他能把长城给哭塌了。
  林昼眠听他抱怨了会儿,淡淡开口问了句:“刚才谭少怎么回事儿,你看出来了么?”
  吴推三没想到这考试说来就来,噎了片刻后,才道:“是先生用阴气从他的印堂里灌了进去?”
  林昼眠说:“阴气灌了进去?阴气入阳体的症状是什么?”
  吴推三听到林昼眠这么问,就知道自己是答错了,但还是回到了林昼眠的问题:“轻则昏迷,重则……暴死。”
  林昼眠说:“周致知,你来说说?”
  白罗罗心想你咋又来考我啊,我没想做你的徒弟呢,不过他还是不敢随便乱答,老老实实的模糊了系统给他的答案,他说:“先生是不是用了那枚血玉上的尸气……?”
  “悟性不错。”林昼眠点点头,似乎很满意白罗罗的答案。
  白罗罗松了口气。
  这血玉的确和墓中盗出来的普通玉不一样,它是尸体含在嘴里的那一块。尸体缓缓腐烂,血肉和阴气都融进了玉中,因此血玉不但阴气极重,而且还有浓郁的尸气。而被尸体含在嘴里下葬,不过是血玉形成的条件之一,其中还有其他更加苛刻的条件,不然血玉的数量不会这么稀少。
  “但、但是先生。”吴推三还有一事不明,他道,“为什么你要用周致知的手去点那个人的印堂?”
  这次林昼眠给的答案很让人信服,他说:“脏。”
  白罗罗:“……”我就不嫌脏吗。
  林昼眠还对白罗罗温柔的说了句:“回去记得洗手。”
  白罗罗嗷的一声和系统哭开了,说他感觉自己的手就是根棍子,被林昼眠无情的利用。
  系统冷静的说:“没事儿,至少你还活着,活着就是希望。”
  白罗罗:“……”并没有被安慰到。
  回去之后,吴推三付了车费,三人回房休息。
  白罗罗去洗了澡,然后躺在床上放空自己嗑瓜子,他说:“我感觉自己在进行一场考试。”
  系统说:“不用感觉了,就是在考试。”
  白罗罗说:“不及格就是死。”
  系统:“……”
  白罗罗说:“唉。”
  他们本来应该安静的睡觉,到第二天再安静的离开,哪里想得到会出这么个纰漏,睡的时候都快凌晨三点了。
  第二天早晨,徐入金来接他们三人去机场,看到他们表情除了林昼眠之外都无精打采,还笑着问昨天晚上是不是去哪儿玩了。
  “对啊,玩了呢。”吴推三幽幽的说,“可好玩了。”
  徐入金莫名的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埋怨。不过他也没多想,就想让三人先上车。
  “林先生!林先生!”哪知道三人刚出酒店,旁边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白罗罗望去,看到了昨天那个被林昼眠责骂了一顿的胡仙师。
  “林先生,你们这是就要走吗?”胡仙师道。
  “嗯。”林昼眠应了声。
  “这么急着回去啊……”胡仙师道。
  吴推三是个性子急的,对胡仙师说:“你还来做什么,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被绑走啊,我脸上还青着呢。”昨晚那些人来绑人的时候他不配合,脸上还被打青了一块。
  徐入金在旁边听的莫名其妙,他道:“这是出了什么事?”
  吴推三瞅了他一眼,添油加醋的把昨天晚上的事情都给徐入金说了——反正这事情也有他的份儿。
  徐入金越听表情越尴尬,因为这事情追根究源其实是因他而起,要不是他打电话骂了胡仙师一顿被谭少听见了,他们三人也不会遇到这个情况。
  徐入金道:“对不住啊,实在是对不住,林先生,我是太生气了,也没多想什么……给您添了这麻烦……”
  林昼眠没理徐入金,只是对着胡仙师道:“你有事?”
  胡仙师嗫嚅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出了出事情原委。
  原来竟是他亲妹妹的家宅出了事,但是他看了好多次都没看出原由、他叫他妹妹搬家,他妹妹却是不肯,只是生气的说他们风水世家连自家风水都看不好,那还不如死了,于是铁了心继续住在那房子里,不肯搬动。
  这倒也是,胡家虽然现在式微,但当年也是赫赫有名的风水大家,现在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这个落差的确是让人难以接受。林昼眠听完后,轻轻叹了口气,道:“罢了,当年我也和胡家打过一些交道,就当还个人情吧。”
  白罗罗听着他这话,忍不住想林昼眠到底多少岁了……
  胡仙师得了林昼眠的允诺,高兴的胡子乱颤,他说:“事不宜迟,不如今日我就带先生过去看看?”
  林昼眠点头允了。
  徐入金本来挺烦胡仙师的,因为要不是林昼眠来了,他家那七根钉子还钉在那儿呢。不过他听了林昼眠和胡仙师之间的对话,隐约察觉到两人间似乎有些联系,便又活络了心思,说要不要他送他们过去,这车都开到门口了,千万别和他客气。
  林昼眠说:“可以。”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
  吴推三还以为今天就能回去,结果没想到胡仙师出来插了一脚,心情变得有点不太好。
  他和白罗罗胡仙师坐在后座,林昼眠和徐入金坐在前面。
  胡仙师妹妹的家住在郊区,这里开车过去要五个多小时,一路上林昼眠和胡仙师聊了些事情,白罗罗和吴推三则在旁边听着。
  胡仙师说起胡家的事,也是一脸沧桑,他说自从自己父亲过世之后,胡家就不太行了,他天赋不好,但已经在这一代里算得上佼佼者。
  林昼眠点点头,他道:“当年我和你父亲见过一面。”
  胡仙师说:“能冒昧的问一句,林先生的岁数么……”
  这个问题白罗罗也挺想知道答案的,支起耳朵听着。
  林昼眠说:“刚及而立。”
  胡仙师一听,呆滞道:“家父去世二十有一,当年先生见到家父时才不过几岁?”
  林昼眠点点头,他道:“嗯,当时去参加余家的茶会,正巧有机会和你父亲见上一面。”他们这些人,是讲辈分的,别看林昼眠岁数比胡仙师还小,但他辈分却大的吓人,如果真论起来,恐怕胡仙师还得称林昼眠一声伯父。
  胡仙师闻言,眼神里流露出浓浓的落寞,他摇着头叹气,道:“都怪我不争气……”
  风水一行,最看天分。
  胡仙师天赋不好,再怎么努力也只能算个半吊子。
  林昼眠也没安慰他,只是道:“盛衰交替,乃是常事,不必太过挂怀。”
  胡仙师伸手抹了一把脸,笑的勉强。
  “不过你们胡家,在东北不是有分支么?”林昼眠似乎想起了什么,“已经没联系了?”
  胡仙师摇摇头,道:“他们要走的道儿和我们要走的不一样,分了家,就再也没有联系。”
  胡仙师又想起了正在开车的徐入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林先生,能问问,徐老板家的那风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么?我看来看去……能看出是那顶梁柱出了问题,但又不确定到底是哪儿……”
  林昼眠简单的说了一下顶梁柱里七枚棺材钉的事,胡仙师听的拍掌顿悟,他道:“怪不得啊,怪不得,我还以为是黑色大理石的阴性在作怪,没想到居然是钉入顶梁这个绝户计……唉,我真是差点误了大事。”
  林昼眠嗯了一声。
  在林昼眠面前,胡仙师就像是个渴求的学生,他有许多想问林昼眠的问题,可又不好意思太过麻烦林昼眠。
  最后还是林昼眠开口让胡仙师问。
  两人一时间倒真是像极了讨教学问的学生和传授知识的老师。
  吴推三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很是着迷的小声说:“先生若是能当我的师父,我真是做梦都笑醒了。”
  白罗罗表情乖的不行。
  吴推三见他这样子,没忍住在他脸上掐了一下,说:“你就是靠你这幅乖乖的表情骗人吗?太狡猾了吧。”
  白罗罗被他掐的莫名其妙,说:“别没大没小的啊,我可是比你长几岁呢。”
  吴推三耸肩无赖道:“我就掐了,你打我啊。”
  白罗罗:“……”你别逼我小心我让系统揍你。
  五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了胡仙师所说的他妹妹的住所。
  这里处于郊外,四处种着松柏树,一动漂亮的小楼矗立其中,看得出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
  胡仙师虽然说着自己有多惨多惨,但胡家的底蕴在那里,再惨也有个界限——除非,是做了什么有损阴德之事。
  林昼眠先下了车,闭上眼睛似乎在细细琢磨什么。
  胡仙师道:“林先生,这里的风水我看过好多次了,罗盘上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可我妹妹一家人就是总遇到些奇奇怪怪的事。”
  林昼眠道:“屋子两边林峰相夹,有山有水,有树有峰……应该是祥瑞之地。”
  胡仙师点点头,道:“这地方可是我特意寻的,没想到……”他和他妹妹关系好,所以特意寻了个这么宝地修了一栋小楼,哪知道他妹妹刚进去没多久,就出了事。
  胡仙师开始也不信是自己的堪舆出了问题,然而现实却狠狠打了他一个巴掌,更惨的是,他竟是找不到堪舆错了哪里。
  他妹妹比他性子要固执,更以自己生在胡家为荣,完全不愿承认是自己哥哥给自己选的住所出了问题,即便胡仙师已经点明,却还是不肯搬出。据胡仙师说,他妹妹的原话便是:她要是搬出来了,胡家的名声就彻底的臭了,以后还怎么在风水这行混?她不但不搬家,还不许她哥哥将这件事说出去。
  林昼眠在屋子旁边转了一圈,点点头,道:“你倒是花了不少心思。”
  胡仙师苦笑:“可这有什么用啊。”
  林昼眠道:“屋子前两侧的树是你特意种的?”
  胡仙师说:“对啊,我特意让人种的。”
  住宅前两边有高大树木乃是吉兆,再加上乾位的林,艮位的山,成的乃是林岭相互夹击的风水之势。而房屋右边的池塘和右边的大道,配上之前的景,更是成了个四神俱在的场面。
  林岭相夹,居住在此地的人财运会变得特别好,子孙后代更是钱财广进,而四神俱在,则对女人颇有好处,住在里面的女人丈夫同她的感情应该是很好,儿女也会非常孝顺。
  林昼眠说:“周致知,你眼中看这景如何?”
  白罗罗已经习惯了林昼眠突然点名,他老实的回答,说:“五彩瑞气环绕屋旁……但是……”
  “但是什么?”胡仙师也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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